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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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黎明前停了,天空泛着青灰色,像块洗旧的粗布。

林夏趴在值班室的桌子上打了个盹,迷迷糊糊听见陈默在走廊喊:“小夏,该去纺织厂了。”

她猛地抬头,后颈沾着张卷宗纸,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赶紧抓起笔记本跟了上去。

纺织厂的保卫科办公室透着股子霉味,窗台上的铁皮暖水瓶还冒着热气。

保卫科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胖子,茶杯里泡着浓茶,茶叶渣子漂在水面。

“周会计啊,人挺老实的,就是最近俩月常往厂外接电话,神神秘秘的。”

他掰着手指头数,“对了,他老往老城区的‘聚宝斋’跑,说是给厂里买办公用品,鬼才信,那地儿分明是卖老物件的。”

陈默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林夏盯着他手背上的疤痕 —— 那是昨天搬物证箱时被铁皮划的。

“聚宝斋” 三个字让她想起现场的纸条,那些鬼画符似的符号,难道真和古董有关?

古董店开在青石板巷子里,木门上的漆掉了大半,门楣挂着块 “聚宝斋” 的匾额,被雨水淋得发黑。

推门进去,满屋子酸腐味,墙角堆着破陶罐,柜台里摆着些铜钱玉佩。

老板是个瘦高个,见穿警服的进来,擦眼镜的手明显抖了下,镜片上的哈气半天没擦干净。

“周德海?

不认识不认识。”

老板把眼镜往鼻梁上一推,眼神往柜台下飘。

林夏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点红泥,和纺织厂仓库外的土质很像。

陈默没说话,绕着柜台走了两圈,突然指着墙角的旧戏票:“这玩意儿挺眼熟,纺织厂周会计也收集这个?”

老板的喉结动了动:“警察同志开玩笑,小店做的是正经生意。”

话音未落,陈默己经掀开门帘,后巷的风卷着几片落叶吹进来。

“小夏,看脚印。”

他蹲在地上,潮湿的泥地里有几个模糊的皮鞋印,鞋跟处嵌着半片碎瓷 —— 和现场木箱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两人顺着脚印追到巷口,雨水早把痕迹冲得七零八落。

陈默掏出烟盒,给林夏递了支 —— 当然被她摇头拒绝:“刚参加工作时我师父说,现场勘查别抽烟,气味会干扰判断。”

他自嘲地笑了笑,烟盒在指尖转了个圈又收回去。

回警局的吉普车上,发动机突突响着。

林夏盯着笔记本上的 “聚宝斋” 三个字,笔尖在纸上戳出小窟窿:“陈哥,古董店老板明显有问题,袖口的红泥和仓库外的一样,戏票又和周德海的账本对上了,应该深挖这条线。”

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周德海是会计,最近接触的人里,厂领导、供应商、还有他频繁出入的古董店,都得查。

但现在最紧要的是确定死因 —— 法医说胃里有巴比妥类药物,说明死前被下了药,一个会计怎么会惹上这种事?”

“所以更该从古董店入手!”

林夏的声音高了八度,“现场的符号、木箱里的红泥、还有那枚上海制衣厂的纽扣,都指向文物走私,去年城西的案子不也是这样?”

她没注意到,陈默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 这丫头,记性倒好。

两人正争着,腰间的对讲机响了。

张建国的大嗓门传来:“赶紧回局里,法医报告出来了,周德海胃里的药,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走私货。”

技术室的灯亮如白昼,苏瑶的白大褂上沾着点石膏粉 —— 早上她去现场补取脚印了。

“药物成分对上了,和去年文物走私案死者体内的一样。”

她推了推眼镜,把报告拍在桌上,“还有个事,你们在古董店发现的戏票,是红星剧院的,九〇年大火前的场次,那场烧死了七个演员,记得不?”

林夏的笔记本 “啪” 地翻开,她清楚地记得周德海账本里夹着的戏票,正是那场大火前的。

陈默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周德海查九〇年的账,频繁出入古董店,现在又被灭口,看来有人怕当年的事被翻出来。”

窗外传来闷雷,又要下雨了。

林夏望着陈默眉间的川字纹,突然想起他抽屉里那张泛黄的照片 —— 九〇年大火现场,一个穿警服的年轻警察抱着个木箱,箱子上的红泥,和古董店老板袖口的一模一样。

“陈哥,你说周德海会不会发现了当年走私文物的证据?”

她压低声音,“红星剧院、古董店、纺织厂,这些地方都和九〇年大火有关联,而周德海的死,就是为了灭口。”

陈默没说话,起身走向窗台。

远处的红星剧院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陈旧,墙皮剥落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当年火灾留下的焦痕。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戏票,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小陈,九〇年的案子,没那么简单。”

夜里十点,林夏趴在解剖室的观察窗上,看苏瑶做进一步尸检。

陈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怕吗?”

她梗着脖子:“警校见过更吓人的。”

可当苏瑶用镊子夹出死者指甲缝里的布料时,她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 那布料的纹路,和她在古董店后巷捡到的碎布头儿,一模一样。

回去的路上,陈默把车停在巷口。

“明天去查周德海的银行流水,” 他扔给林夏一支手电筒,“还有,盯着聚宝斋老板,他今晚去过纺织厂旧址。”

林夏接过手电,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 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雨点开始砸在车顶,林夏望着车窗外的雨夜,突然想起白天在古董店看见的一幕:老板擦眼镜时,镜片反光映出他抽屉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纺织厂的工作服,和周德海勾着肩 —— 那是九〇年大火中丧生的道具师。

迷雾重重的夜里,吉普车的尾灯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林夏翻开笔记本,在 “周德海” 三个字旁画了个圈,又连上 “聚宝斋”“红星剧院”,最后在九〇年大火的时间点上,重重画了个惊叹号。

她知道,这场和二十年前旧案交织的新谜局,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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