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候她会带着他在草地上走走,下午就在花圃里翻土。
德拉科坐在花圃旁的椅子上,家养小精灵在他们周围忙碌。
他喊住了最瘦小的那位。
多比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缩着肩膀耷拉着大耳朵一双大眼蓄满了水雾:“小少爷,多比不知道,多比....多比要做什么....”“先换一身干净的布,你身上这块己经很脏了。”
“小少爷不喜欢多比,多比改。”
德拉科忽然失笑:“也难怪他喜欢你。”
“多比不知道...少爷说什么....”德拉科摇头:“没什么,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不想你浑身脏兮兮的伺候我以后你就只负责我。”
“哦!
小少爷喜欢多比。”
小精灵高呼起来。
纳西莎握着花剪转过了头,对于自己儿子的变化,这几天她己经习以为常了。
他似乎不再向他人夸耀自己拥有的东西,对飞天扫帚和魁地奇的兴趣也不比以前深厚,还颇为喜欢看些诗集。
麻瓜的诗集,那确实有些品味,但那也太怪异了。
过了一会儿,多比啪的一下消失,纳西莎放下剪子走到他椅子旁边。
她俯身去瞧他手上的东西,又是一本麻瓜诗集:“月与晨星点亮黑夜,我在无人之处,我在目之所及处,等你。”
纳西莎不小心念了出来,随后冲德拉科温柔地撇撇嘴:“亲爱的,这可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瞧。”
德拉科勾勾嘴角:“作为马尔福特别一点也没关系不是吗,妈妈。”
特别到六岁就读情诗吗?
纳西莎暗暗叹了口气,她总觉得德拉科似乎在谋划得到某样东西,并且是志在必得的那种。
女贞路的哈利,他的一天和往日没什么两样。
做早饭、洗衣服、刷地又刷碗,五岁能拿得动锅铲起佩妮就开始教他做饭好让他做个合格的“佣人”,这件事到他六岁时得到了实现。
忙忙碌碌一早晨,哈利才得以在达力被送去学校之前和他一起出门,他也去上学只是他是被强制去上的学校。
德思礼一家也不情愿,若不是法律规定适龄儿童必须上学他才不愿意多花一份没必要的费用,并且他也不想因此让德思礼一家被频繁注意。
一下车,弗农就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警告他不要惹事。
“可是姨父有的时候并不是我想惹事。”
哈利徒劳的解释,弗农一脚油门便开走了。
转过身他就和达力撞了个满怀,达力的朋友狠狠推了他一把:“离远点怪胎。”
他其余的朋友喊道:“怪胎!”
达力得意的挑着眉:“你给我注意点。”
哈利压抑情绪没有发作,他清楚记着弗农的话,他收拾起书包站起来拍拍土往教室走去。
早上的时光度过的很快,为了多认识几个字哈利学的很认真,事实上他每周的成绩都名列前茅德思礼一家却视若无睹甚至对邻居声称他在学校是问题儿童。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学习。
也多亏了这半年的识字机会,他才能看懂信封上的字虽然拼起来很艰难还得靠字典辅助。
学校下午放学,大多数时候达力都会率先从教室跑出去坐上弗农姨父的车催促他快点离开,弗农当然不会等他哈利也习惯了被落下。
等教室里都没人了,他获得了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他从抽屉里找出学校为学生准备的词典。
一一对应找到心上的单词。
他想确认自己有没有拼错。
是有错误,但不多。
哈利满意的合上词典,又小心的把信收进粘好的信封里,信封上的火漆颜色依旧。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跑到了讲台上拿了自然课的课本。
对照着火漆上的图案找到相应的插图。
“蓝色蝴蝶一样的花。”
哈利指尖在页面上滑动,终于在一种美丽的花卉插图里找到了那幅和火漆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花朵。
蓝色鸢尾。
哈利笑起来,可当他还想继续看的时候手中的课本突然被抽走,信封也被一股力道抢走了。
“你在看什么?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问题。”
达力坏笑,“怎么可能会有人给你送生日礼物,你这个怪胎。”
“给我达力德思礼,否则我会叫你好看。”
哈利怒视着三人。
达力和他的两个跟班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将信封互相传送,哈利跑向达力达力又将信封抛向另一个人。
一个三角把哈利围在中间。
忽然撕啦一声,长方形的信封在某个人的手中裂成两半,那枚精致得印有鸢尾花的火漆掉在地上信封碎了,他的理智也碎了。
“给我!”
他怒视三人大喊一声。
一阵强风从玻璃窗户外刮进来,哗啦一声,窗框上的玻璃整个破碎。
教室里的椅子把大风刮得朝一侧滑动。
三人都被这幅景象吓坏了,瞪大了眼睛去看哈利。
良久他们才反应过来大叫着朝门外跑去。
信封被扔到地上,哈利沮丧地走过去,耷拉着双肩长叹了一口气。
好在那枚火漆片没事,它还是完好的只是沾了点灰。
“或许我不会再有第二份礼物了。”
他抿着唇,惋惜地自语。
回到那座房子,哈利难免的又受了处罚,家务活比以往还要多也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靠着那盒奇怪的糖果撑过了三天,其余的时候他能吃到的东西只有学校发的营养餐。
后来,太阳爬上他的肩头三百次,夏季过去初雪降临。
他再也没有收到第二封信。
哈利依旧小心珍藏着那枚火漆,他把它放在口袋里时刻戴在身边,睡觉时也要握在手心里生怕它也会被抢走。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收到第二封信和礼物了。
第二年的夏季,七月三十一日。
这天是周日,如以往一样糟糕。
刷碗、洗衣泡在没完没了的家务活里。
自学校那次他打破了教授的玻璃,达力欺负他欺负得更狠了。
弗农姨父还不至于动手打他,可他的日子仍不好过。
他不许去学校,不许看书,不许走出院子半步甚至不允许说话。
盘子洗干净了又洗,楼梯一天就要擦个几十遍。
他只有在德思礼一家三口享受下午茶时有那么点独属于自己的时间。
哈利坐在庭院里,眺望隔壁院子浅紫色的睡莲和淡粉色的荷花,微风和煦,阳光也正好。
日光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大树底下只有他,仿佛整个世界也只有他。
哗啦啦一声,一道白色影子落在了他左边的草地上。
哈利猛地转过头,迎着破碎的树影对上了猫头鹰灰色玻璃球似的眼睛:“嘿小家伙,你是哪来的?”
灰色白色羽毛的猫头鹰转了一圈脑袋,像是在打量他。
哈利试探着伸出手,他小心翼翼,生怕还没碰触到他便飞走了。
猫头鹰朝他跳过来,从厚实的羽毛里拔出一封足有自己三分之二高的信封。
哈利的眼睛眨动着:“不会吧。”
猫头鹰抬抬他的小尖嘴,那模样就好像是人高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又得意的模样。
他用爪子点点信封上哈利波特的名字,示意他打开看看。
哈利笑得咧开嘴角,他迫不及待把信封捧进怀里,打开前在蓝色鸢尾花火漆上摸了好几下。
他看向猫头鹰:“我以为我不会再有第二封信和礼物了。”
见他不肯打开,猫头鹰有些急躁地瞪着他。
哈利似乎能领会他的意思说:“我不想打开”他摇着头,“万一明年你的主人不再送礼物给我……” “呜呜呜”猫头鹰扑腾起来,一下跳到了他的肩头。
他的喙轻轻地碰了一下哈利眉毛,动作轻得像落下了一吻。
“好痒,”哈利笑得空灵,“请不要弄乱我的头发。”
阳光穿透夏日野蛮生长的枝丫,将绿叶的纹理篆刻在他的脸和猫头鹰灰色的羽毛上。
多年后,哈利回想起今天,也忍不住回想那一刻他的确从晦暗的童年里短暂的被拯救过。
“蓝色鸢尾花的花语是什么,为什么你的主人会使用这样的花朵做印章?”
他说话时,猫头鹰静静等候在他身边听男孩絮絮叨叨。
“他会是个女孩吗?”
他说。
猫头鹰竖起眼睛,表现得有些不满。
“他会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要给我送生日礼物?
他和我是什么关系?”
“可惜你不会说话,不能告诉我。”
哈利趴在草地上,把下巴埋进臂弯里侧着脑袋看向猫头鹰,从这个世界看它有些“高大”。
视线低垂落在他脸上,灰色瞳孔倒映着他的脸,微风吹开他的刘海那道闪电形状的疤痕清晰可见。
哈利抬手把刘海盖下来,转过头去:“我们会再见的吧,明年你还会再来对吗。”
“呜呜”猫头鹰高傲的点了下头。
“好,我会等你。”
“哈利波特!”
佩妮姨妈大喊了一声,她上半身整个探出了二楼的窗户。
哈利几乎是弹射起来的:“这就来了。”
他抱起礼物和信封朝前跑了几步,又在半米远的位置停下,“说好了,你会再来。”
首到看不见男孩后脑上的发旋,德拉科才恢复本来样子:“傻子波特。”
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昭示他的不诚实。
—————— 预告 “他们说的没错,哈利波特来了霍格沃茨,原来是你……” “你应该选择更适合你的朋友。”
“不谢谢,我想我分得清好坏。”
…… “万事没有绝对韦斯莱,如果你只简单按喜恶分辨好坏……他们不适合你” “我说了我分得清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