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琛眼眶通红,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就将门给推开了。
苏沫全身上下,***的躺在一张小木床上。
她是那么的安静,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帮兄弟们,好几个月都没见着女人了,馋得慌了。”
“王八蛋,禽兽不如!”
穆景琛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周老板的身上。
周老板没再说话,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牢牢的挨了穆景琛好几拳。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回到苏沫身边的。
他脱下来身上的外套,轻轻的给苏沫盖上。
腰下的某个部位,伤口还未缝合,但好在已经不流血了。
“阿沫!”
穆景琛哽咽了一声:“阿沫,来,回家了。”
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阿沫,我们回家,我给你找医生,你要挺住,知道吗?“
“我的阿沫,是这个世界最好最坚强的女孩子,你一定挺得过来的对吗?“
穆景琛将苏沫轻轻的抱了起来。
从腰下掏出手枪。
“砰!”
子弹打在了周老板的肩膀。
“你们今天对苏沫所做的一切,终有一天,我会向你们双倍的讨回来。“
说完穆景琛抱着苏沫离开了地下钱庄,他走得很慢,那一个伤口不能吹风,他用衣服盖得很严实,用一只手小心的托着她。
在离得最近的地方,找了家小旅馆,抱着她回了房间。
阿坤出去请医生了,穆景琛将苏沫小心的放好到床上。
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双眸紧闭,嘴唇死死的咬合在一起。
头上不断的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
穆景琛掏出方帕小心的替她擦拭着。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一些凉。
穆景琛不停的哈着气,给她传递过去一些温度。
“阿沫,阿沫,别睡!”
穆景琛小声的唤着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她的身子。
但苏沫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
“阿沫,起来了,别再睡了。”
苏沫还是一动不动,她正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
“阿沫,别睡了,别睡了好吗,我求求你了。”
穆景琛又摇了她一下。
他将苏沫扶坐了起来,紧紧的抱住她,苏沫的头轻轻的靠在穆景琛的肩头。
“阿沫。”
穆景琛小声的喊她,没有回应。
“阿沫,你别吓我,别吓我,阿沫。“
突然,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手重重的垂了下来。
“阿沫。“
穆景琛瞳孔放大:“阿沫,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爱你,苏沫,我爱你,你撑住,医生很快就来了。“
穆景琛将苏沫搂得更紧了,在她的额头印下来一个吻。
“阿沫,你撑住,我求求你了,你撑住。“
门响了一声,阿坤带着医生回来了。
穆景琛将苏沫轻轻的放下,跑去了门口。
“快,快救救她。”
他将医生带回到卧室里。
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对穆景琛说:“穆先生,请你先出去,我要帮病人缝合伤口了。”
穆景琛点了一下头,去门外等着。
可是他等得好焦急。
十分钟过去。
已经十分钟了,门还没有开。
“阿沫,阿沫!”
不管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将门一下推开,医生正在帮苏沫进行最后的结扎缝合。
穆景琛突然闯进来,他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所以有些生气的警告道:“穆先生,请你出去,不要影响到我对病人的救治。“
穆景琛不得不眼巴巴的又从房间里离开。
又过去了十分钟,卧室的门才被打开。
穆景琛想进去看一眼苏沫,被医生给拉了出来。
“怎么样?”
那医生的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没事了,伤口都缝合好了,这几天要多注意,不能吹风,不能沾水,尽量不要下地走动,还有饮食上,尽量清淡为主。”
穆景琛“嗯”一声,刚要将医生给送走,又突然想到什么,问:“有给她打麻药吗,她怕疼,从小就怕。”
“麻药,可是苏小姐她说?”
穆景琛有一丝欣喜:“她醒来过吗?”
“嗯,说了一句话就又晕过去了。”
陆景琛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不要给她打麻药,她说她要记得这一份痛,还说,能够为你死一回,她很开心。”
穆景琛背过身去,从后面可以明显的看得到他的肩膀一高一低的耸动着,正在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挺羡慕你的,有一个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不顾一切的人,挺难得的,好好对她吧,别再伤害她了,不然连老天都要看不下去了。“
“你叫什么?”
穆景琛问。
“萧凌尘。“
穆景琛“哦”了一声,让阿坤送萧凌尘出门。
自己回去卧室里看苏沫。
突然间他发现苏沫的脸上红红的,表情也有些不对,伸手往额头上摸了摸。
好烫!
“阿沫,阿沫,你发烧了?”
萧凌尘刚刚走到楼下,穆景琛飞快的跑到了他面前。
萧凌尘也看出了他的急切,忙问:“是不是苏沫又……”
“她发烧了,身上好烫,你快看一看。”
两个人很快的回到房间。
萧凌尘给苏沫做了检查。
“怎么样?”
“估计是伤口没能及时缝合引发的并发症,得赶快想办法退烧,我出去买药。”
说罢,萧凌尘已经跑了出去。
穆景琛将苏沫紧紧的抱在怀里,用温毛巾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按压她的额头。
“阿沫,阿沫你醒醒,别睡了。”
“阿沫你是不是很难受,再忍一忍。”
可是,无论穆景琛跟她说多少话,她都像是听不到一样,她的脸越来越苍白。
突然间,他好怕。
他觉得苏沫就像是一把抓不住的沙子,风轻轻一吹就散开了。
他好怕他的阿沫变成手里握不住的沙,只得更紧更紧的抱着她。
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是那样的苦涩。
“阿沫,阿沫你不要吓我,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阿沫,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几分钟后,萧凌尘买回了药。
细细的针头***了她的血管中,头顶是滴答滴答的点滴瓶。
一共三瓶,另两瓶,一瓶是消炎止痛,一瓶是营养液。
萧凌尘吩咐他每两个小时要进行一次更换,将所有的注意事项嘱咐完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