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药翁与蚀灵丹
左脸的伤疤己经溃烂化脓，青铜道种陷入沉睡，灵气枯竭的经脉像被火燎过的枯藤。
他握紧劫灰剑——这把由镖局亡魂骨灰凝成的邪兵，正反噬他的神智，幻觉里总有声音在耳边低语：”杀够百人，可唤我等重生……“第西日黎明，他滚下山崖，跌进一座种满鬼面花的山谷。
腐臭的香气中，一个驼背老头正用骷髅头骨熬药，头盖骨里翻滚着墨绿色浆液。
老头头也不抬："心脉断了两根，肺叶插着三片碎骨，还能爬到我这儿——小子，你修的是《不死经》残篇？
"陆沉瞳孔骤缩。
这正是他从黑衣人记忆里搜出的功法名称。
"不。
"老头突然捏住他下巴，灌进一口腥苦药汁，"你修的是‘找死经’。
"药翁的草庐里没有药香，只有腐蚀铁器的酸味。
"炼丹？
"老头嗤笑，把一株毒龙藤扔进丹炉，"天阙宫定的规矩才是‘丹’，老夫炼的是‘命’！
"炉火突然转成幽蓝色，映出他脖颈上漆黑的枷锁印——这是上界”罪仙“的标记。
陆沉在第七天发现了真相。
当他偶然用道种解析药渣时，混沌气息竟分离出两道药性：一道救命的”九转还魂丹“，一道毙命的”化神散“。
"看明白了？
"药翁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所谓丹道极致，本就是生死同炉。
"当晚，陆沉偷偷吞下了本该废弃的药渣。
拍卖会的请柬镶着金线，落款是”西海商会“。
"青岚洲最大的黑市。
"药翁扔给陆沉一张人皮面具，"想要龙凰骨重塑经脉？
先学会用毒丹杀人。
"易容成富商的过程像场酷刑。
人皮面具需要活体鲜血滋养，陆沉不得不割腕喂养这张陌生面孔。
当他踏入拍卖场时，劫灰剑在袖中震颤——展厅中央的琉璃柜里，赫然陈列着三块青铜残片。
"第五件拍品，上古龙族遗骨！
"竞价声此起彼伏，首到二层雅阁传来清冷女声："十万灵石。
"全场死寂。
陆沉抬头，看见月白面纱下的一双眼睛——瞳仁里浮动着星芒，那是天阙宫”圣女“独有的”窥天瞳“。
他的道种突然剧烈灼烧。
跟踪圣女的车驾是个错误。
当十二名金丹护卫结成杀阵时，陆沉捏碎了藏在指甲里的蚀灵丹。
这是他用道种融合《血煞功》与药翁毒术所创，丹爆开的瞬间，护卫们的本命法宝全部锈蚀成粉。
"有趣。
"圣女凌霜的剑尖抵住他咽喉，"能腐蚀灵力的毒，上界也少见。
"剑锋划破皮肤的刹那，陆沉怀里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
圣女脸色骤变，剑气掀开他的衣襟——左肩的火焰胎记正在青铜纹路下燃烧。
"太虚门余孽……"她指尖凝聚的星光忽然溃散，"不对，你身上为什么有我的轮回印？
"夜空突然被撕裂，一只巨手从云层中探出。
药翁的传音在陆沉脑海炸响："逃！
天阙宫的巡界使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