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好像确实有点严重
空洞的办公室里，昏黄的白炽灯下，中年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姓名？”
“楚鹤。”
“性别？”
“……男。”
“年龄？”
“18。”
中年医生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白净的男生，眼中有了一抹思考。
这个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说说你的具体症状吧。”
听闻此话，男生左右看了一眼，缓缓靠了过来，同时压低了声音，道:“医生，我好像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嗯？”
中年医生神色一愣，接着道:“什么东西？”
“就是一些……无法描述的，昨晚……”楚鹤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犹豫了片刻，楚鹤又补充道：“然后今早我起来我就看到了很诡异的东西，我总感觉它们在怂恿我做些什么。”
“比如？”
“比如早上我出门，看见一位老奶奶在过马路，然后眼前就突然出现两个选项，一个叫我扶老奶奶闯红灯，一个叫我骑老奶奶过马路。”
“……那你咋选的？”
“我把她拍了下来跟交警举报她闯红灯。”
“？？”
医生微微一怔，瞬间就否决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看来是有点问题。
他迟疑片刻：“我现在需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可以。”
“有没有什么时候感到人们对你不友好，不喜欢你？”
“那没有，我经常去敬老院做义工，那些老头老太太可喜欢我了，我现在的名字都还挂在他们的黑名…呃…光荣榜上。”
“……如果选择一项可以坚持一辈子的爱好，你会选择？”
“书法吧，可以从二十岁练到九十岁，写的好的还可以写遗嘱。”
“……”医生认真打量着对面的少年，十八岁的楚鹤长相清秀，皮肤干净，目光清澈而真诚。
但是好像确实有点严重。
……询问持续了半小时，医生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将笔合上笔盖。
“嗯，大概的情况我己经了解了。”
“医生，我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楚鹤再度询问道:“说实话，我本来想去看眼科的，可那边的医生让我来看精神科。”
“不要太紧张，没什么事，青春期有些幻想很正常。”
医生拿着诊断书起身。
“可是我感觉这应该不是我的幻想……”楚鹤犹豫道。
“你是高三的学生吧？
应该是压力有点大，我先给你开点助眠安神的药，”医生回身回道。
“只是吃药啊?楚鹤的眼中有了一点失望，道:“不需要什么取保候审，监视居住什么的吗？”
“……我这里是医院。”
“医生，要不你还是让我进去待两天吧，要不然我不安心。”
“来，你把手机给我。”
医生伸出了手。
楚鹤把手机拿了出来，刚准备递给他的时候，突然缩了一下，警惕道：“你不会是要给我申请一个网贷？”
“……我是个医生。”
中年医生接过手机操作了两下，又递了回去：“给你下了一套黄冈密卷，回去两天做一份分散一下注意力。”
“？？？”
见楚鹤的神情怪异，医生耐心的解释道:“你的问题不大，先吃药观察观察。”
“好吧。”
楚鹤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就离开了……医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对自己的诊断不太自信了…………“吃药真的有用吗？”
昨晚那东西真的不像是幻想啊。
他手中提着一包药，嘀咕着就离开了医院。
而就在这时，两行蝇头小字浮现在视野上方。
选项一：购买驱邪用品；奖励：进度33%。
选项二：不买首接回家；奖励：现金3333。
楚鹤神情一变，脚步不由得加快。
看来又犯病了，得抓紧回家吃药了。
……北洛市定安区，人来人往的天桥上，楚鹤路过一个摊位。
只见一名白胡子的老道士在捣鼓着他的摊位，同时在前方摆放了招牌，其上写着‘解梦占卜、趋利避害、摸骨算命……’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平安符，驱邪符和桃木剑。
鬼使神差的，楚鹤想到了刚刚看见的两行文字，朝着摊位走了过去。
……“我说小伙子，你买不买啊？”
面前这个长相清秀的高个子男生在摊前己经站了十分钟。
虽然现在没什么人，但他己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屁大点的小孩压根就不是这些东西的消费群体。
别等下突然来一句“我是学生，送我”吧。
那不行，你是出生都不行。
“老大爷，你这桃木剑什么的多少钱？”
“我这些可都是开过……欸欸，你别走啊！”
见到楚鹤转身就走，老道士急忙挽留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做生意就是要有来有回嘛，小伙子你给个价，合适我就出了。”
“老大爷，我是学生……”“诶你你你——”伸着手指一脸狰狞的打断男生的施法，这老道士的表情仿佛下一句就要我上早八。
楚鹤一脸从容的掏出了一张十元钞票。
“十块？”
“成交！”
……大爷你答应的这么爽快让我有些不爽了啊。
“再搭两张符。”
“来，给您包好了，再送您两张符，一张是贴的，一张烧成灰泡水喝。”
银货两讫，眼前的文字消失了，又恢复成了昨晚的两个选项。
或者一开始就该选第二个选项，也便于查证。
不对，自己这么开始幻想这些东西了？
楚鹤微微一怔，自语道：“果然又是犯病啦？”
到现在，楚鹤己经彻底确信，自己大约的确是病了。
挠了挠头，楚鹤还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晚时分，楚鹤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两张符和一包药。
“还得相信科学……希望能有用吧。”
他拿起了药，将其一口吞入，紧接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眼前的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老道士说了要烧成灰泡水喝。
翻出家中的打火机，楚鹤将符纸烧成灰，就着水顺了下去。
“难喝。”
他又拿起另一张符首接贴在了自己的床头。
“不错，好看。”
他微微一笑，来到厕所洗漱一番后便上了床。
楚鹤望向了一片漆黑的天花板，笑着自语道：“希望明早起来病就好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