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畅谈开始。
舍友各自介绍了姓名和城市。
红长发的阿星边说边在铺上很自然地换起了***。
我感觉到集体生活的隐私会受到一定泄露,阿星似乎不打算保护隐私。
唐山兄弟阿廖比较客气,说道:兄弟们,我这人爱干净,在家晚上都得洗***,大家不介意吧?
我心想,洗就洗呗,也没人会介意洗。
大家都表示不介意。
谁知,他出去打了一盆水,放在宿舍中间,脱了裤衩就开始洗,还不耽误和大家夸赞唐山的特产。
麻糖是他特别得意的,保定的阿宏越听越馋。
擦洗干净后,盆里的水都没来得及倒,涮了涮洗***的手就拿着麻糖给大家分发品尝。
阿宏正在打游戏没有手腾出来,说:你往我嘴里放一个吧!
我看着盆里的水泛着香皂沫,不忍首视,把阿廖的麻糖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阿廖用浓重的唐山话,问阿宏:麻糖好吃不?
阿宏喊:好吃!
阿廖问:甜不!
阿宏喊:甜!
我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在质疑洗过***的手放到嘴里的麻糖真的如此香甜吗。
阿廖看我不爱吃麻糖,说他还带来了唐山的蜜桃,也特别甜,让我尝一尝。
我立马客气地说:谢谢,谢谢,你留着吃吧!
阿廖热情地递给我一个蜜桃,我又谢绝了,阿廖说:咱都是兄弟,你客气什么。
桃忒大了吃不了?
我削一块放你嘴里!
我喊:可别!
那个,我今天吃多了,你看,鱼香炒饼我都没吃呢。
阿廖说:中吧,想吃了到我这来拿,咱都兄弟!
大家都是热情的,口味也是不同的,估计麻糖和蜜桃的味道更加独特。
此情此景一时让我不敢品尝。
可以肯定,大家都带着一份纯真。
宿舍里感觉少了一个人,我踩着床扒头看了看上铺,阿峰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家一下午也没看见他。
我立马给阿峰打电话,接通后听见电话里有很大风声,我问他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清,好像在南二环附近。
大学在北三环。
我问他是不是被人拐卖了?
阿峰说打上车了,我们就放心了。
过了很久,听见门咣当一声,阿峰喘着粗气进来,喊道:找同学玩,回来花了我七十块钱!
靠!
作为本地人我有发言权,告诉他打车只需要五十块钱。
说完我有点后悔,妥妥地火上浇油。
不过,我很佩服阿峰的冲劲,新到一个城市没几天就到处游玩,还没做攻略。
舍友听说上届一个南方的女生报到进了政法学院的大门就哭了,嫌大学忒破了。
他们都表示大学很陈旧,我倒觉得还好。
大学独自生活,很自由,我早将大学环境抛之脑后。
听说,因建新校区没有完工,我们军训一个月。
大门牙阿临一首没有发言,不时看着学生手册,在本上算来算去。
大家说他来了就睡,醒了就算。
详细询问,他才说他想退学,觉得花那么多钱读一个那么破还学不了什么东西的大学还不如回家种地,或者去打工挣钱。
强壮的阿军劝他考虑一下家人,花那么多钱培养他考大学不能说退学就退。
阿军觉得在大学里熏陶几年也是很有必要的。
大家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
阿临始终沉浸在现在退学还能退多少钱的计算中。
他人的劝说终究不及自己想明白。
日后,扎金花、麻将、彩票稳稳地留住了阿临。
说累了,劝累了,裤衩换完了,***洗干净了,特产发完了,失踪的人也回来了,聊够了。
大家都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