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深渊

龙晶晶站在厨房里，水龙头哗哗地流着，她却只是盯着案板上的菜刀发呆。刀刃上映出她苍白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龙晶晶！***聋了？"

裴一鸣的吼声从客厅传来，她浑身一颤，菜刀"咣当"一声掉在案板上。她慌忙关上水龙头，擦了擦手，快步走到客厅。

裴一鸣歪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啤酒罐，茶几上堆满了空罐子。他眯着眼睛看她："工资呢？"

"今天...今天公司说延迟发薪..."龙晶晶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放屁！"裴一鸣猛地站起来，啤酒罐砸在墙上，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龙晶晶下意识后退，却被茶几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裴一鸣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你是不是把钱藏起来了？嗯？老子养你这么久，***敢耍花样？"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龙晶晶咬着嘴唇不敢叫出声。她知道，叫得越大声，裴一鸣就会越兴奋。这三年来，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的秉性了。

"我真的没有..."她颤抖着说，"公司最近效益不好..."

"啪！"

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话。龙晶晶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泛起血腥味。她蜷缩在地上，看着裴一鸣翻出她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这是什么？"裴一鸣捡起一张银行卡，眼神阴鸷。

龙晶晶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偷偷办的卡，每个月都会存一点钱进去。她原本计划存够钱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恶魔。

"我...我不知道..."她强装镇定。

裴一鸣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喂，老张，帮我查个卡号..."

龙晶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看着裴一鸣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

"五万块？"他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敢背着老子存钱？"

"那是...那是给我妈治病的钱..."龙晶晶眼泪夺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