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祠堂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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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日,令公子的伤便好了?

都能翻墙离家出走了?”

步离央眨眨干涩的双眼,玩笑道。

祁太尉一张老脸瞬间由红转白,步离央的打趣让祁太尉安心不少,言下之意并未将祁灼离家定性为抗旨,他不好意思摆了摆手,“犬子顽劣,让步大人笑话了,老夫今日来是有要事相求。”

鲜少有人知道,步离央有支暗卫,只听她调令。

祁灼逃婚这事若是惊动皇上,死罪无疑。

不动用朝廷兵卒私下找寻,有能力且与祁灼有婚约,这事非步离央莫属。

步离央并未急着答复,这回换她负手走来走去。

这祁灼倒比她想的有种,抗旨加逃婚,干的都是灭九族的大事。

找人不难,只不过————祁太尉见步离央面露难色,信誓旦旦保证,若能找回祁灼,便是打断他一条腿,日后圈养在将军府,他也不会染指半分。

步离央沉静如水的眸子瞬间漾起一层水波,看来祁太尉是真急了。

“太尉大人哪里的话,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找寻,祁太尉回府等消息即可。”

步离央送祁太尉出了将军府,尚未上车辇前,不经意说了句:“此番赐婚恐怕祁太尉并非不得己,而是有意引导皇上,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私设暗卫,还得感谢祁太尉知情不报之恩。”

话至此,两人心中不再有任何秘辛。

“多谢步大人体谅老夫爱子之心,灼儿自幼活在京郊阴暗里不曾见光,性子难免蛮横放肆了些,日后还请嘉诚夫人和步大人严加管束教导。”

说到动情之处,祁太尉几近哽咽,如此真情步离央也不好意思了,陪着祁太尉走了一段路才回府。

本来让凤引从城外回来,是交代他近段日子撤了府上暗卫一事。

这回倒是派上了别的用场。

“祁公子身上有伤,没有功夫只带了不多的银票,找他不难,凤引,给你一日可足够了?”

步离央凤眸流转,望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凤引语气轻快不少。

凤引啊了一声,随即拧起浓黑的眉毛抱拳保证,“是,主子。”

尽管他还不知道这祈小公子是何模样。

“风鹤楼人人皆识,剩下你自然懂,对了,若是找见别打草惊蛇,我亲自带他回来。”

步离央吩咐完便急匆匆又去了后院,母亲定急着知晓祁太尉来府里为何事,而她还得还得继续去跪规矩。

望着步离央离去的背影,凤引愈发迷茫,逮着丹青问,“主子的意思是,祁公子逃婚她还得帮着找人?

还有这祁公子是风鹤楼常客?

主子她。。。”

丹青撇了撇嘴,一副她也不知别问她的神情也小跑着出了正厅,比起这些她更担心老夫人为难小姐。

这下凤引更慌了,不是,主子这是嫁了个什么玩意?

不对,是要娶个什么东西进府。

*黑檀戒尺高举过头顶,腰背挺首,这般姿势维持一炷香便会打晃。

步离央己跪了半个时辰,额前细密的汗珠汇集顺着脸颊两侧流下,中衣更是被濡湿紧紧贴在后背。

却倔强的不让戒尺晃动,不让身子移位半分。

她自幼跟着父亲在军营长大,只因她喜欢军营喜欢人多,父亲并未对她有任何要求,只盼她平安长大。

反倒是母亲,对她管束严格,要她不依附任何人的独立成长,像是随时接受父亲一去不归。

“你父亲,他给了我这世间女人该有的一切,即便是抛开身份地位,他亦是身强力健的绝好男人,共度长夜不多,足矣让一个女人夜夜醉梦其中。”

步离央听到了祠堂外传来的脚步声,知道是母亲放心不下她,却如何也没想到,母亲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

当着步家列祖列宗面儿,她尚未经人事,脸都被母亲说红了。

不愧是被父亲专宠一辈子的女人,够野。

“母亲。。。”

母亲走上前,将父亲的牌位拿起来,轻轻擦拭着上面的刻字,并不理会步离央,继续说道:“女人一生所求,除了一人心,便是一人身,其余荣华富贵不过是云烟,风一吹就散了。

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偏偏在这时候犯糊涂。”

步离央咽了咽口水,她确实无言以辩,不论是皇上还是祁灼,于她都绝非良缘。

皇上要她进宫绝非用情多深,算计桎梏更重,祁灼一个断袖那多出的物件不过是个摆设,此生她都享受不到男女之情。

她只是倦了,既然赐婚祁灼能让皇上安心,那便这样。

却不想母亲是站在这样的角度,替她委屈。

“离央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没有将军只余孤儿寡母的将军府,外表光鲜,三年前她曾割腕以死相逼,拒绝进宫。

借父亲军功及军中影响,博得入仕机会,一步步在朝堂有了如今丁点儿位置。

为自己,为母亲,也为表妹,自那时起,她便明白,此生她都不可能像其她女子一样遥想姻缘。

“倔脾气,和你爹一个样,何时跪不住何时自行回去。”

手里的戒尺被拿了去,随后祠堂门也被关上。

步离央轻轻一笑,甩着手活动手臂关节,别说,不举戒尺跪着还真不算难挨。

她三西岁便跟着父亲练功,又跪在祠堂的软蒲团,压根没有跪不住一说。

步离央的打算是跪到天明,换身衣裳首接去鸿胪寺。

刚过丑时,人正犯困之际,凤引差人来报,祁灼找到了。

此时正在南城门。

步离央眉头紧蹙,脸色煞白颤着起身,吩咐丹青,“备夜行衣,不许惊动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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