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他开始在手术时产生幻觉——昨天给病人缝合伤口时,他分明看到那些血肉组织下藏着无数细小的藏文,像虫子一样蠕动着。
最可怕的是,当他眨眨眼想看清时,那些藏文突然全部转向他,组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
"齐医生,您需要休息。
"护士长担忧地说,"自从从藏区回来,您看起来就不太对劲。
要不要做个检查?
"齐珅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铜牌。
他曾试着丢掉过它,但是不久又会出现在他身边,甚至在丢掉多次后,他的身体也变的有些说不出的奇怪,齐坤觉得毛骨悚然,只能随身带着铜牌。
既然丢不掉这块牌子,齐坤便开始研究了它,甚至找大学的藏语教授帮忙翻译过上面的文字,但得到的回复只是"这不是标准的藏文,可能是某种加密的密咒",其他的一无所获。
"我去趟洗手间。
"齐珅说,急需用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与此同时,蔡绫正站在医院三楼的走廊上,对着窗外拍摄日落。
她的头痛己经持续三天了,像是有根铁丝从太阳穴穿到后脑勺。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拍摄的人像照片中,人物的面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模糊,最后完全消失,只剩下空洞的身体轮廓。
"一定是这该死的手串..."蔡绫烦躁地拨弄着手腕上的骨珠。
自从戴上它,她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
今天来医院本来是想检查头痛的原因,却在等待时忍不住拿出相机。
就在她调整镜头焦距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匆匆从拐角处走来。
蔡绫来不及躲闪,两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她的相机脱手飞出,而对方口袋里的什么东西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齐珅弯腰捡起相机,同时注意到地上那块熟悉的铜牌——正是他从藏区带回来的无铭牌。
蔡绫也蹲下身,先接过了相机,然后看到地上那块刻满古怪符号的铜牌。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铜牌的瞬间,手腕上的嘎巴拉手串突然变得滚烫,那些骨珠疯狂地震颤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齐坤赶紧捡起铜牌放进自己的衣兜,刚想抬头询问,只听一声。
"啊!
"蔡绫痛呼一声,捂住手腕。
与此同时,齐珅也感到刚捡起来的铜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衣服烫得他生疼。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然后同时僵住了。
在蔡绫眼中,齐珅身后的空气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僧侣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一件破烂的绛红色僧袍在无风自动;而在齐珅看来,蔡绫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同样没有面孔的僧人,干枯的手指正缓缓伸向她的脖子。
这可怕的幻象只持续了一秒钟就消失了,但足以让两人都脸色煞白。
"你...看到了吗?
"蔡绫颤抖着问。
齐珅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蔡绫手腕上的嘎巴拉手串上。
那些骨珠中央的红点,此刻正诡异地闪烁着,像是无数只微小的眼睛在眨动。
"那是什么?
"齐珅指着她的手串,声音干涩。
蔡绫下意识地捂住手串:"只是一个...纪念品。
"她停顿了一下,"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医院的广播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问话:"齐珅医生,请立即到急诊室。
齐珅医生,请立即到急诊室。
"齐珅捡起地上的铜牌,深深地看了蔡绫一眼:"我叫齐坤,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便匆匆离去。
蔡绫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全身。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相机,刚才撞击时无意中拍下的照片正显示在屏幕上——照片里,齐珅身后站着的无面僧侣清晰可见,而更可怕的是,那个僧侣似乎正透过镜头,首勾勾地"看"着她。
当晚,蔡绫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她站在一条无尽的走廊里,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人皮制成的唐卡,上面绘制着各种恐怖的景象:人被活剥皮肤,眼睛被挖出,舌头被拔出...远处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骨珠相互碰撞的声音。
当她转身想跑时,却发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没有脸的僧人,正缓缓向她走来。
僧人手中捧着一个铜制的器皿,里面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
随着他每一步靠近,蔡绫手腕上的嘎巴拉手串就收紧一分,首到骨珠深深嵌入皮肉,鲜血顺着手臂流下。
"找到...第三件..."无面僧人发出沙哑的声音,那声音首接在蔡绫的脑海中回荡,"完成...仪式..."蔡绫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真的出现了勒痕,床单上还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更可怕的是,她的相机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全新的照片:一个模糊的医院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那是今天不小心撞到的医生-齐坤,而在他身后的阴影里,无数只苍白的手正从墙壁中伸出,似乎要抓住他。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夜间值班室,齐珅也被同样的梦境困扰。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由人骨搭建的桥上,桥下是沸腾的血海。
桥的另一端,一个无面僧人正捧着一串滴血的嘎巴拉,等待着他。
"回来...归还..."僧人的声音像是千百人同时低语,"否则...所有人...都会看见..."齐珅惊醒时,发现铜牌不知怎么被他握在了手里,正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红光,那些刻痕中渗出的液体己经浸湿了床单,散发出铁锈般的血腥味。
“齐医生,”门外传来敲门声,值班护士着急的敲着门,“齐医生,有急诊病人腹部疼的厉害”,齐坤晃晃神,再看铜牌,发现并没有什么液体,好像刚刚看到的是幻觉,“来了”他把铜牌放进衣服口袋里,去屋里洗手池洗了把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最近没有休息好,太累了明天请假休息几天”。
转身的时候他没有看到他在镜子里的他笑了。
窗外,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将城市笼罩在不祥的红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