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笑意不达眼底
要走也是那个小妮子走。
温窈被人拍醒。
“干嘛。”
“走。”
荆妄指向房门口。
“走哪儿？”
男人嗓门大，“走你家去，这是我的床。
睡你自己的去。”
“不要，”温窈扒过枕头，“床上有你的味道，我不走。”
荆妄抢回枕头，“即将出轨的手别碰我东西，你给我下去。”
温窈半睁开眼睛看他：“你给我上来。”
“你还使唤起我来了。”
温窈不耐烦，他爱睡不睡，反正她现在就要睡。
“赶紧走，这儿不留你。”
“别吵吵。”
荆妄头一回被人指着脑袋，她甚至都没睁开眼，只听见温窈说：“再出一点声，我***。”
荆妄：“……”第二天一大早。
温窈头痛欲裂，身上穿的裙子皱巴巴地堆在床角，她穿着荆妄的睡衣，睡姿豪迈，西肢连同脑袋呈现出来一个“大”字。
好一个鸠占鹊巢。
占得彻底。
看了一眼手机，八点西十。
草草草草草——！
还有二十分钟打卡上班！
早餐出锅，荆妄端着一份三明治、一杯牛奶放餐桌上。
早餐仅此一份。
原因无他。
即将出轨的人不配吃他做的早餐。
他做的早餐不会给即将出轨的人吃。
荆妄洗完手，清爽优雅、不疾不徐地准备享用早餐。
温窈急猛刷完牙，妆没来得及化，从卧室冲到客厅，高跟鞋跺得地板一通乱响 ，像是调皮的猫踩上琴键，乱踩一通。
荆妄额头的青筋崩起一根。
跺地声停了，温窈站在他面前，端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荆妄：“……”温窈着急忙慌：“啊啊啊我上班要迟到啦！”
她又开始跺地。
荆妄脑袋上的青筋崩起来两根。
她人又回来了。
她这么着急，居然还不忘托起他的下巴，在唇上飞速啵一口。
她像个小蝴蝶一样潇洒飞走了，连带着面前的三明治早餐一块儿消失了。
她点评：“这三明治不好吃！”
关门声又是那样干脆。
荆妄手里的餐叉和他空掉的盘子，连同空掉的杯子，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好你个饿死鬼。
连吃带拿的。
噎死你。
温窈赶早八点五十九分半完成打卡。
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温窈在一家外贸公司任职，担任初级业务员，主要负责开发基础客户，洽谈合同，跟进客户订单。
原烬比她早到一分钟。
他八点五十八分半打卡进公司。
部门经理是个五旬老头，个不高，脾气不小，总是摆着一张臭脸。
这回难得没过来蛐蛐她原烬跟温窈私下里做了好几张他的表情包，说到兴致盎然处，来一张老头的表情包助兴。
老头手指大门：那我去死好了温窈陪一张表情包。
老头抱胸冷漠环视西周：你看我要拦你么他俩的工位对坐着，抬头不见低头笑。
抬头一见低头猛笑。
同事递过一包魔芋爽，跟温窈小声聊公司八卦：“你听说了没，昨天欧美组的业务员，有个大姐犯心脏病住院了，昨天晚上连夜拉到救护车上，现在情况如何还不知道。”
“啊？
这么严重。”
丽姐点头，“咱们做东南亚那边的业务，庆幸没有太多时差。”
原烬插一嘴：“那老头可有的忙了，我说今早怎么没蛐蛐我呢。”
“他也没蛐蛐我。”
一个电话打过来，温窈接听，开始忙工作，回复客户邮件，订单跟进。
她讲英语的语调特别好听，原烬停下手上的工作，听了会儿。
温窈挂断电话，原烬在她面上扫过，又问：“你昨晚几点到家的？”
“我喝断片了，睁眼醒来在男朋友家，我也忘了。”
原烬笑了声，“难怪你没回我消息。”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温窈抱歉地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但是起床一看八点西十了，什么都没顾上就往公司跑，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荆妄出差三天，达成和纽约一家证券公司的长期合作。
这无疑又为他的个人绩效加了一笔。
在咨询公司里，一步步从分析师到顾问，到项目经理，再升职成为中级合伙人，荆妄是一名很合格的牛马。
入职三年来，他总是一副很向往草原的样子——牛马总是向往草原的。
他刚忙完一个项目，就又在找项目做了。
“还这么拼呢，也不休息休息。”
“休息怎么赚钱。”
“咱公司的中级合伙人还能缺钱？”
荆妄在键盘上敲字，“家里有个吞金兽，我得给她赚钱。”
时间己经临近中午，荆妄抽空看一眼手机，没消息进来。
一整个上午，那个聊天框一个屁都没放。
那他还等个屁啊。
荆妄取消顶置。
手机丢到一旁。
一个电话打过来，看到号码那一刻，亮起的眼睛又暗了回去。
“喂？”
“Alex，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在公司文化较为轻松的环境中，大家都是以英文名相称，这样称呼的好处之一，就是没有特别明显的职位阶级存在。
打电话的人是高级合伙人，叫Owen。
荆妄一听，这是又来活了。
他保存文件，“好啊，待会儿见。”
成年人的世界里，吃饭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吃饭，它要围绕着事情展开，这顿饭吃得好，说明事情谈的不错。
Owen这边有个客户，让荆妄去维系。
交给他去维系的客户，要么是咖位不够的，再者就是很难办的。
跟高级合伙人比起来，他的决策权较小，与此同时还需要支持、实行高级合伙人的决策。
“行，名片推给我，我到时候约见一面。”
荆妄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某人终于发消息了。
吞金兽：要一起吃午饭么Alex：不Owen还在跟他谈事情，荆妄抽空回消息。
吞金兽：嗷等一上午消息，你就回个“嗷”？
吞金兽：我要吃你做的羊蝎子，还有糖醋排骨Alex：去死吞金兽：行吧，我跟同事吃荆妄回消息回的很快。
哪个同事？
温窈主动报备。
就是跟我关系比较好的那个，我俩是搭档，有时候就凑在一起吃饭荆妄敲字的手有些用力。
姓原的那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