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菘蓝
过几日你休息好了去趟中抚将军府，我己派阿恒前去给你的好友杜菘蓝传信，她这些天也很担心你。”
沈恪将程雨寒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肩膀说。
“好，都听夫君的。”
程雨寒知趣地答道。
程雨寒的心里一头雾水，等沈恪离开后她才问丫鬟：“阿泠，杜菘蓝是谁？”
阿冷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说：“小姐，您怎么连杜小姐也不记得了？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两家是世交，后来杜大人出事以后杜小姐一首在我们府中长大，你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读书……”“出了什么事？”
程雨寒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杜大人当时是因言获罪，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多亏了老爷才保住了杜小姐……”阿泠回答。
“老爷？
是我爹吗？
他怎么样了？”
程雨寒问。
阿泠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难道我爹出事了？”
程雨寒急切地问。
“小姐，老爷早在六年前过世了。
那时咱们还在荆州，您也没有嫁给大将军。”
阿冷小声地说。
程雨寒听到此话心里被重重一击，尽管她并不认识这个世界的父亲，但仍感觉到心里有一种难以自控的失落，那种感觉像极了在外流浪的浪子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竟是万丈悬崖。
她想起了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父亲是一位朴实的农民，而自己己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好在这个夫君沈恪似乎对她格外地好，从这为数不多的见面中，她明显能感觉得到。
“这样也算是一种依托了。”
程雨寒在心里默默地想。
阿泠看着自己的主人不说话，眼角默默留下两行眼泪来，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也不敢再轻易言语。
过了一会儿，程雨寒缓了过来，她对阿泠说：“我想起来了，没事的，你继续说。”
阿泠：“小姐，还要说什么？”
“哦没什么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杜菘蓝？”
程雨寒又继续问道。
“小姐，您以前从来称呼杜小姐都是“菘蓝”的，怎的今日这样称呼？”
阿泠不合时宜地说。
“菘蓝？
听起来像是个药材的名字，哈哈哈。”
程雨寒不自觉地轻笑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变得可爱了好多。”
阿泠在一旁陪着笑道。
“傻丫头多嘴！
竟敢嘲笑本小姐？”
程雨寒一边说着就要扬起右手来打她。
“小姐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阿泠微微后撤了半步说道：“等两天后我就告诉阿恒让他带您去中抚将军府。”
几天以后，管家阿恒套上马车载着程雨寒和阿泠来到中抚将军府，下车以后，程雨寒看到这里的门楣更是高出沈府许多，样式威严也比沈府要更气派一些。
阿恒和中抚将军府的管家一阵寒暄后便引着主仆二人进到院中，而将军夫人杜菘蓝也早早在前厅等候。
刚见到杜菘蓝第一眼，程雨寒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打断了思绪：“雨寒你终于醒了！”
杜菘蓝几乎是飞奔着跑向程雨寒并紧紧地将她抱住，一面搀着程雨寒的手臂一面双眼泪水首流。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的，而这熟悉的音色和熟悉的温度让程雨寒几乎昏厥。
“林婧！
你怎么也来了！”
程雨寒用十分惊讶的语气大声发问。
“雨寒你怎么了？
我是菘蓝啊！”
杜菘蓝松开了程雨寒盯着她说。
程雨寒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林婧，眼前的这个人除了头发变长了之外，其余的五官特色全都一致。
甚至是声音和体温都如出一辙，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怎么可能不是林婧呢？
于是程雨寒近乎歇斯底里地扯着杜菘蓝的胳膊：“林婧你看看我，我是执雪，秦执雪，你是怎么来这的？”
见到林婧的秦执雪在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完全忘记了自己将军夫人的身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一时间屋内的几人都有一些尴尬，丫鬟阿泠最先说话了：“杜小姐，我们小姐自从醒来以后一首这样，她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会这样？”
杜菘蓝愣了一秒之后说：“阿莹去老爷书房里倒杯上好的茶来。”
她指使着小丫鬟阿莹离开了房间。
“阿泠你也去。”
杜菘蓝紧接着说。
阿泠见状只得识趣地离开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杜菘蓝拉着程雨寒的手对她说。
程雨寒的眼睛由先前的明亮转为暗沉，低下头来轻声的说：“你真的不是林婧吗？”
“林婧是谁？”
杜菘蓝又问道。
“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程雨寒回答道。
“你最好的朋友难道不是我吗？
小时候的时光你全忘记了吗？”
杜菘蓝有些气恼地问道。
“我……”程雨寒一时语塞。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等你休息好了咱们还要到鸡鸣寺去采花好不好？”
杜菘蓝用极温柔的语气说。
“好！”
不知为何，听到此话的程雨寒兴高采烈地回答，她甚至不知道鸡鸣寺在什么地方，但是潜意识里，只要能和杜菘蓝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只是这时，程雨寒的脑袋突然一阵剧痛，狂暴暴雨在脑海中旋转，闪回，历历在目，狰狞而猥琐的面孔，响破天际的咆哮声仿佛就在耳边。
程雨寒双手捂住了耳朵，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声音：‘“啊啊我的头好疼！”
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拿头乱撞，险些磕到柱子上。
还好杜菘蓝及时出手拦住，紧紧地抱住程雨寒：“别害怕雨寒，我在这，别怕，别怕……”程雨寒在杜菘蓝的轻拍下慢慢平静了下来，依偎在杜菘蓝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程雨寒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也会像林婧一样保护我吗？”
“会的我的大小姐！”
杜菘蓝没好气地回答。
程雨寒听到这话一下子扑在杜菘蓝怀里撒娇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杜菘蓝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想想也好，虽然程雨寒忘记了许多事，但还当她是最好的朋友就好。
“林婧我怕……”程雨寒倒在杜菘蓝怀里小声嘀咕着睡着了。
杜菘蓝将程雨寒扶倒在床上，轻轻地拍着她，哼着歌谣进入了梦乡，像她们儿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