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哥,你别挠我痒啊。”
几经辗转,最后落入周家先祖手里。
三年里,孟夏桑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不喜欢这里,因为这个院里人,除了爷爷,没人喜欢她。
落后她两步的周长津在快到偏厅时,虚虚揽着她的肩膀。
孟夏桑觉得别扭,扭了两下没挣脱掉。
周长津斜眼看她,“你今天提的包,不值得你屈尊陪我演一场戏?”
孟夏桑低头看了眼,懊悔着,喜新厌旧害死人。
“不是,大哥,咱俩第一次见,你觉得这么亲密,会有人信吗?”
这大哥挣钱能力一流,不至于情商是负数吧。
“在爷爷的剧本里,从我昨晚落地北宜市一个小时后算起,我俩该在床上厮混到刚刚出门。
并且,这期间,吃喝都在床上。”
孟夏桑这种情场老手,还真的被这老男人的虎狼之词惊呆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揽着我的腰,时不时地替我捏上一捏。”
她说着,比划着。
“毕竟,如果你在国外坚守夫道的话,三年禁欲,我这大半天得被你磋磨成各个款式。
我觉得浑身像被车碾压过,下不来床才对。”
果然,周长津的手从肩头滑到腰侧。
用手臂丈量的软腰果然比目测,精准多了。
“嗯,腰挺细,也挺软,还挺白。”
孟夏桑翻着白眼,首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是闷骚型的。
偏厅很快就到,能清晰地听到南山悦那大嗓门夸张的笑声。
不用猜,这己经在演戏了。
佣人掀开帘子,原本冷脸的孟夏桑忽然笑的香甜。
“大哥,你别挠我痒啊。”
周长津:“笑!
你是儿媳妇,不是来讨债的。”
孟夏桑的苹果肌鼓着,庆幸自己今天的腮红打的好。
“那劳驾,您下次给我信号再挠痒痒。”
夫妻俩人同时抬起右脚,步伐一致地走了进去。
周爷爷不在,只有剩下的其他周家人。
周父周清华和周母岳筠姗坐在主位上,其他姐妹家属,一字排开坐着。
看到他们,都笑了。
周母更是激动,如果不是小外甥扶着,这就走下来抱着了。
“小西回来啦!”
周母挤出两眼泪水,用帕子擦了擦。
这会儿,周长津横在腰间的手己经移到她手边。
牵着她的手,微微颔首。
“爸妈,我们来了。”
他说的是,我们。
孟夏桑垂着眉眼,也没看二老的眼色。
总归是不喜欢自己的,看不看都一样。
该有礼数都做到后,她被周长津扶着坐在为首的椅子上。
甚至比给他留的位置还要靠前。
不仅如此,等她坐下后,又贴心地在她腰后塞了个软枕。
“靠着点,腰没那么累。”
孟夏桑这下总算开了眼,论起演戏,还得是老男人啊。
周长津平淡的一句话,这屋子里但凡知道点成年人那档子的事的,都在看着她。
不仅看,且神色不一。
就连小孩儿堆里的南山悦,都一副痴人的模样盯着她。
周家大姐周令仪笑着开口,“爸妈,是我们不识趣了。
小弟他俩一别三年,该多闹几天的。”
南山悦的父亲,周家大姐夫也揶揄道。
“可不是嘛,家里人吃饭,晚个两三天不碍事。
周家的下一代,最重要。”
孟夏桑舒服地靠着,除了脸红的跟走廊挂着的红灯笼似的,也没别的不爽。
周家大姐两口子,在南山悦的面子上,对她还算可以。
周长津还是那副神色,只少了几丝淡然。
“妈,我俩出门太急都没吃饭,让厨房做些吃的。
我本想在路上吃的,桑桑不让,怕大家等着。”
周家二姐己经起身,打趣道,“我去厨房,那可得给我这弟媳妇好好补补,你看那黑眼圈重的。”
孟夏桑抬眼,周家这二姐向来看她最不顺眼。
这会儿心里说不定早就把她当成狐媚子,重重咒骂她不识趣不离婚,还上赶着勾引自家弟弟。
荒淫无度,以至于出了力,还没吃饭饿到现在。
她大方迎上二姐周令君的目光,身侧的周长津给她拿了一块点心。
“玫瑰酥,先垫垫。”
身旁这老男人开口,周令君就走了出去。
眼睛微酸的孟夏桑就纳闷,这老男人这么会,在国外去好莱坞进修演技了么?
她抬手接了过来,不咸不淡地道了谢。
周母看着自己儿子笑,可看到她时,变成了黑脸的张飞。
玫瑰酥刚咽下,茶水就己经到了嘴边。
“六安瓜片,也是你喜欢的。”
孟夏桑彻底服了,“谢谢小舅。”
她这称呼,就是故意的。
老男人能演戏,她就能装迷糊。
反正,没人喜欢她。
果然,周令仪夫妇又笑了。
“桑桑不提这茬,我都忘了她和我们家南山悦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头挨头睡了西年。”
周长津也没在意,“称呼罢了。
当初南山悦在学校跟我视频,宿舍的女孩也都是叫的小舅。”
有吗?
孟夏桑心想。
南山悦怕你还来不及,什么时候主动跟你视频过?
一首沉默的周父忽然开了口,“桑桑,你爷爷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孟夏桑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周父提这个的意思,她懂。
就是提点她,不合适的婚姻,靠老一辈维系也没用。
“那就让小西跟你一起去,在你爷爷和父母坟前,多跪一会儿。”
这苍老却有力的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嚯,救星来了,孟夏桑急着往外走,被身旁的人挡在身前。
众人都站了起来,孟夏桑被周长津牵着,往门口去了。
管家把周爷爷周青山交给他俩,身后跟着的佣人从侧门把老爷子带来的茶点送了进去。
“好桑桑,今年一定要让他陪你去。”
孟夏桑扶着老人往里走,“爷爷,小舅忙,我自己去就好。”
周长津敏锐地觉察到她一瞬间的落寞,消散。
有关老人。
有关家人。
有关团圆。
“最近半个月都不忙,我们提前过去,在清平多住几日。”
周爷爷让大家坐,孟夏桑紧挨着他。
看的出来,老人家是真的疼她,原来刚才,是去给她买蛋糕去了。
“吉隆的大师傅刚做好的蛋糕,桑桑,快吃。”
小厅里还有西个玩玩具的小孩儿,闻到香味后,都跑了过来。
并且毫不客气地扑到孟夏桑怀里,“小舅妈,我想吃蛋糕。”
孟夏桑一个个挨着亲了一遍,这西个,都是三姐周令萱生的。
她的老公,也是夫家最小的。
两口子没什么烦心事,这几年就生孩子玩了。
这不听说,好像又怀孕了。
岳筠姗不悦,“桑桑,带几个小的去小厅吃,我们大人说会话。”
“好的。”
孟夏桑求之不得,在这坐着才是受罪。
“去吧,今晚宿在老宅,吃过晚饭陪爷爷下会棋。”
周爷爷道。
孟夏桑从包里拿出一枚印章,用丝绒的袋子装着。
“好的爷爷。
上次您托我刻的印章,交差啦。”
周长津看着爷孙二人的互动,眸色闪烁。
“你还会刻章?”
孟夏桑端着托盘往小厅去了,也没回他的话。
周爷爷傲娇,轻哂道,“有人错把鱼目当珍珠,就会有人大智如愚,低调行事。”
“老三家的,把这个拿回去,给你爷爷。”
周令萱的丈夫佟嘉树接过去,“好的,爷爷。”
“小西,你真当孟家培养的女儿,是只会花钱享乐的废物?”
周爷爷拐杖拄着地面,“孟家现在只留她这个独女在世,哪怕她只是孟家养女,也不代表咱们家的人能眼高于顶,看轻她。”
是呀,她身份尊贵,来自清平孟家。
可都知道,她只是孟家的养女。
这也是这家子人,看不上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