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抹了把溅在护额的血珠,喉间弥漫着铁锈味,这已是今日第三波袭营的敌军。
"将军!
东南狼烟!
"亲卫嘶哑的喊声混着战鼓传来,她反手将银枪从尸堆拔出,枪尖寒芒割裂暮色,远处雪原上蜿蜒的火把长龙正急速逼近。
副将陈焕之的青铜面具裂了道缝,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是燕国赤狼骑,至少有三千轻甲。
"叶昭解下腰间酒囊猛灌一口,烈酒灼过喉管时,城头突然响起诡异的笛声。
那声音似幼狼哀鸣又似鬼魅低笑,穿透呼啸的北风扎进耳膜,战马惊惶地扬起前蹄,竟将两名骑兵甩下城墙。
"捂住马耳!
"她扯断披风系带缠住坐骑头颅,抬眼刹那,雪幕中忽现一抹素白。
百丈外的敌阵后方,少年单衣赤足立于战车,纷扬大雪落在他及腰墨发上竟不消融。
玉色短笛抵着薄唇,吹奏时眉间朱砂痣艳如凝血,腕间银铃随音节震颤,每声铃响都引得燕军铁骑变换阵型。
陈焕之的弩箭破空而去,却在触及少年衣角的瞬间诡异地折返,钉死三名梁国弓手。
叶昭瞳孔骤缩,她认得这般控弦之术——七年前父亲战死的苍狼谷,燕军阵前也有个奏笛的少年,只是那人左脸戴着青铜狼首面具。
"取我穿云弓来。
"戌时三刻·瓮城血战断箭插满女墙缝隙,叶昭的玄甲已凝出冰壳。
她将银枪横咬在口中,三石强弓拉满如月,箭簇淬着的磷火在夜色里划出幽蓝弧线。
少年似乎轻笑了一声,笛音陡然拔高,箭矢竟在半空炸成齑粉。
"妖术!
"陈焕之挥刀斩断袭来的流矢,"末将带骠骑营冲阵!
""那是摄魂音。
"叶昭扯下护腕掷在地上,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二十人持铜锣随我出城,余者用棉絮塞耳。
"她翻身上马时,腰间玉佩突然发烫,那枚鱼形古玉是及笄时母亲所赠,此刻竟泛出诡异的血光。
城门开启的瞬间,少年笛声微滞。
叶昭的银枪挑飞三名狼骑兵,溅起的血花在雪地上绽成红梅。
铜锣震响与笛音相撞,空中爆出肉眼可见的气浪,最近的燕军突然抱头哀嚎,耳中渗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