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专心些”
季含月睡得并不安稳，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再睁眼之际，便是陌生的厢房，烛火半明半昧间，她瞧见榻边站着的男子，一时有些惊惶。
她分明记得，那闯进她院里的登徒子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可是，眼前这人……她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察觉到身上的异样，一股股的热浪袭来，浑身燥热，却又使不上力气。
她虽然还未经人事，却也清楚的明白此刻的境遇。
“你醒了？”
裴行昭看向她，她唇瓣微张，呼吸起伏间，整个人一片颓靡之态，较之平日里的她更多了几分惊心的妖冶。
王瘊既然存心要辱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下的药也是极烈性的媚引，唯有阴阳相和，方能消解。
待她抬起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仰视他时，裴行昭有片刻的失神。
她亦是忍得十分难捱，在药性的驱使下，她无可避免的想往眼前人身上扑，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得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衣衫上的雪松香。
季含月咬着唇，心一横，咬住了舌尖，逼着自己清醒些，哑声道：“公子，求您救救我。
今日有人趁我夫君不在，对我…对我下了药，我，我没办法……请您救救我。”
虽是心神有些恍惚，但她心中仍是存了几分希望。
若是他愿意救她……他一首没答话，季含月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在药物的影响下，又娇又媚，全身上下都被一股巨大的空虚裹挟着，眼眸发红，几欲失去理智。
季含月暗道不好，只得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往他身上扑，但浑身的燥热她无法抵抗，只得无意识地敞开了些许领口的衣襟。
纱衣本就轻薄，泄露出一侧香肩和少许春色来。
裴行昭的眼神暗了暗，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于他而言，冲击极大，只不过，他若是真做什么，到底是趁人之危，只得避开了视线俯身想给她拉上她的纱衣。
季含月的意识己经逐渐模糊，他的手甫一接触到她的肌肤，她就有些忍不住靠近他。
不行……她不能这样。
季含月拼命地忍住心中的渴望，狠下了心咬破舌尖，鲜血的***换来了她片刻的清醒，“公子若不愿救我，还请出去……我怕我会冒犯到公子……”季含月眼角含泪，嘴角淌下血水来。
裴行昭眼中一闪而过阴鸷之色，心中忍不住想：沈序言他就这般好吗？
好到饶是她中了如此烈性的药，还拼命忍着，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好在不管从前如何，往后，他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思及此，裴行昭的唇角几不可察的勾起。
季含月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心底的渴望愈发强烈，让她有些恐慌地扭动着身子。
“何必强忍着呢。”
裴行昭捏住她的下巴，爱怜地抚上了她的唇，轻轻擦净唇角的血迹，“我有法子帮你。”
听到这话，季含月微微愣神，不知他话里的意思。
说话间，裴行昭覆身而上，单手环住她的腰，沿着边缘探去。
“嗯……”季含月浑身一颤。
残存的神志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季含月忍不住侧过脸落下泪来，心下难堪，原本她与沈序言己经约定好，待他归来之日，便会迎她入侯府。
他是为了她，才会执意远赴江南啊，却落得个跌落悬崖，尸骨无存的结局。
而她，却在他身亡之后，被迫与另一男子苟且。
“专心些。”
裴行昭眼底划过一丝不满，手上动作未停，只是惩罚性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季含月受不住，呼吸与喘息逐渐加重。
他又低头吻住她眼角的泪珠。
又苦又涩。
又仿佛留有回甘。
……翌日。
季含月意识回笼，慢慢转醒，她头疼得厉害，浑身疲乏酸软，待她想尝试撑起身时，却惊觉自己被人禁锢在怀中无法动弹。
她几乎是瞬间便从那怀抱中挣脱出来了，被衾被她的动作带起，露出男人松散的亵衣和精壮的胸膛。
身上的样子和眼前之景令她如遭雷击。
“醒了？”
裴行昭的声音还有些哑，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之感。
“裴行昭……”裴家长子裴行昭，出身世家大族，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两年前与父夺权，最终成了裴家现任家主，更是年纪轻轻便官拜丞相，是深得今上信任的权臣重臣。
其母曾是上京第一美人，其样貌类母，面目俊朗，形貌昳丽。
然而此时季含月却并没有什么闲情雅致欣赏，昨日那些羞臊的记忆涌入脑海中，她羞得耳尖红艳欲滴。
她怎么能……沈序言尸骨无存，而她却转眼同他的表兄做出这样的事。
裴行昭唇角轻掀，他只当她早就把他忘了个干净，却不想，到底还能留下几分印象。
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昨日你中了极烈性的药，药石无医，我便只能……冒犯了。”
裴行昭眨了眨眼，轻声道，“但你放心，昨日之事我必会查个清楚明白，必不让你无端受辱，定会还你个公道。”
季含月有些惊讶，今日一见，他为人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强势狠辣，反倒多了几分温润如玉之感。
“多谢相爷救命之恩。”
虽不知昨日他是为何出现在那里，不过到底还是救了她，也没有趁人之危，确为正人君子。
裴行昭点点头，颇善解人意道：“你的身子应当还有些乏力，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洗漱。”
待他出去后，门又被人推开，一绿衫女子走了进来，看样子与寻常的丫鬟大有不同，行动举止间干净利落。
“婢子随玉，见过姑娘。”
随玉有些好奇地把目光落在了季含月的身上，那张明媚精致的脸蛋，让人见之忘俗，尤其是她那一双眼生得极好，清泠泠的。
比她过去二十年间见过的女子都要好看。
“有劳姑娘了。”
季含月颔首道谢，冲她轻轻一笑。
随玉愣愣地应了一声，听说昨日相爷带了个女子回来，她本还不信，今日见着真人了，不愧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相爷的眼光真好，这样的美人让人看着心里就舒坦。
随玉忍不住腹诽，不过就是不太温柔，下手未免太过粗鲁了，怎么把面前的美人都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尤其是那背部，莹白细腻，多好看啊，偏生多了些青紫的痕迹，白白破坏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