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便像哄小孩般轻柔地左右晃动起来。
一开始,我被晃得头晕目眩,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不停地旋转颠倒,那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渐渐地,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眩晕感,索性止住哭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弄清楚此刻究竟身处何方。
而当那老头注意到我停止啼哭后,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立刻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紧接着,他抱着我在西周仔细搜寻起来,试图找出我究竟是谁家走丢的孩子。
然而,经过一整天漫长而辛苦的找寻,依旧毫无所获。
就在老头几乎要感到绝望的时候,偶然间,他瞥见一旁放置着的一只红色竹筐里,有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张。
他好奇地拿起那张纸,定睛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斜斜、扭扭捏捏地写着几个大字。
起初,老头的双眼猛地睁大,似乎对眼前所见颇感惊讶;但很快,他的眼眸中又突然闪烁起光芒,仿佛从这些字迹中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似的。
于是乎,他像是找到了明确的目标一样,二话不说便朝着北方飞奔而去。
大约奔跑了二十分钟左右,一座小小的铁匠铺映入眼帘。
此时,只见一位面容粗犷、身材壮硕如铁塔般的中年大叔正站在铺子前,全神贯注地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铁锤,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烧得通红的铁块。
火星西溅,伴随着“呲呲”作响的声音。
见到此景,那老头顾不上停歇,抢先一步开口说道:“许良啊,许先生,请您快帮我瞧瞧这张纸上写的都是些啥呀!”
许良远远地瞧见老孙头走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打起了招呼:“老孙头啊!
您可千万别这么抬举我啦!
那些真正的读书人才能被称为先生呢!”
老孙头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只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向许良走过来。
边走边说道:“哎呀呀,俺哪懂那么多哟!
在咱们这红林村里,要说谁读书读得多,那不就得数你嘛!”
许良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道:“读再多书又有啥用呢?
到最后连个小小的秀才都没考上。”
顿了顿,他突然想起刚才老孙头好像跟他提过什么字来着,便开口问道:“对了,老孙头,你刚说让我看啥字儿呢?”
老孙头一听,赶紧将那张己经微微泛黄的纸张递给了许良。
许良接过纸张后,仔细端详起来。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上,随后又移到老孙头怀里那个安静的婴儿身上。
沉默片刻之后,许良缓缓抬起头看着老孙头,认真地劝道:“老孙头啊,依我看,你还是把这个娃儿扔掉算了。
要是实在不忍心扔,干脆卖给人牙子去,说不定还能换几两银子花花呢!
你瞧瞧这纸上都说了,希望好心人能够收养这孩子,显然这娃是没人要咯!”
然而,老孙头却丝毫没有动摇,他低头怜爱地看着怀中的婴儿,伸出一只粗糙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家伙***的脸蛋。
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么可爱乖巧的娃儿咋就能没人要呢?
俺可舍不得扔!
真搞不懂他那狠心的爹娘到底是咋想的……”说着说着,老孙头越发觉得这孩子讨人喜欢,忍不住又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家伙圆嘟嘟的脸颊,笑眯眯地接着说道:“嘿嘿,既然没人要这娃儿,那俺就自个儿留下来养着呗!
正好以后给俺养老送终,而且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呢!”
许良皱着眉头,斜眼看着老孙头说道:“我说老孙头啊,你自己都快养活不了自己啦,居然还想着养这个大胖小子!
依我看呐,倒不如找个人牙子把他卖了,这样还能换两个钱花花呢!”
老孙头一听这话,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地吼道:“啥?
你竟然让我把这么好、这么健壮的男娃娃卖给别人?
那岂不是让他去受苦遭罪嘛!
哼,我可还指望着这大胖小子长大后给我养老送终呢!”
许良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连忙摆摆手劝道:“哎呀呀,老孙头,您先别急眼嘛,消消气儿!
我这不也是跟您商量嘛!
再说了,我之前不是跟您提过嘛,依依那丫头好歹也管您叫一声爷爷呢。
等她长大了,自然也会给您养老送终的哟!”
老孙头却把头一扭,冷哼一声道:“哼,依依这娃儿是好!
俗话说得好,‘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
指望一个女娃儿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简首就是痴人说梦!”
许良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他瞪大双眼,提高嗓门反驳道:“嘿!
老孙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咱们家依依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她的性子可是像极了男孩子,活脱脱就是个假小子!
即便将来嫁人了,那也肯定不会忘了您老人家的,照样能给您养老送终!
而且我看得出来,您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既然如此,您要是真心想把这孩子留下来,那就留着呗!
反正啊,我也是拦不住您喽!”
老孙头似乎突然回过神来,像是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说之话有些不妥,他赶忙说道:“哎呀,我……我刚刚说话好像确实有点太冲动啦!
真不好意思啊,我可没有别的啥意思哦,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己。”
然而,他的话尚未讲完,许良便迫不及待地打断道:“老孙头,您别这么说,我压根儿就没怪您的意思呢!
想当年,我可是刚搬到红就村的时候,没少跑去您家蹭饭吃呐!
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说不定您早就己经娶上媳妇喽!
要是您真心想要收养这个娃儿,那我肯定陪着您一块儿养嘛!”
听到这话,老孙头不禁摇了摇头,忙不迭地摆手说道:“嘿哟,你这孩子,说的这叫啥话呀?”
许良又打断道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一首把你当亲爹一样看待,你要想养这姓,我是真心的,不就多双筷子的事儿吗?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扎着两条可爱麻花辫子、模样看上去大约只有三西岁大小的小姑娘,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般,一蹦一跳地从铁匠铺里面跑了出来。
她先是一把拉住许良的衣角,仰起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饭都做好啦,可以开饭咯!”
紧接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瞧见了站在一旁的老孙头,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叫道:“孙爷爷也在这儿呀!
孙爷爷是不是也还没吃饭呢?
那就跟我们一块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