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弑杀之渊·冰晶棺碎!一剑砍下堂兄首级!
只见一名男子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漂浮在空中的赤萤碎片。
“有点儿意思……”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无终血渊·血月之下诡异的光芒,倾洒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
先前从烬染脚下分裂的八道血影,如鬼魅般紧紧缠绕着他的灵魂。
“血冥,你究竟是谁?”
烬染嘶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喉间溢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暗金色魂火,那是他灵魂深处的力量在燃烧。
而那道手握魂链的影子——血冥,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声音与噬魂的嗡鸣重叠在一起,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七个,我都抓到了……”话音刚落的刹那,噬魂自行扭转,剑格处的眼球凸起,瞳孔竟分裂成七个小孔。
每个小孔里,都清晰映照着不同时期的烬天阳:五岁时,他满脸恶意地往烬染饭里掺蛊虫;十岁时,他残忍地踩碎烬染的指骨,听着那清脆的骨裂声,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十五岁时,他在烬染母亲的棺椁前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犹如恶魔的咆哮……看到这些画面,烬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烬天阳碎尸万段。
就在此时,骷泣的盾面突然变得滚烫,上面的血液开始快速流动,随后全部汇向同一个方向。
贪婪的血口正在渗出黑血——那是血脉共鸣的强烈征兆!
“原来你在这里。”
烬染的声带振动时,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我亲爱的…堂兄!”
话音刚落,三百丈外的古树轰然炸裂,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树木纷纷震倒。
树心里,一具水晶棺缓缓浮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举着。
只见一名男子斜倚在棺盖上,神态慵懒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邪气——嗜血三劫天!
他的指尖缠绕着九条魂链,每一根魂链的尽头,都拴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其中,最新的那颗头颅还在不断滴血,发髻上别着的,正是烬染母亲常戴的木簪。
看到这一幕,烬染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
“亲爱的堂弟,看到你还活着,我真是无比的高兴啊!”
烬天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用魂链轻敲棺盖,水晶表面立刻浮现出无数挣扎的人影,那些都是被他残害的无辜灵魂,此刻正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送你一份见面礼,试试我的新玩意儿吧!”
烬天阳的话音刚落,棺盖缓缓开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刹那间,噬魂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这压抑的夜空。
烬染只觉眼前一黑,竟看到自己五岁时的残影被锁在棺内,正被无数蛊虫疯狂啃食。
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那是验灵台爆炸当天的记忆具象化,也是他一生痛苦的开端。
地面突然隆起数九个土包,紧接着,每个土包里都钻出浑身长满妖兽面孔的怪蛇。
这些怪蛇吐着信子,信子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们胸口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被炼化成蛊的测魂石碎片。
“知道测魂石为什么排斥你吗?”
烬天阳的骸骨靴踩在水晶棺上,靴底渗出紫黑色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因为你出生那天,我就把你神魂抽走了。”
听到这话,烬染的瞳孔猛地一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噬魂剑格处的眼球突然暴凸,瞳孔里浮现出婴儿房场景:年轻的烬天阳满脸狰狞,用银针刺入新生儿天灵盖,针尾连着正在吮吸魂力的本命蛊虫。
那画面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烬染的心里。
“母亲…知道这件事?”
烬染的锁骨开始变异,森白骨刺穿透皮肤生长出来,每一根骨刺都带着他的愤怒与不甘。
烬天阳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血渊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那个***?”
“哈哈哈,她跪在地上求我抽她的魂补给你。”
他猛地甩出三根魂链击向地面,地面裂开的缝隙里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手掌心里都刻着母亲的纹路。
那些手臂抓住烬染脚踝的瞬间,噬魂剑突然软化缠住他的脊椎。
剑身与骨骼正在逐渐融合,仿佛要融为一体,共同对抗这无尽的黑暗。
骷泣的盾面突然发出尖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随后便涌现出一幅献祭阵图。
烬染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插入自己胸腔,抓出一根正在发光的肋骨,肋骨上面,刻满被囚禁的妖兽怨魂。
看到这一幕,噬魂突然剧烈震颤,剑格眼球流出血泪,仿佛在为烬染的悲惨遭遇而哭泣。
而烬染的视野炸开无数记忆碎片,他终于明白,原来每个被杀死生物的灵魂,都被血渊吞噬。
“现在明白了吗?”
烬天阳的声线,突然变成母亲临终时的气音,仿佛在向烬染诉说着最后的遗言:“你只是我养的…魂力收割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髅斩的血镰突然自主飞旋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带起一阵强烈的旋风。
血镰斩断那些抓住烬染的苍白手臂,断掌落地后全部变成母亲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当年为他编草蚂蚱的纤维。
看到这些,烬染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母亲带给他的温暖与力量。
“测魂石没有错!”
烬染的声带开始异化,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摩擦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错的,是这个靠吞噬至亲血肉修炼的家族!”
他愤怒地折断那根发光的肋骨,断口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十五年来被妖兽啃咬时积攒的毒液。
毒雾中浮现出母亲被炼成蛊尸前的最后画面——她偷偷调换了烬天阳的本命蛊!
看到这一幕,烬天阳的表情首次出现裂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浮现的蛊虫纹身正在变成母亲的脸,仿佛母亲在向他索命。
“你什么时候?!”
他惊恐地问道。
“就在你强迫她观看我受刑的时候。”
烬染的脊椎完全与噬魂剑融合,剑刃从后颈刺出形成骨冠,那骨冠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他复仇的象征。
“母亲吞下了你藏在胭脂盒里的噬心蛊种。”
随着烬染的话音落下,水晶棺突然爬满血丝,棺内所有记忆残影同时转向烬天阳。
那些被抽走的魂力开始倒流,通过噬魂剑与烬染之间的血脉链接疯狂回灌!
骷泣盾面上流动的血液突然暴走,每暴动一次就有部分魂力回归烬染体内。
他断裂的骨头开始发光,伤口处伸出由魂力凝结的神经索,这些半透明的触须全部刺向烬天阳的太阳穴。
“你以为只有你会抽魂?”
烬染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每个小眼里都映照着烬天阳的罪恶。
“母亲用十五年时间,教会我如何…反向吞噬!”
地面突然伸出数百只妖兽的骨爪,死死扣住烬天阳的骸骨靴。
这是被烬氏圈养的所有妖兽的怨念,它们的头骨天灵盖上,全都有烬天阳的烙纹。
那些骨爪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要将烬天阳拖入无尽的痛苦深渊。
噬魂剑突然从烬染体内完全抽离,带着他的部分神经与血管悬浮在空中。
剑格眼球暴涨到人头大小,瞳孔深处的深渊里浮现出母亲的魂影。
“不可能!”
烬天阳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那个***的魂魄应该早就……”“早就被你炼化了?”
烬染的胸腔完全敞开,里面没有心脏,只有一团跳动的暗金色火焰。
“但你忘了母亲最擅长什么?”
所有妖兽的怨念突然同时仰头长嚎,声波在空气中凝结成,母亲临终前哼唱的摇篮曲。
那熟悉的旋律,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烬染的心中,给予他无尽的力量。
曲调震碎了水晶棺,释放出里面被囚禁的所有记忆残影。
它们像归巢的蜂群般涌向烬天阳,每道残影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染儿…快走……”噬魂剑突然解体,化作血雨笼罩战场。
每滴血珠里都包着一只微型蛊虫,那是母亲偷偷调换的本命蛊复制体。
它们顺着烬天阳的七窍钻入,在血管里筑巢繁殖,让烬天阳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这是……”烬天阳的声带似被啃断,声音变成气音,充满了绝望。
“魂蛊反噬?!”
烬染的神经索突然全部刺入地面,连接起所有妖兽骸骨。
以战场为中心,浮现出覆盖方圆十里的巨大阵图——阵眼正是当年验灵台上炸碎的测魂石残渣。
“测魂石当年显示的没错!”
烬染的复眼里流动着暗金符文,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复仇决心。
“我确实不配当烬氏族人!”
他猛地撕开自己残余的皮肤,露出下面正在重生的暗金色骨骼,那骨骼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因为我流着比烬氏更古老的血!”
血月突然炸裂,碎片化作流星砸向烬天阳。
每块碎片里都裹着一具血渊的尸体,它们张开嘴,露出与烬染相同的牙齿。
噬魂在血雨中重组,新生的剑身上浮现出和烬染身上一样的纹路。
唰——刹那间,剑光撕裂血月,径首斩下了烬天阳的头颅。
当剑尖再次刺入烬天阳眉心时,所有尸体同时念诵:“所有弑神之人……”烬天阳的身体开始坍缩,皮肤像老旧墙皮般剥落。
露出体内真实的模样——一具由无数妖兽头骨拼凑的畸形躯体,每个眼窝里都跳动着测魂石的碎光。
那景象恐怖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终将弑杀所有……”烬染的神经索突然全部自燃,火焰顺着妖兽骸骨组成的阵图蔓延。
被火焰吞噬的烬天阳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他的声带里混合着母亲临死前的诅咒。
那诅咒如同一把把利刃,刺进烬天阳的灵魂深处。
当火焰烧到阵图中心时,测魂石残渣突然聚合成完整的晶体。
石面上浮现出远古文字——正是当年验灵台上出现过的那行古篆:“所有弑神之人,终将弑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