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贼偷
看样就知道，这是来偷东西的。
吴乾：……这是哪位志同道合之狗辈！
没功夫细想耳朵怎么突然跟蝙蝠似的这么好使，吴乾赶忙把身形隐藏到角落里。
他倒想看看，自家都这个造型了，还有什么值得人光顾。
待到来人轻轻推开房门，吴乾一眼便认出小贼身份。
二狗，村里出了名的该溜子王。
人长的不能说猥琐，只能说是地缸的身材李逵的脸，跟蝎子成精似的，葫芦娃见了都得喊上一句还我爷爷。
长的不好也就罢了，人也蔫坏蔫坏的，杀人放火没那个胆儿，小偷小摸耍个小流氓什么的手拿把掐，倒没辜负他这个长相。
探头探脑的环视一周，见没什么动静，二狗蹑手蹑脚地往厨房出溜，首奔灶台上的大铁锅。
吴乾：……敢情是来偷锅的。
二狗早有偷锅的预谋。
村里人都知道吴乾病重，差不多也就这三两天的事儿。
捡他回来的鳏夫老猎户几年前就撒手人寰了，家里也没别人。
人一旦没了，锅肯定留不下。
二狗觉得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自己捷足先登。
换做平时他可没这个胆子，毕竟吴乾那一米八多的身高搁那摆着，三个二狗都不够他一个打的。
现在不同了：人死没死不知道，就算没死也起不来床，怕他作甚！
唯一可惜的是，吴乾家太穷了，就一口锅值得偷一下。
原主“吴乾”不是一首穷，之前的日子过的还可以，虽然孤身一人，却是十七年华，一朵娇……正值壮年，靠着老猎户留下的几亩尚肥的田，吃喝倒也不愁。
虽然天天在地里忙叨人晒的黝黑，但庄稼汉嘛，谁都一个德行——不，也不能说一样，最起码吴乾长的高大又精神，性格也憨厚，几户家里姑娘没婆家的，己经开始研究说亲的事儿了。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喝水呛嗓子的时候。
今年地里遭了蝗灾，粮食减产大半，农税却如同往年一样，各家过冬都挺紧吧。
村里的青壮只好到城里卖力气，偏偏吴乾不知从哪染上了肺痨。
家里但凡值钱点儿的东西都被原主换药续命，现如今只剩这口铁锅值点钱。
这时代肺痨是绝症，有钱人家还能花钱续命，像吴乾这种山民只能原地等死。
于是说亲的人没了，村民也避吴乾如虎，要不是邻居李叔偶尔接济，原主根本活不到吴乾穿越这时候。
见二狗鬼鬼祟祟的往灶台走，吴乾搓了搓随手拿的破陶片。
本来就为吃的发愁，这送上门来的大冤种，哪有不利用一下的道理。
二狗哪知道吴乾盯着自己，正搁那研究锅呢。
手往锅沿上一搭，刚要往起搬，他突然察觉到不对。
这锅……怎么还是温的？
二狗尼克杨问号脸。
没等他反应过来，吴乾快速冲到他身后，上来就是一个强人锁男……锁喉，破陶片当刀子，架到二狗脖子大动脉上，时刻准备着开闸放血。
二狗吓一激灵，下意识想要反抗，吴乾手上一用力，二狗脖子立马见红，吴乾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照着二狗脑瓜顶，“嗙嗙嗙”就是几脑瓢。
“别他妈瞎比动，当我是惯孩子家长啊，再动弄死你。”
二狗可是吓着了，一动不敢动，哆哆嗦嗦地问道：“吴乾？
你还没死……还活着……好啦？”
吴乾气的哟，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又是一顿大脑瓢，边打边念叨：“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没死还活着？
你死了你吴爷爷都不会死！”
俗话说寿司里的骆驼比马大，即使身患重病、周身无力，吴乾这几脑瓢照样打的二狗脑袋嗡嗡作响，加上两人的身高差距，此时的吴乾就好像胸口捧着一个长黑毛的西瓜，敲的那叫一个顺手。
在二狗不住的求饶声中，吴乾把从狗系统那憋的火撒差不多了，停下手、冷冷地问道：“兔崽子，你是不是觉得你吴爷爷生病快死了，家里的东西你就能随便拿啊。”
二狗吓得浑身抖的能筛细糠。
倒不是怕挨打，他被抓也不是头一回，挨揍这事儿他熟；主要是脖子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跟钝刀子似的，这要是一个不注意，小命都得交代在这。
见吴乾打累了，二狗哆哆嗦嗦试探道：“吴……吴哥！
我错了，您饶我这一回，下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吴乾嘿嘿一笑，笑得无比阴邪。
“不用下一次，我这就送你回老家。”
说罢手上又用力提了提，像模像样的来回磨了两下，大有马上放血的架势。
二狗疼的龇牙咧嘴，裤子都快尿透了。
他不敢不信！
吴乾得的是绝症，是个没活路的主。
人没了活路，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吴哥……不！
吴爷！
求您！
我***！
不该来您家偷东西！”
“但罪不至死啊！
您饶我一命！
您说什么我都干！”
“什么都能干？”
“什么都能干！”
“那边墙上有个窟窿，你去干吧。”
“……”活爹，这时候玩文字梗有意思吗！
吴乾对让二狗凿壁***什么的也没兴趣，虽说的确罪不至死，但既然伸手了，必然没有囫囵个回去的道理。
用隔壁话讲：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眼下没吃的，从粮仓拿点儿吃的过来不过分吧。
吴乾懒得兜圈子，开门见山道：“给我拿三十斤米面，今天的事儿就算了。”
二狗疯狂点头。
同意！
他哪敢不同意！
不同意真剌啊！
吴乾闻言松开手——不松手也不行了，现在的他就这么点力气，持久力还不如五分钟奥特曼。
该溜子王不愧是该溜子王，输人不输阵，劫后余生的二狗捂着脖子猛劲往外窜了几步，觉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他妈行行的了。
转过头，二狗怨毒的瞪着吴乾，咬着后槽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吴乾，你给我等着！”
“光吃米不吃菜！
***也不怕活活噎死！”
吴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