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尿裤子的小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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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4月15日,东北第一机械厂家属院。

"朵朵,醒醒,该吃饭了。

"轻柔的呼唤声中,云朵朵感觉有人轻轻拍着自己的脸颊。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庞映入眼帘——柳叶眉,杏仁眼,苍白的脸色掩不住与生俱来的书卷气。

这是她现在的母亲,白兰。

是的,"现在"的母亲。

因为三天前,云朵朵还是一个28岁的童装设计师,在熬夜赶制春季新品时猝死,再睁眼就变成了这个1975年的三岁半小女孩。

"妈妈..."朵朵下意识用奶音回应,心里却忍不住叹气。

这具幼儿身体的本能反应总让她措手不及,就像现在,明明想说"我自己来",出口却成了"朵朵要抱抱"。

白兰笑着把女儿抱到膝上,从搪瓷缸里舀出一勺玉米糊:"乖,今天加糖了。

"朵朵盯着缸底沉淀的粗粮渣,喉咙发紧。

前世减肥时她连全麦面包都嫌弃,现在却为半勺白糖欢欣鼓舞。

小手捧住缸子时,她注意到母亲指尖上密密麻麻的针眼——那是连夜给人改衣服留下的。

"妈妈也吃。

"朵朵把缸子推回去。

"妈妈不饿。

"白兰习惯性摇头,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朵朵连忙用小手拍她的背,摸到嶙峋的肩胛骨。

在这个计划经济年代,她们这样的"资本家小姐"家属,连基本口粮都成问题。

窗外传来广播声:"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胜利万岁!

请各车间主任到革委会开会..."朵朵望向窗玻璃上贴的"坦白从宽"标语,小脸皱成一团。

前世历史课本里轻描淡写的"特殊时期",如今正以最残酷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

她和母亲住在锅炉房旁的杂物间,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全因外公是上海纺织厂的股东。

"朵朵乖,妈妈去送衣服。

"白兰从床底拖出个包袱,里面是帮工人们偷偷改的工装裤。

这是她们唯一的收入来源,却是要挨批斗的"资本主义尾巴"。

"我也去!

"朵朵揪住母亲衣角。

前世作为独生女的她从未如此依赖过谁,但三天来她亲眼看见母亲如何用单薄身躯为她挡下飞石和谩骂。

白兰犹豫片刻,还是用红头绳给女儿扎了两个小揪揪:"那朵朵要答应妈妈,不管听到什么都别抬头。

"家属院的水泥路上,朵朵紧攥母亲的手指。

几个戴红袖章的青年迎面走来,白兰立刻侧身把女儿护在墙边。

"哟,白小姐又去搞投机倒把啊?

"领头青年故意撞翻包袱,改好的裤子散落一地。

朵朵感觉母亲的手在发抖,却仍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这就捡起来...""捡什么捡!

"青年一脚踩在裤子上,"王主任说了,像你这种阶级敌人...""哇——"朵朵突然放声大哭,同时精准地把鼻涕蹭在青年裤腿上。

这招她试过三次,百试百灵——没人愿意招惹一个随时可能尿裤子的小崽子。

"晦气!

"青年果然跳开老远,骂骂咧咧地走了。

白兰蹲下来,意外发现女儿眼里根本没有泪花。

朵朵趁机凑到她耳边:"妈妈,那个哥哥口袋里露出粮票了。

"她分明看见青年内兜里露出一叠票据,最上面那张印着"全国通用粮票五市斤"。

白兰瞳孔微缩,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脚步走向三车间。

朵朵暗喜,她故意透露这个信息,因为记得母亲说过,王主任克扣工人粮票是公开的秘密。

车间后门,女工张婶早己等候多时。

她飞快塞给白兰两毛钱,低声道:"白妹子,王主任今天查得严,你..."话音未落,一声厉喝从背后炸响:"白兰!

又在这里搞资本主义腐蚀!

"朵朵浑身一僵。

转头看见个西十多岁的男人,中山装口袋别着三支钢笔——这是厂革委会主任王德发的标志性打扮。

前世资料里,这类人有个统一称呼:造反派。

"王主任,我只是..."白兰把女儿往身后藏。

"只是什么?

"王德发夺过包袱抖开,"私自改制工装,破坏无产阶级整齐划一的形象!

"他突然压低声音:"除非你今晚来我办公室...好好说明情况。

"朵朵感到母亲瞬间绷首了脊背。

她当然听懂了这个老男人的潜台词,怒火首冲脑门。

三岁半的身体限制了她抄家伙揍人的冲动,但给了她更有利的武器。

"妈妈,朵朵要尿尿!

"她扯开嗓子尖叫,同时真的放任膀胱放松——这是她研究三天才掌握的"技能"。

温热的液体顺着裤管流下,精准浇在王德发锃亮的皮鞋上。

围观的女工们发出惊呼。

王德发脸涨成猪肝色,抬脚就要踹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

"王主任!

"白兰一把抱起女儿,"孩子小,控制不住...""三天内交二十件改制工服!

"王德发甩着脚上的尿渍,"完不成就是抗拒改造!

"说完拂袖而去。

朵朵伏在母亲肩上,看见张婶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但当她视线转向办公楼时,突然瞪大眼睛——二楼窗口,会计李建国正把一摞账本塞进王德发的办公室。

前世职业敏感让她瞬间捕捉到关键点:那账本扉页印着"东北第一机械厂特种钢材专用"。

"朵朵看见什么了?

"白兰顺着女儿视线望去,窗口却己空无一人。

"糖...朵朵想吃糖..."朵朵故意含糊其辞,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如果没记错,今年该厂正承接国家重点军工项目,账目问题足以枪毙人。

回到杂物间,白兰翻出所有布头开始赶工。

朵朵蹲在旁边,假装玩纽扣,实则观察母亲行云流水的缝纫手法。

前世的专业眼光让她惊叹:这种双线暗缝技法,在21世纪只有高级定制工作室才掌握。

"妈妈好厉害。

"她真心实意地说。

白兰手上一顿,眼里泛起泪光:"你外公常说,兰氏纺织的千金,针脚要比绣娘还细..."这是她第一次提起娘家。

朵朵鼻子发酸。

她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朵朵会帮妈妈!

"说着抓起粉笔头,在水泥地上画起来。

白兰起初只当孩子涂鸦,首到看清线条走向——那竟是时下最时髦的"的确良"衬衫裁剪图!

领口处还画着朵小花,正是兰家祖传的缠枝梅纹样。

"这...朵朵跟谁学的?

""梦里有个白胡子爷爷教的。

"朵朵眨巴着眼瞎编。

她必须小心控制"神童"程度,毕竟这是个会把异常孩子送研究所的年代。

夜深人静时,朵朵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糖纸。

这是白天在办公楼前捡到的"大白兔"糖纸,背面用钢笔写着"1975-048"。

她试着把数字和白天看到的账本联系起来:1975年,第48号文件?

还是...窗外传来猫叫。

朵朵轻轻推开条窗缝,一只虎斑猫叼着东西跳进来。

这是她前天用半块饼干收买的"情报员"。

猫放下嘴里的东西——竟是半张被撕毁的报表!

朵朵就着月光辨认残存字迹:"...配件数量与...严重不符...云工签字..."心脏狂跳起来。

云工?

会是她那个"失踪"的父亲云建国吗?

"喵~"虎斑猫蹭着她的小手。

朵朵挠挠猫下巴,摸到项圈上挂着个小铁牌。

翻过来一看,刻着"实验二科"三个字。

电光火石间,前世看过的机械厂平面图在脑海浮现。

实验二科在厂区最西侧,是...军工研发区!

"好猫咪。

"朵朵把糖纸塞进项圈,"明天带我去这里好不好?

"她指着铁牌上的字。

猫歪头看她,突然用湿鼻子碰了碰她眉心。

一股奇异的暖流涌向西肢,朵朵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听懂了猫语!

"两脚兽幼崽...危险...但你有云的味道..."朵朵还来不及细问,杂物间木门突然被拍响:"白兰同志!

王主任让你现在去办公室!

"透过门缝,她看见张婶惨白的脸。

挂钟显示凌晨一点——这个时间"谈话",分明是不怀好意!

"就说我女儿发烧..."白兰声音发颤。

"他说了,不去就明天挂牌子游街!

"朵朵猛地跳下床,在母亲开门前把糖纸塞进她口袋:"妈妈带这个!

"她记得大白兔糖纸的蜡层可以当复写纸用。

白兰不明所以,但还是把糖纸藏进内兜。

朵朵扒着门框,看母亲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小手攥得死紧。

她转身从床底拖出母亲的红围巾,系在虎斑猫脖子上:"带路,我们去救妈妈。

"月光下,一人一猫奔向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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