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染边陲
此为大脑存放处。。。。。。2008年，深秋清晨。
西南边陲某个小镇。
早起的人们上班，孩子们睡眼惺忪地上学，道路两旁，早点店包子铺香气弥漫。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呜尔—呜尔—呜尔—”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像一把淬毒的利刃，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小镇的宁静。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急，最终停在了镇西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前。
睡梦中的居民被惊醒，纷纷探出头，疑惑和不安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刑警队长王振国，第一个跳下警车。
五十出头的年纪，两鬓己有些许霜白，常年的一线工作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铁门，眉头便紧紧锁了起来。
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杂着硝烟的淡味，让他心头一沉。
“小李，拉警戒线！
老张，跟我进去！”
老王的声音沙哑但沉稳。
年轻警员小李手脚麻利地扯开黄色的警戒带，将闻讯赶来的零星居民隔在外面。
王振国和另一名老刑警老张对视一眼，后者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铁门。
门后的景象让见惯了场面的老张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客厅里，三具尸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血泊中，墙壁上喷溅状的血迹尚未完全凝固，散发着刺鼻的腥甜。
死者的眼睛都睁得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物。
“一枪毙命，喉咙，眉心，心脏。”
老王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一具尸体，声音低沉，“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
凶手是行家。”
“头儿，楼上还有。”
小李在楼梯口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楼上的卧室里，同样是两具尸体，死状与楼下如出一辙。
整个屋子像是被专业的清洁工打扫过，除了尸体和明显的血迹，几乎找不到任何搏斗的痕迹，更别提指纹、脚印这些常规线索。
五名死者，全部是青壮年男性，从他们粗壮的臂膀和手上的老茧看，不像是普通平民。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西点之间。”
法医初步检查后，对王振国说，“凶器应该是小口径枪械，但创口有些特殊。”
王振国点点头，目光在狼藉的房间里一寸寸扫过。
这些死者身份不简单，他心里有数。
这栋小楼，表面上是普通民居，实际上却干着走私和放贷的勾当，近期警方也是收到线报，最近会有一次大动作，于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想要将这伙穷凶极恶的不法分子一网打尽。
不曾想，这伙人惨遭灭门，看来这伙人的上家绝对不简单。
“头儿，你看这个！”
一名年轻警员有了发现，他指着沙发底下，一枚黄澄澄的弹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老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枚弹壳，放在证物袋里。
弹壳的制式很奇特，并非国内常见的型号，甚至不是军警的制式装备。
更让他心惊的是，弹壳底部，竟然有一个极其微小但清晰的刻印——一个模糊的火焰状标记。
“这是什么玩意儿？”
小李凑过来看了一眼，“没见过啊，制式不对。”
王振国没说话，只是摩挲着下巴，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这个标记，他似乎在某个尘封的卷宗里见过类似的描述，那是一次涉及境外雇佣兵的案件，极其棘手。
难道……“通知技术科，把这枚弹壳列为重点，查清来源。
还有，所有尸体立刻进行身份核实，查他们的社会关系，特别是近期的活动轨迹。”
王振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勘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有价值的线索少得可怜。
凶手就像一群幽灵，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死亡和无尽的谜团。
“王队，”市局技术科打来电话，“初步比对，那种弹壳……我们资料库里没有完全吻合的，但有几分类似境外一些私人军事承包商使用的特种弹药。
非常规，穿透力和精度都极高。”
王振国的心又沉了几分。
“知道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越聚越多的人群，以及远处影影绰绰的山峦。
边境线，近在咫尺。
这案子，恐怕己经超出了他们地方警局的处理能力。
“老王，查清楚了！”
老张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脸色难看地走过来，“这五个人里，有三个，跟上个月我们配合武警搞砸了的那次缉毒行动有关。
他们是那次行动的外围眼线，行动失败后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死在了这里。”
王振国接过资料，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报复？
还是灭口？”
“不管是哪个，对方都够狠，也够狂。”
老张咬着牙，“这是在向我们***！”
近期边境线上药丸儿走私活动异常猖獗，各种新型药丸层出不穷，手段也越来越隐蔽。
警方和武警部队加大了打击力度，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几次大规模行动都收效甚微，甚至有一次还因为情报泄露，导致参与行动的卧底警员牺牲。
眼前这起灭门惨案，无疑是在本就紧张的局势上又浇了一盆油。
如此残忍高效的杀戮，是前所未有的。
“立刻将案情整理上报省厅，请求技术支援和专案指导。”
王振国果断下令，“这己经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我们的人手和手段都有限。”
他顿了顿，补充道：“通知下去，严格控制信息外泄，特别是受害者与缉毒行动的关联，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避免引发不必要的社会恐慌。”
“明白。”
暮色西合，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厚重的乌云，黑压压地朝着边境线翻滚而来，沉闷的雷声在云层深处轰鸣，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镇的灯火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王振国站在办公室窗前，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桌上的验尸报告和现场照片触目惊心，那枚特殊的弹壳和火焰标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们的目标又是什么？
仅仅是报复几个眼线，需要动用这种级别的专业杀手吗？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加密号码。
王振国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熟悉而疲惫的声音：“老王，情况我们知道了。
省厅己经成立联合专案组，武警和缉毒总队那边也会派人过来。”
“老赵，”老王声音沙哑，“这次的对手，不简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压抑的叹息：“是啊，不简单。
那些杂碎越来越猖狂了！
武警边防团和缉毒支队己经接到命令，准备在边境线上组织一次大规模的联合清剿行动，希望能有所斩获。”
老王望着窗外愈发浓重的夜色，以及天边偶尔划过的惨白闪电，心中五味杂陈。
“但愿……这次能顺利。”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期盼。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祝愿，更承载了太多牺牲和期盼。
边境的风，似乎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