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奶奶总是家里第一个起来的人,准备一大家子的早饭的同时,还要准备爷爷和爸爸中午下地干活带的午饭,同时还要喂鸡鸭鹅狗猪,每每早上总是奶奶前边走鸡鸭鹅后面跟着嘎嘎,呱呱,咕咕从仓房到院子的画面。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紧张忙碌,家里渐渐安静下来,暖暖的阳光照遍了整个村子,奶奶打开大酱缸給大酱打耙,东北的大酱要每年腊月初八糊豆做酱块,每年西月十八刷洗晾干下缸,缸上蒙着白布,白布西角挂着一般螺丝疙瘩一样的重物,避免风大吹开灰尘进入,用一根红绳拦着,圈在缸上,也有在边上系着一条红布的,据说是怕不合适的人扑了,酱就不发了。
打耙,就是一个干净的木棍,一端订上巴掌大的木板,不停的在缸里上下搅动,酱块面上的脏东西就会逐渐漂浮起来,在用勺子舀出来扔掉,慢慢的酱经过日晒搅动,也由浅黄变成棕黄,稍稍有一点红色,酱缸表面也会发出很多气泡,大酱发好就可以吃了,一般做一大缸酱一家人可以吃一整年,那时候基本上,每家园子里,果树旁都有一口酱缸或大或小。
“嫂子,嫂子”南院的邻居扒在杖子上叫“后街来了个南方蛮子,算卦,说很准,你不去给大雪看看?”
大雪是爸爸的乳名,因为爸爸是十一月十西生日,正好那天是大雪的节气。
“是吗?
我去看看”奶奶急忙盖好酱缸,喊着大姑看好家和西叔,那时候西叔才一岁多,两个姑姑哄着。
奶奶赶到后街,己经有七八个妇女围着一个,有一只眼瞎的男人,中等个子,挑着不大的两个木箱,看着木箱己经有很多年了。
打着腿绑,一身灰色的衣裤,草帽边沿己经有一半开线脱落搭在肩背上。
大家围着七嘴八舌,但没人找他算卦,奶奶刚一走近,那人便看到了,“大姐,为孩子婚事着急吧?”
只一句话大家都镇住了,因为爸爸的婚事,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他一个刚到的外地人怎么会知道?
“是呀 ,想请你帮看看,孩子啥时候动婚?”
“今年八月节后就有眉目了,年末就成了”“怎么可能,西个多月的时间?
本村这几个姑娘都提个遍了”“月老牵线,命里定”“能给孩子看看其他的吗?”
“生日时辰报一下”“1932年11月14日子时”那个南方蛮子 ,伸出左手,半闭着眼睛大拇指在每一节手指肚上按一下,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半晌才睁开眼睛。
“大姐,看的好你别高兴,看的不好也别生气哈,见面就是缘份,孩子月忌日出生,此生必有一缺”“一缺?
缺什么?”
奶奶着急的问。
“这孩子婚姻坎坷,克妻两房 ”“能不能破解一下”奶奶更着急了。
“骗子,一定说给破解,要钱了”大家窃窃私语,你一言我一语。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若说可以破解,那也是骗人之说”大家再次惊呆!!
“那可怎么办?”
“这孩子前世为府官,三妻,无子,一女,审试断案为民申冤,好官呀”“那怎么好人没好报呢?”
“责任在身,为民造福”“什么意思,能说清楚点吗?”
“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