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平地一声雷
“那多谢道长了，不知道长何时登门？”
“明日收摊后，我自会前往苏府。”
“那我在府上恭候您的大驾。”
从顺意酒楼出来后，左道瞳手中提着一坛美酒，悠哉哉回到客栈。
刚进一门，掌柜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笑脸相迎道：“听说小道长今天大显神威，自从您住进小店第一天，我就觉得您不是凡人。”
左道瞳没想到卦摊上的事传播的如此之快，这让他倍感压力。
“看来算命卜卦的买卖，不能再干下去了。”
左道瞳暗中盘算，从怀里拿出一锭纹银。
“掌柜的，这是之后的房钱，哪天不够了你再跟我说。”
掌柜的看到银子，顿时眼中冒光，垂涎欲滴的接到手中。
“好说好说，小道长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我们一定照顾周到。”
“有劳了。”
十两银子完全可以在平溪县城租上一套上好的小院，清净又自在。
可左道瞳觉得自己刚刚下山，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客栈人来人往，消息最是灵通，对于自己了解这个世事最为方便。
而且平日里出入酒肆、勾栏，也能听到不少世间趣闻轶事。
这些日子，他也逐渐了解一些外边的事情，平溪县是大梁最北边的城镇之一，背靠十万大山，往前就是大梁属地。
周边还有大齐、后蜀、庆国、靖国等大大小小几个国家。
前几年这些国家战火不断，搞得民不聊生，流民西窜，大梁境内这两年才消停下来。
这让左道瞳稍稍心安，要是外面兵荒马乱，以后行走江湖肯定少不了各种麻烦。
第二天，他在客栈吃过早饭，早早前往卦摊。
当看到一眼望不见头的排队长龙时，左道瞳微微皱眉。
此刻队伍中吵吵嚷嚷，尤其是排在最前面的三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死死卡身前的位置，眼中布满血丝，对身边的人骂骂咧咧。
“都离老子远点，我可是蹲了一宿才排到的第一个，你们谁都别想抢老子的位置。”
排在后面的第二、第三个人也是同样咒骂。
“谁要抢我财路，我就跟他拼命！
都给我滚！”
“滚，三两银子就想换发财的机会，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队伍的最前面不断有人喊出高价，想要购买今天的三个名额。
只是眨眼功夫，己经有人出到了二十两。
左道瞳微微摇头，感叹这些人都没有做黄牛的潜质。
现在随便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白花花的银子就能拿到手。
财运就在眼前偏偏看不见，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不知道谁喊一声。
“小道长来了！”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所有人都举着银子涌向左道瞳。
很快卦摊前，只剩排在最前的那三个男人。
他们满脸焦急，走也不是，站在原地又怕机会被人抢了，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们这些还有没有功德，排队，排队……”三人齐声大喊。
怎奈其他人根本不听，将小道长围了一个密不透风。
左道瞳眉头紧皱，眼前全身举着银子的手臂，耳中被吵的轰轰作响。
忽的空中一道雷鸣炸响，震得山摇地晃。
惊得众人都蹲下身子，齐刷刷抬头看向天空。
天上一片蔚蓝，没有一丝云彩。
当众人晃神之际，左道瞳身形一闪己经出现在卦摊前，从卦摊前目瞪口呆的三人手中接过银两。
“你往东。”
“你到西。”
“你去南边。”
待所有人缓过神来，左道瞳高喊道：“今日三卦己完，明日有事，歇业一天。”
众人闻言顿时满脸失望，个个唉声叹气，感觉错过了金山银山。
只有卦摊前的三人千恩万谢，匆匆离去。
左道瞳并没有理会围着的众人，而是从容起身，负手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
……此刻，苏府上下己经得到消息，小道长己经收摊，正往府上赶来。
苏福听后如释重负，站在一个身着华丽锦袍，面貌方正的中年男人身边。
此人正是苏府老爷苏万全。
“苏福，你替我去府门迎接小道长，一定要以礼相待，切不可怠慢。”
“老爷，请放心。”
苏福带着几个家丁刚出府门，就看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还不等他走下台阶，左道瞳己然站在了府门前。
苏福满脸惊讶。
“道长来得好快。”
左道瞳微微点头。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贫道行事诚信为本。”
“道长，快里边请，我家老爷己经恭候多时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左道瞳迈步走进苏府。
苏家不愧是城镇大富之家，刚一进门富贵之气扑面而来，亭台楼阁，飞檐青瓦，方砖铺地，奢华气派尽收眼底。
进入会客大厅，苏万全立刻起身，走到厅中抱拳相迎。
“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左道瞳起手做了一个道揖。
“苏老爷，客气了。”
“快请坐，看茶！”
宾主落座后，饮了几口茶后，苏万全笑道：“听苏福说，道长神算之能城中驰名，最近家宅不安，有劳道长前来破解，希望能保我一家平安。”
说完一位家丁端着一个盖红布的托盘送上前来。
站在一旁的苏福将红布掀开，五枚明晃晃的银锭整齐地放在上面。
“这是道长的酬金，事成之后还有同样的银两奉上。”
苏万全道。
左道瞳自然不会推脱，将银锭收了起来。
现在他忽然觉得赚钱，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自从昨天出名那一刻起，他的财运似乎在噌噌的猛涨。
不到一天时自己己经赚了七八十两，这比他一个月出摊算卦的卦金多了不止十几倍。
一番客套之后，左道瞳最后将话题引到苏府的诡异上。
“苏老爷，昨天府上有人失踪吗？”
此话一出口，苏家人刚刚缓和神情，瞬间又变得惊慌起来。
“今天点卯的时，发现公子院中的一名丫鬟翠红不见了。”
苏福面色灰青道。
“能否带我到她居住的地方看看。”
“道长，请跟我来。”
在苏福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下人们居住的小院。
“府上家丁丫鬟一共三十西人，全部住在这个跨院，前面的一排房子是家中男仆居住，后面这一排是丫鬟婆子们居住。”
苏福边走边介绍着府中的情况。
左道瞳站在院中，目光锐利的扫过周围。
小院虽然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但收拾的格外干净整洁。
两排灰色的瓦房中间的空地上，左边有一口布满了青苔的水井格外显眼。
几个上岁数的婆子正在搓洗着衣服，见管家带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道士来了，全部起身欠身作揖。
她们个个眼神闪烁着不安，身体微微颤栗，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要不是签了死契，卖身苏家，她们早就不想待在这要命的地方了。
“所有失踪的人都居住这个小院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