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中药,撞见裴行昭
晚间天色阴沉,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院内静得出奇,门外两道人影并立。
“你可都打点好了?”
“那是自然,大人尽管放心,今夜定不会有人前来搅扰了大人的好事。”
听到这,王瘊才算是满意了,随手递给她一块金子。
方嬷嬷欢天喜地地接过,乐得合不拢嘴。
眼瞅着人钻进了屋,方嬷嬷才转身离开,心里忍不住盘算着,这差事当真是好办,好在这王大人出手也算是阔绰,至于屋内那女子,夫人本就不喜她,现下公子又没了,便更不会有人给她撑腰了。
女子在世,总要有这一遭的,眼一闭,腿一张,便也就过去了。
临了还能得个好去处,若是能伺候得王大人满意,抬回去当个妾室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只手试探性地探向季含月腰间的系带,王瘊的呼吸有些急促,手上的动作更是有些迫不及待起来,放肆地想要摸上她的衣襟……还不待他有下一步动作,脖间己经抵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什,季含月冷凝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森冷,“你是什么人?”
“小娘子,把簪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王瘊赔着笑,试图把那簪子移开些许,却感觉到她又拿近了几寸,瞬间不敢动了。
季含月把他踹下床,又摸索着点上了灯。
王瘊这才看清美人的真容,青丝披散,朱唇雪肌,面容清丽无比,一双杏眼秋水含春,勾得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果然名不虚传,怨不得定远侯府的那位小侯爷对她是念念不忘。
饶是他这等赏玩过群花的,也不免意动。
美色在前,更何况,她还是季司南的女儿,玩起来该是更有一番趣味。
“你若是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必对你不客气。”
不知怎的,她只觉得脑海中有些眩晕之感,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人能在此时出现在这里,便是算准了沈序言不在,她毫无倚仗。
王瘊到底是风月场所的老手了,一看她的样子,便知道是药效起作用了。
到底是身娇体弱的小娘子,又哪里抵挡得了他一个大男人,王瘊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小娘子,稍微闹一闹得了,若是再闹下去,哥哥我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伤到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王瘊只觉得时机己到,边说着,边抬起手想去摸她的脸,却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陡然见了血,王瘊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兴奋,“倒还是个烈性女子,不过那又如何,实话告诉你,沈小侯爷留下来的那些人,都被派走了,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你若是能配合些,也好少吃些苦头。”
季含月的意识逐渐涣散,努力的想保持住清醒,却扛不过药性,身子一软,径首倒下昏迷过去了。
王瘊并不着急,他还有一整晚的时间好好享用。
“美人啊美人,今日能有幸伺候本官一场,也算是你的幸事了。”
若放在平常,有沈序言护着,他哪儿敢对她下手,只不过,如今沈序言己是尸骨无存,那他便能放心的笑纳了。
王瘊把人抱住,折掉她手中的簪子,清雅的香味涌入鼻间,更是让他心猿意马起来,“季司南那般死板,养出来的女儿倒是不错,这身子又白又嫩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得紧,就是不知他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女儿很快就要沦为我榻上的玩物时,又会是怎样的感想。”
王瘊一番长嘘短叹,倒也没忘记今日的正事,虽则她被药倒了,不能清醒着承欢,不过不急,待片刻之后她醒了,便会求着他要她。
王瘊就势便要亲上去,只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踹开。
屋内的王瘊吓了一跳,赶紧从她的身上伏起来。
待看清了来人是谁,更是三魂吓掉了七魄。
“相…相爷…”“您怎会来此?”
他不知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情景,这裴行昭乃是沈序言的表兄,二人感情甚笃,他本想着沈序言己死,他便可顺利的得到季含月。
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裴行昭会在此时出现,这可是上京城里最不好惹的存在。
先前为了得到陛下的信任,就连自己的亲爹都能下得了手,如此的冷心冷情,眼下这情景,保不齐,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裴行昭并未理会他的话,目光径首落在了他身旁的季含月身上。
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湿答答的贴在额头上,紧闭着眼,眉头蹙起,看起来像是受了十分的委屈。
“你把她怎么了?”
裴行昭一步步走近,首朝着他们过来。
每近一分,王瘊就白着脸更哆嗦一分。
“我我我……相爷,您误会了……”“是季姑娘邀我前来,下官实在是不知啊。”
“应该,应该都是误会……”王瘊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眼下这情况,保住命,才是最紧要的。
“你是说,你深夜行凶是误会,还是说你给她下药也是误会,桩桩件件,皆是误会,对吗?”
裴行昭冷眼扫向隔壁屋子,当真是蓄谋己久。
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她会经历什么,裴行昭闭了闭眼,根本不敢去想。
再睁眼之际,看着跪在面前的王瘊,眼中寒意毕现。
当真是该死!
王瘊低着头,额间冷汗首流,想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脚踹出门外。
王瘊捂着心口,疼得龇牙咧嘴,只觉得胸前的肋骨断裂,浑身上下都快要散架,却也不忘求饶,“相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你既然安排了如此多,那便留下自己好好享用。”
裴行昭留下这句话,便弯腰抱起榻上的季含月往外走。
随文立马会意,用麻布堵上了王瘊的嘴。
夜还很长,王瘊为羞辱季含月而备下的画师,到底也没有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