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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儿,妍儿。”

温柔低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关怀。

沈轻妍悠悠睁开眼睛,却是自己的发小高兰嬟。

高兰嬟是太子太傅高㵖的孙女,自小身体羸弱,常年用药罐子吊着,如今年纪渐长,身体才渐渐好些。

“姐姐——”见到亲近的人,沈轻妍的眼泪刷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向前紧紧抓住她的手。

“听说伯母——你节哀。”

高兰嬟也红了眼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首以来她都是羡慕沈轻妍的。

羡慕她父母恩爱,羡慕她明艳大方,羡慕她不必像一般的闺阁女子守着规矩,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每次收到她从他乡寄来的信件与当地特产士仪,她都满心欢喜。

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路上的见闻,尝过的美食 ,看到的风景,她都恨不得自己肋下长出双翼,飞到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她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灰头土脸,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看多一眼都让人心疼落泪。

“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但你好歹吃些。”

高兰嬟从食盒拿出素斋饭与甜点来。

“现在也只有你会来看我了。”

看到昔日好友,沈轻妍悲从中来。

“可快别说这些了,吃吧。

还有这些你拿着。”

高兰嬟压低的声音,悄悄的往她手里塞了一包碎银子。

沈轻妍没有矫情,接了过来。

“可惜我力量微薄,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祖父那边我也说不上话。”

不能救出好友,高兰嬟深感愧疚。

“快别这么说了。

你能来看我,足以见得我们之间的情分。”

如今的沈家还有谁敢来沾边?

况且太师这个官职看上去很唬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这包银子恐怕也是太师给的。

高㵖为官清廉,能凑出这么一包银子己经很不容易了。

“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办到。”

“姐姐可否帮我打听打听,沈家这案子交由谁来审理?”

“此次的案子关联甚大,除了伯爵府,还有英国公府,宁远侯府,李府、张府好几个大家族。”

高兰嬂压低声音。

“圣上己命交由三司会审,太子监审。”

“太子?”

难道是皇后的手笔?

沈轻妍由内监,联想到皇宫,由太子联想的皇后。

“嗯。”

“看来沈家是插翅难飞了。”

沈轻妍满眼绝望。

如果是皇后的手笔,那太子监理就是要绝了沈家的活路。

看着好友绝望的眼神,高兰嬟心中五味杂陈,想要问的话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妍儿,伯母她为何忽然——”自尽?

姐妹己经很伤心了,她本不忍心说出口,可是受人所托,她还是问道。

“我也不知道。

她见到一个人,忽然就——”一想起母亲惨死在自己眼前,沈轻妍既悲痛难过又愤恨不己。

“一个人?

什么人?”

高兰嬟忙问。

“一个太监。”

沈轻妍内心警觉,看了高兰嬟一眼,她有些心虚垂下眼睑。

沈轻妍自然能猜到她为谁而问——不祥人容成璘,当今圣上的第七子。

十八岁还不曾开府,既无一官半职,也未曾婚配,皇帝似乎早就忘了他有这么一个好大儿。

可就是这么一个皇室边缘人,日后却成了大虞开创盛世的帝王,史上赫赫有名的虞明帝。

在沈轻妍原来的世界似乎并没有这么一个皇朝,但她却因为打开关于这个皇朝的书本,被带到了这个世界。

那本书叫《大虞繁花录》。

里面记载着各式各样的鲜花,每一种鲜花便代表一个女子。

除了精美的插画,还描述了该女子的一生。

高兰嬟代表兰花。

她与容成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正妃的身份嫁入王府,却终究不敌白月光纯懿皇后,最后成为明帝的淑妃。

可惜关于纯懿皇后的那页是空白的,沈轻妍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明帝的白月光是谁。

更可惜的是,这本书上的女子没有一个与沈家有关,她知道别人的结局,却无法知道自己的结局。

“母亲似乎很怕他。

我当时应该想到,我当时就应该拉住她,可是、可是我——”沈轻妍泣不成声,她恨自己,明明就在当场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母亲死去。

“别这样,妍儿,你己经尽力了。”

高兰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陪着她哭了。

高兰嬟就带着这满脸的泪痕来见容成璘的。

见她上了马车,容成璘放下手中的书,一双鹿眼,未语而先有情。

“你怎么哭了?”

他关切地问,声音低沉而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他衣着并不华丽,半新不旧,反而有种山中隐士的雅致与淡泊。

“妍儿太惨了,我为她难过。”

高兰嬟连忙拭泪。

眼眶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加上她生得娇柔婀娜,更衬得她犹如春雨海棠,惹人生怜。

“她为家族所累,亦是无可奈何。

你身子本就娇弱,不要太难过了。”

容成璘知她二人交好,见她的手帕全湿了,便递了张帕子给她。

高兰嬟略微犹豫接了过来,脸更红了。

“她怎么说?”

见高兰嬟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容成璘问道。

“妍儿说伯母见到一个太监之后,就忽然撞墙自尽了。

那个太监极高极瘦,颧骨也很高,眼睛小而有神,倒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高明?”

容成璘一下子便猜到了,果然是她!

容成璘的母妃因为难产,生下他时便撒手人寰,他便交由连嫔抚养。

可惜连嫔也在他九岁那年病死了,临死之前她说是皇后害了她,也害了他的母妃。

这些年他一首在暗中调查,才刚有头绪,线索又断了。

“嗯。

我一时也想不到别人。”

高兰嬟点点头。

“她知道吗?”

“妍儿不知。

她未见过宫,且常年在外 ,对宫里的人并不熟悉。

她也想不通伯母为何自尽。”

她撒谎了,她下意识地说沈轻妍从未入过宫。

容成璘低首沉吟,指节分明的手指不停地摩挲青玉螃蟹。

她也不知道吗?

不过这也合理。

一个能让世家大族抄家灭族的皇室秘辛,怎会轻易宣之于口?

不知道,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