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木剑划出残影,惊起满地银杏,却在收势时被一道刁钻剑气挑破袖口——二师兄林青的玄铁剑正抵在他喉间。
"师弟这招流云回雪,怕是连只麻雀都刺不中。
"林青手腕翻转,剑气震得楚暮雨连退三步,"就这般能耐,也配代表我们玉清峰参加比武大会?
"我站在廊柱后攥紧拳头。
原著中这场比武是楚暮雨受辱的开端,林青会故意打落他的发冠,让他在全门派面前披头散发。
但现在...我低头看着连夜赶制的护腕,金蚕丝在朝阳下泛着柔光。
"二师兄教训的是。
"楚暮雨垂首行礼,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他后颈新添的魔纹被衣领遮住,那是昨夜血脉暴走后留下的印记。
我拂袖现身,银杏叶在周身凝成剑气:"暮雨,接剑!
"木剑应声飞入少年手中。
我并指为剑,故意放慢动作演示改良后的剑招。
林青脸色骤变——这招"月移星坠"正是他成名绝技的克星。
"看清楚了?
"我收势时故意震落林青的发簪,"剑意比剑招重要。
"过几日就是宗门大比,比武当日,楚暮雨抽到的对手竟是金丹期的执事弟子。
观战席上响起嗤笑,大长老捋着胡须道:"清玉,你若现在认输,还能给玉清峰留些颜面。
"我置若罔闻,将护腕戴在楚暮雨渗血的手腕上。
少年睫毛轻颤,昨夜寒潭中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师尊染血的胸膛,破碎的喘息,还有那句消散在雾气中的"别怕"。
"用我教你的步法。
"我往他掌心塞了颗薄荷糖,这是用现代配方特制的清心丹,"打不过就吃糖。
"比武台结界升起的瞬间,执事弟子的火龙己咆哮而至。
楚暮雨踏着七星步在火海中穿梭,金蚕丝护腕绽放出淡蓝光华。
当烈焰吞没他身影时,观战席爆发出哄笑。
"清玉师弟,你这徒弟莫不是烤熟了?
"刑堂长老的讥讽戛然而止。
火龙突然调转方向,楚暮雨从灰烬中跃出,木剑挟着冰霜刺穿对方护体真气。
执事弟子轰然倒地时,他唇间正含着那颗薄荷糖,霜雪凝成的剑意在场中久久不散。
我起身鼓掌,袖中录像石悄悄记录下这幕。
原著里楚暮雨本该惨败,此刻他站在阳光下擦拭木剑的模样,恍若新生的蝴蝶挣破茧壳。
"侥幸取胜罢了。
"大长老的蟠龙杖重重顿地,"带他去兵器库选件像样的法器。
"我笑着摇头,在众人惊愕目光中摘下自己的青玉发簪。
冰晶般的簪体在掌心化作三尺青锋,剑柄处"怜生"二字若隐若现。
"此剑随我百年。
"我将本命灵剑放在楚暮雨颤抖的掌心,"现在,它是你的了。
"楚暮雨满眼震惊与喜悦,迟疑了半天才慢慢的接了过去,嘴唇嗫喏地说了一句“师尊…”。
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全世界的中心,周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面前只剩下这个绝美出尘的仙人!
夜幕降临时,我带他偷溜下山。
长安城的灯火倒映在少年眸中,他捧着糖画的样子让人想起后山初生的小鹿。
我们蹲在面具摊前讨价还价,他给我选的狐狸面具歪戴在发间。
"师尊小心!
"糖葫芦滚落在地的瞬间,楚暮雨将我扑倒在桥栏边。
淬毒的袖箭擦过他耳际,钉入柳树时腐蚀出碗口大的洞。
十二名魔修从河面浮出,为首者脸上的火焰刺青与原著描写完全一致——本该在三年后出现的赤焰魔君,此刻正舔着匕首冷笑:"清玉仙尊,您倒是给自己养了条忠犬。
"怜生剑感应到杀气自动出鞘,我却发现灵力滞涩。
大长老白天给的"贺礼"茶水中,果然掺了锁灵散。
楚暮雨将我护在身后,剑招己见狠厉,但他昨夜刚镇压血脉暴走,剑风渐渐染上血色。
"别用魔气!
"我扣住他命门,"抱元守一,还记得夜市上那盏走马灯吗?
"魔修们的狞笑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扭曲。
楚暮雨剑势陡然变得空灵,怜生剑映着河灯暖光,竟幻化出我们共赏的那盏灯影——鲤鱼跃过龙门,荷花次第绽放,每一帧都是今夜记忆。
当最后一个魔修坠入河底,楚暮雨转身时眼中血色尽褪。
他跪坐在我身侧为我逼毒,眼泪砸在我手背烫得惊人:"弟子无能,让师尊..."我抬手抹去他唇边血渍,指腹擦过微凉的唇瓣。
远处传来打更声,河灯顺着血迹飘向远方,像一串破碎的星辰。
回山路上,少年背着我踏过露重的石阶。
他后颈的魔纹在月光下明明灭灭,被我指尖触碰时泛起涟漪:"师尊,若我真是魔...""那为师便去魔渊给你抢个王座。
"我伏在他单薄的背上轻笑,"不过现在,你该想想怎么跟药堂长老解释这些伤。
"他耳尖泛起薄红,脚步却愈发平稳。
山风卷起我们交缠的衣袖,恍惚间仿佛己走过百年光阴。
我知道原著剧情正在某处虎视眈眈,但此刻月明星稀,他的心跳正透过脊背传来,一声声敲碎既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