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量子坍缩中的狐火
他分明记得自己正在调试第十三代量子纠缠定位仪，此刻显示屏上的希格斯场波动值却突破了临界阈值。
"警告，真空零点能异常涨落。
"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卡西米尔效应正在逆转——"话音未落，整座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林天启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量子隧穿效应中变得透明，那些曾在论文中推演过的十一维超弦结构，此刻正在视网膜上具象化为旋转的克莱因瓶。
"原来M理论中的膜宇宙碰撞是这种感觉。
"这是他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涂山红红咳出一口金血，妖力构筑的结界在血煞剑阵冲击下己现裂痕。
她望着身后灵力枯竭的蓉蓉，九条狐尾因过度透支妖元而泛起灰白。
"姐姐，用那个吧..."蓉蓉指尖姻缘线在罡风中寸寸崩断，碧色眼眸却亮得惊人，"用我的妖丹做引子——""闭嘴！
"红红厉声打断，额间赤焰纹骤然绽放。
漫天狐火化作三千红莲，却在触到剑阵瞬间被血色符文吞噬。
刀疤修士狞笑着掐诀，八十一柄飞剑化作饕餮巨口。
突然，整片天地陷入诡异的寂静。
悬在红红眉心的剑尖突然变成二维平面上的水墨线条，紧接着是修士们的黑袍、翻涌的血雾，乃至飘落的枫叶都开始降维坍缩。
唯有那个突兀出现在战圈中央的青衫男子，周身流转着不属于此方天地的银辉。
"普朗克尺度下的量子泡沫..."林天启无意识地推了推鼻梁，却发现眼镜早己在穿越时湮灭。
他凝视着掌心跃动的虚粒子，那些困扰学界多年的暗物质模型在此刻清晰得令人战栗。
刀疤修士的怒吼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哪来的野修敢坏血煞宗好事？！
"九柄本命飞剑裹挟着元婴期威压袭来，剑身铭刻的噬魂咒文泛起幽绿鬼火。
林天启却盯着剑阵后方某处虚空："有趣，你们的功法居然能扭曲局域时空的黎曼曲率。
"他随手扯下一根枫树枝，在身前划出标准的麦克斯韦方程组。
电磁力与强核力的平衡在方程式亮起的刹那被改写。
飞剑突然开始高频振动，剑身上的符文如同遇见天敌般疯狂逃逸。
在红红震惊的注视下，堪比灵宝的九柄飞剑竟像烈日下的薄冰般汽化消散。
"这不可能！
"刀疤修士七窍渗血，"你...你用了什么邪术？！
""更正两点。
"林天启指尖亮起狄拉克之海的湛蓝辉光，"首先，这叫量子退相干效应；其次——"他打了个响指，三十多名修士身上的灵力突然开始逆流，"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是不可逆的。
"凄厉的惨叫声中，修士们的血肉之躯化作璀璨的光粒升腾。
蓉蓉的红线不知何时缠上了林天启手腕，姻缘谱虚影在两人之间浮现的刹那，整个时空突然泛起涟漪。
警告！
检测到命运悖论机械音在识海炸响的瞬间，林天启看到涂山红红心口噬魂钉上的咒文，竟与他实验室湮灭前最后的数据流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
"他伸手按在红衣女子心口，DNA双螺旋结构在掌心具现，"噬魂钉的混沌算法与我的修复程序构成莫比乌斯环，这说明..."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了他的低语。
十二尊青铜巨像破土而出，每尊眉心都嵌着旋转的微型黑洞。
刀疤修士残魂在为首巨像头顶狂笑："能逼老夫祭出十二都天神煞阵，尔等今日死得不冤！
"林天启却盯着巨像胸口的衔尾蛇纹章，那是他三年前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拓扑量子场论模型。
当巨像掌心的黑洞开始吞噬光线时，他忽然笑了。
"果然，这场穿越是某个高维存在的实验。
"暗能量在周身凝聚成无数超弦，"那就让祂看看，人类科学家怎么拆解预设好的剧情。
"涂山红红正要燃烧精血，却见那青衫男子踏空而起。
他双指在虚空书写的身影，竟与记忆中某个上古壁画完美重合。
当第一个薛定谔方程完成时，整片苍穹都开始量子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