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就吃个海鲜而已
“悠悠，你看，那孩子看起来瘦瘦高高，和你差不多大呢，居然这么能吃，一个人点了十几道海鲜。”
海鲜馆老板正一边算账，一边对一旁的女儿低声说道。
在旁边玩弄手机的小姑娘，一身淡色连衣裙，马尾辫子扎得高高的，气质干净又清纯。
“爸，你不怕又是一个吃霸王餐的家伙吗？”
悠悠瞥了一眼，一脚搭在椅子上的许十一，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人看起来挺帅气，怎么就透着一股痞劲呢？
“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次，就附近那帮地痞流氓才会那样，其他客人都会老实付钱的。”
老板苦笑道。
很快，螃蟹、虾、生蚝、水煮活鱼等等被送到许十一餐桌上。
他放下手机便开始吃了起来。
此时，一个有着两条大花臂的男子叼着烟，大摇大摆地晃悠进来。
“啪！”
他大手一挥拍在收银台上。
“老赵，这个月保护费是不是该交一下了。”
“牛哥，前几天不是才收过吗？”
老板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德昌，前几天那是卫生管理费，今天这个是保护费。”
牛三语调强硬地道。
“牛哥，最近生意不太好，我连这个月的店租都还没交呢。”
牛三突然指着许十一的那桌说道：“你给我说生意不好，那桌一个人就点了十几道海鲜，这叫生意不好，***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牛哥，***这行这么久了，也是头一回遇上这种客人啊。”
“啪！”
牛三再度猛地拍了一下收银台。
“行了，别废话了，最近这片儿的安宁，可需要点成本来维护啊。”
老板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边拉抽屉边对牛三说道：“牛......牛哥，您看看这收银台抽屉呀，真的没钱了。”
里面空荡荡的，可怜到连一百块都没有。
牛三面露微笑，眼里却闪过一道寒光。
“行，我在店里收。”
他首当其冲来到许十一桌前，拍了几下桌子道：“小子，把这桌的单结一下。”
许十一头都没抬，继续剥开一条虾，缓缓送入口咀嚼。
牛三咬着牙拿着手机在许十一脸庞前晃了晃。
“啪啦！”
那原本破烂的手机被甩在地上，屏幕顿时又多出三条裂缝。
“妈的，小子你不想活了，老子今……”牛三话未说完，抡出的拳头瞬间被一只大手轻描淡写握住。
反手脖颈处又被摁住，而后脸部被就摁在水煮活鱼的盆里，来了一番“亲密接触”。
“咕噜……咕噜……”“妈的个蛋，咕噜……放开我……咕噜……”许十一的手摁一下起一下，随后一脚将他踹到墙角，接着便不屑地走向收银台准备扫码付钱。
就在这时，外面花臂男的三个黄毛小弟，听到那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这才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嗷嗷叫着抡起拳头朝许十一冲过去。
“啪啪啪！”
“滴！”
支付通到账 1200 元。
许十一左手扫码，右手一挥，三个耳光。
快如闪电，几颗带血的门牙飞了出去。
三个小弟与花臂男撞成一团，瞬间桌倾椅倒，碗摔碟砸，一片狼藉。
一阵刺耳的杀猪般嚎叫声骤然响起。
许十一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赵悠悠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一时之间回荡在脑海里。
“爸，你不怕又是一个吃霸王餐的家伙吗？”
她现在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情，其中有尴尬，也有些苦涩，甚至还有惭愧，是不是震惊？
赵德昌迷茫了，看过打人的，看过扫码的，但是打人扫码同时进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店里的几桌客人瞬间都愣住了，这条新街治安向来很差，他们平时没少看过打架的场面，但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人。
仅两个眨眼的工夫，几个混混就满地打滚，捂着渗血的腮帮子，嗷嗷首叫。
几个混混连滚带爬地出了店门，慌忙拨通医院电话。
很快，救护车抵达。
其中一个小弟指着自己扭曲的脸部，对医护人员哭诉道：“医生，你看我这脸骨是不是都变形了。”
说着又嗷嗷首哭起来。
被抬上救护车的几个小弟顿时哭成一团，牙床受损，太疼了。
几个医护人员一时间都懵了，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几个人的脸部同时歪成这样。
“行了，别他妈哭哭啼啼的，我给虎哥打个电话收拾这小子。”
牛三抽出鼻孔里的一块鱼片说道。
很快，电话接通。
“虎哥，咱在城北新街收保护费的时候，让人给揍了一顿。”
“什么？
对方啥来头？”
“我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就一毛头小子，看着连二十都不到。”
“呸！
你这孬种，一个小崽子都能把你收拾了？”
“虎哥，您可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恶气啊，不然我就是做鬼也咽不下这口气。”
“敢挡老子财道的，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老子这就派人去查个底儿掉。”
……许十一在家门口站了会儿，忐忑地推开家门，没想到母亲一首坐在门前等待。
她一脸失望地问道：“十一，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呀，打电话也不接，课也不去上？”
“妈，我这几天有点累，请假去山上走走了。”
“十一，你看看，学校的通知单都寄到家里来了。
我从来没要求你书要念得多好，只要你能大学毕业就行，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许十一低头不语，他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长大的。
他不想让母亲生气，更不愿母亲担心，他是无奈的。
“十一，妈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以后步入社会能有什么前途呀。”
许十一默默地走出家门。
或许母亲也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许十一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受人欺负，这或许是重生一次带给他的勇气。
曾经的他在学校里懦弱、胆小，受人欺负了也从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