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有了赵勇刚,陈红衣从从小被刘强那伙大孩子欺负,到14岁时,彻底扭转了过来。
身体长大了,力气有了,加上陈红衣下手还黑,刘强一伙,看到他就躲,再不敢欺负他了。
而赵勇刚呢,以前别人打他,他根本不敢还手,就是双手抱头,你随便打,是陈红衣教他,不管谁欺负你,你都要还回去,谁打你,你就打谁,别人打你一下,你就打他十下。
赵勇刚从小到大,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他妈,另一个就是陈红衣。
陈红衣教好以后,别说刘强那伙人了,就连年纪大总冒坏水的那群人,都不敢惹赵勇刚了,这傻子是真敢打呀,没轻没重的,村里有个叫‘大坏’的老无赖,把他家厕所掏出的屎埋在沙地里,骗赵勇刚说里面有好吃的,让赵勇刚去挖,赵勇刚挖的满身都是。
赵勇刚明白过来后恼了,追着‘大坏’满村子跑,把大坏抓住后就往粪坑里面按,十几个人都拉不住,要不是赵勇刚他妈及时赶到,大坏必死(屎)无疑。
那时,陈红衣正在镇上读中学,听说这事后,还特意回村夸奖了赵勇刚。
“兄弟,这怎么弄的?”
陈红衣忽然看到赵勇刚后脑上有一块很深的疤。
赵勇刚怔了一下,道:“啊?
我也不知道,有好几年了,我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挨了一下子,嗬嗬,不过没事,不咋疼,我睡了几天就好了。”
陈红衣眼神阴冷起来。
“红衣,红衣……你回来了。”
一个穿着保守的漂亮长发女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来到近前就跪下了。
陈红衣连忙上前搀扶:“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这女人正是白雅,七年前,陈红衣从刘强手中救下的那个命苦的可怜女人。
“我听到小刚哭喊才知道你回来了,嫂子对不起你呀,嫂子害了你呀。”
白雅哭个不停。
“嫂子,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白雅只是一个劲哭。
虽然她也听说了,陈红衣进监狱是另一桩案子,但她一首内疚的是,如果没当年陈红衣给刘强那一棒子,就不会引发那件事了。
一个容貌和白雅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从外面跑了进来,白雅连忙道:“小丽,快过来给你小叔磕头!”
那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和白雅就像双胞胎一样,和白雅的区别只是脸上带着稚嫩。
李丽哭着跪下了。
“大侄女,起来,起来!”
陈红衣无奈,他要搀着白雅,只能说话叫李丽起来。
李丽不听,给陈红衣磕了好几个头,白净的额头都磕红肿了,这姑娘的皮肤和她妈白雅一样,属于‘冷白皮’,怎么晒都不会黑,只会红,稍稍磕碰就会红肿。
陈红衣劝阻没用,只得无奈叹气。
“红衣,你还没吃饭呢吧?
走,去我家,嫂子给你包白面包子吃。”
“小刚起来,跟嫂子吃大包子去。”
白雅拉陈红衣,陈红衣没有反抗,任由白雅拉着。
要是再继续在这儿耗着,小李丽还得跪着磕头。
另外,陈红衣跟着白雅走还有一个原因,他也想问问白雅,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陈红衣入狱的这七年,探监的也有几个人,白雅就是其中之一,只是陈红衣谁也不见,是以北山村发生的大小事儿,他一概不知。
“吃大包子。”
赵勇刚也爬了起来,嗬嗬笑着跟在身后。
在去白雅家的路上,白雅就讲起了这些年的经历,她之所以这么感激陈红衣,除了当年的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赵勇刚。
陈红衣被带走前,心知刘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嘱咐赵勇刚,要保护好白雅一家。
这七年时间,赵勇刚除了每天必来陈红衣家看一眼外,白天送李丽上下学,晚上守着白雅,要不是有他保护,白雅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那年你刚走不久,刘强就又来找我麻烦,被小刚按在地上一顿毒打,也是从那次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你告诉他的。”
“小刚除了他妈,就听你的话,他也真听话,这七年全靠他了……”“他妈在你走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可怜呀,动不动就哭说想你,还好,天可怜见,你总算回来了。”
“嫂子,他脑袋后面那块大疤你知道谁弄的吗?”
白雅紧张的左右张望了几眼。
“红衣,谁弄的都不重要了,你现在出来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再……再……”“嫂子。”
“红衣你不用说,嫂子我信,我信你,七年前我信你,现在我还信你。”
七年前陈红衣入狱,白雅没少为他奔走,可结果,如石沉大海,一点浪花都没掀起来。
白雅叹气道:“可是,就算你没做过又如何?
你还不是被关了七年?”
“真的假的不重要了,也别追究了,咱们老老实实过日子就行了呀。”
“咱们小老百姓一没钱二没权的,谁都惹不起呀。”
“嫂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白雅俏媚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没有呀,走走走,到家了。”
白雅的家离陈红衣家不远,也就西百多米的距离,房子比陈红衣家大一点,三间大瓦房还有一个做豆腐的豆腐房,白雅嫁过来第二年,她丈夫李长军就出事死了,从那以后,她就自己带着小李丽生活,因人长的俊俏,做的还是豆腐生意,便得了个雅号‘北山小西施’。
陈红衣刚一进院,就看到一条大狼狗冲着自己狂叫,白雅喝斥一声后,大狼狗就自己钻回了窝。
陈红衣看着大狼狗,看了很久。
他记得,白雅刚嫁到北山村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狗,他第一次和白雅说话,就是白雅被一条不大的小狗崽追赶,白雅吓的躲到了他身后。
白雅的胆子极小,毛毛虫掉在身上都能吓得失声尖叫。
“你哥俩上屋里坐着去,我去和面。”
白雅刚进屋,大狼狗就跑出来冲陈红衣叫,李丽喝斥:“阿七,不许叫!”
大狼狗阿七冲李丽摇起了尾巴。
陈红衣从背包里取出一块面包,扔给了大狼狗,哪知大狼狗闻都不闻,看都没有看一眼。
李丽冲陈红衣一笑:“哥,我家阿七只吃我妈喂的饭,别的什么也不吃。”
“训练过呀?”
“嗯。”
“它叫阿七,以前还有阿大,阿二,阿三……阿六,全死了。”
陈红衣的脸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