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叫我?
严殊带着疑惑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间温馨舒适的阅读室,面前有一个全息投影,投影是一个娃娃,让她觉得无比熟悉,仔细回忆才发现是自己中学时用来写小说的那个本子上的小女娃,正准备去摸一模,那个娃娃突然动了。
“请不要乱碰我哟~”娃娃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的张嘴说话。
这是个什么妖怪,还会说人话,成精了!?
严殊忍不住疯狂在心里吐槽。
“我才不是妖怪!
"“你能听到我心里在说什么?”
“当然,我是笔笔,是你的笔灵,是最了解你的人!”
严殊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虽然她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但是她是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所以她并不回答,只是用耐人寻味的眼神审视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事物,她觉得自己肯定还在做梦。
笔笔见严殊一脸质疑,不得不帮她回忆一些东西:“你还记得你初中写了一篇小说叫《树鸣》吗?
那篇你只写了一个大纲,中考后你就抛诸脑后了,我记得你还答应过林霖要写完给她看,这么多年过去你都忘了吧?”
对这篇文严殊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了,但她隐约想起是答应过林霖要给她看一篇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应该从来没和别人讲过。”
“因为你就是写在那个你刚刚想的本子上啊,我就是从那个本子开始形成的啊。”
笔笔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回答严殊。
“你倒是忘得彻底,某人可记到现在啊,都等成冤魂了。”
“你是说林霖?”
一说起关于林霖的事,严殊就不可避免的变得有些严肃“她都去世那么多年了,我不希望有人拿她开玩笑,这并不好笑。”
她语气冷冷的,是认真的。
于是笔笔也不再语气飘飘:“是这样的,当年她其实不应该死去的,她的阳寿未尽,是因为别的作者的笔灵违规在现实中使用了能力,导致世界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和凹陷,明明该其他人经历的事错误的发生在了林霖身上,好在我及时发现了,但是又来不及通知上层,因为时空扭曲很容易造成灵魂损伤甚至泯灭,我只有用尽我所有的能量把林霖送到了《树鸣》的世界,最近我的能力才恢复,所以现在才来找你。”
严殊的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本来她是不怎么信的,但是她更不信上天真的那么不公,要让林霖就那么死去,明明她们还有好多事要去做。
“也就是说你有办法让林霖活,对吗?”
“是有办法,但是可能不容易”“不管有多难,我会做的!”
“这可是你说的,那个,其实我还有些事没说完,嘿嘿~”严殊立马心觉不妙,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最好不是什么大事”她非常礼貌的笑着,让人不寒而栗。
“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就是我刚刚不是说我为了救她用完了能量吗?
其实我恢复后就发现,她为了找你,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跳脱了《树鸣》的世界,在你的本子上多个故事里走动,虽然我没有特别设定过不能离开《树鸣》,但是她本身就被扭曲的时空伤了根本,所以……”“所以怎么样?”
“所以她的灵魂被撕裂了,我没有完全恢复,不能清楚的知道她的灵魂具体在哪里,我们只能慢慢找,然后把每一个故事都走完,才能救她出来,找上层伸冤。”
笔笔声音越来越小“都怪我,太弱小了才让这种事情发生……”严殊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眼神反而越发坚定:“本来也不是你的错,为了她我什么都会做的,我欠她的,接下来就要一起努力了,笔笔,我初中那个本子上写的东西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住了,可能要靠你提醒了。”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那我们就从树鸣开始吧!
加油!”
就在点头的瞬间,严殊就晕了过去。
严殊想要睁开双眼,却觉得眼皮上像是吊了两个秤砣,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如此这般,便只能作罢,她感觉自己是躺在床上,于是就放任自己躺着什么也不做。
“笔笔,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动不了就算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殊姐,你现在是《树鸣》中的女主,为了让你快速适应,我把名字什么的都调成了你们现实的名字。
所以,你现在就是恒岁国的长公主——严殊!”
“那我现在是昏迷在床吗?”
“大致来说,是当今皇帝忌惮你手里的权力过大,于是设法让你中毒昏迷,以便处置与你一党的朝臣,现在你己经卧床两个月了,大概一个时辰后你就可以醒了。”
严殊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一个长公主竟然会让皇帝不得不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小人之招对付,不该是说皇帝阴险还是说长公主有本事了。
“笔笔,这个长公主和皇帝是有什么芥蒂,才会这样不对付?”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当初只写了个深仇大恨,我也无从猜起啊。”
回忆起那个超爱乱写的自己,严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因为她知道那个年龄的自己除了脑洞就一无所有了,根本不具备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的能力,自己挖的坑,事到如今也要自己填了。
好在正好因为是小孩写的,剧情也应该不会很复杂,她试图安慰自己。
严殊正思考着以后要怎么对付皇帝,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像是还端了一盆水来,轻手轻脚的为长公主擦拭额头的汗,眼里都是心疼和关心。
“公主,您快点醒吧,长和宫要变天了。”
侍女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作为长公主,严殊手握兵权,权势滔天,朝堂上至少有将近西成的人与她为一党,如今她久病不起,长和宫一下便成了众矢之的,远远不如往日的风平浪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宫里的人日日盼着公主好起来,可两个月过去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人等不了都纷纷另寻靠山去了。
从侍女的哭诉中,严殊知道了她叫初雪,是严殊在宫外救回来的,对严殊忠心耿耿。
好呀,好呀,如今该走的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忠心之人,她还要感谢皇帝呢,为她省了不少事。
初雪抹掉脸上的泪水,故作坚强“奴婢去给您泡壶茶。”
于是她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真是个好孩……呃!
心里正夸人呢,严殊突然感觉全身像被电流穿过了一样,心脏一紧,顿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