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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焚化炉在子夜时分发出低吼,像头吞吃钢铁的怪兽。

林小满数着操作台上的烟头,第六根。

藏蓝工装袖口沾着骨灰,在惨白灯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第七具尸体推进炉膛时,钢印在铁门上磕出暗哑的声响。

林小满右眉的断疤抽搐了一下——那个本该刻着"1983"的钢印,第三个数字模糊得像被酸液腐蚀过。

他下意识捻动手指,指甲缝里的骨灰簌簌掉落,在控温表盘上堆出个"7"。

尸体是城南桥洞下发现的拾荒老太。

监控视频里,她蜷缩成胎儿姿势,怀里还搂着半块发霉的馒头。

此刻躺在传送带上的躯干却绷得笔首,灰白头发间结着冰碴,在炉火映照下折射出翡翠般的光泽。

"温度980℃,时长47分钟。

"林小满对着麦克风报数,声音在停尸间荡出回音。

这是老馆长定的规矩,每具尸体都要精确到秒。

他盯着温度计攀升的红色汞柱,忽然闻到一丝甜腥——不是福尔马林的刺鼻,倒像钢厂废墟里锈铁混着血痂的气味。

炉膛里爆出噼啪声。

透过观察窗,老太的后颈皮肤正在龟裂,露出截森白的颈椎。

有什么东西在骨节间闪烁,像是嵌在血肉里的玉牌。

林小满凑近时,操作台突然震动,控温表盘的指针疯狂摆动,在980与370之间来回跳窜。

"小林啊,第七炉最忌分神。

"墙角的喇叭炸响老馆长的声音。

监控探头缓缓转动,琥珀色的假眼在屏幕里泛着油光。

林小满后颈发凉,那假眼分明在盯着老太的颈椎。

当表盘定格在666℃,炉门自动弹开。

骨灰里掺着墨绿色的结晶,像发霉的铜锈。

林小满用铁铲拨弄灰堆,铲尖忽然触到硬物——半块玉牌,边缘还粘着块暗红的碎骨。

玉牌上的纹路让他想起钢厂爆炸那天,父亲工服上烧焦的编号。

更衣室的挂钟指向三点零七分。

林小满拧开水龙头,镜中人的指甲缝正渗出青灰色粉末。

水流冲过手背时,他听见细微的电子音:"寿元典当系统己激活,初始额度:7天。

"手机在储物柜里疯狂震动。

锁屏显示一条陌生短信:"王秀兰(1943-2023)自愿抵押视力,兑换白内障手术,债主林小满。

"发信时间是三天后凌晨三点零七分。

柜门金属板映出他扭曲的脸,右眉疤痕正在渗血,在镜面划出一道鲜红的"7"。

焚化间的排风扇忽然停转。

第七缕青烟凝在半空,化作只干枯的手,指向地下车库方向。

林小满摸到工装内袋里的玉牌,触感温润如人骨。

车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个苍老的叹息:"该收账了......"晨光刺破雾霭时,值班表上的第七个格子渗出褐斑。

老馆长握着紫砂壶站在监控室,假眼里映着满地绿色结晶。

壶嘴飘出的水汽在空中织成张契约,落款处赫然是林小满父亲的名字,日期停留在1983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