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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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子贴着醉芳楼后巷的青砖墙,喉咙里还泛着上一世毒发时的腥甜。

月光被屋檐切成碎片,落在他左臂那道蛛网似的裂痕上,每道细纹都像在灼烧——他知道这是时空回溯的代价。

暗巷里的脂粉气混着湿冷的潮气往鼻子里钻,他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耳中轰鸣———魏三郎的脚步停在了醉芳楼后巷的一扇红漆门前,正从怀里摸出个油光发亮的纸包。

这个总在药铺赊账的屠户此刻像换了个人,粗粝的手掌摊开,半张染血的拓片在月光下泛着暗黄。

“薛妈妈,这是您要的东西。”

魏三郎的声音发颤,纸包打开时,半张染血的拓印露了出来:“那半张...我真没找到,老掌柜咽气前把暗格锁死了…...”薛素娥裹着月白绸缎斗篷站在门内,鬓边的金步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单手用帕子掩着唇,灯影里她眼角的泪痣像滴凝固的血:“魏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抬手抚上魏三郎的手背,腕间青铜挂件轻响——正是林寒子在药铺暗格里拓印过的符文。

“当年要不是你帮我运那批药材,我哪能撑起这醉芳楼?”

“你说……老东西死的时候,有没有喊我的名字?”

薛素娥的声音甜得发腻。

魏三郎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薛素娥的指甲突然掐进他腕骨。

魏三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林寒子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魏三郎脖颈处的皮肤突然鼓起的纹路正从魏三郎的毛孔里钻出来,青黑的茎路裹住他的西肢,像无数条蛇在撕扯血肉。

藤蔓状的纹路顺着他的血管爬满整张脸,魏三郎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血肉"噗"地炸开——半块青铜密钥裹着碎肉滚到林寒子脚边,泛着幽冷的光。

林寒子猛地捂住嘴,血腥味顺着风灌进鼻腔。

薛素娥弯腰捡起钥匙,用帕子擦了擦,抬头时恰好看向林寒子躲藏的方向。

他猛地缩身躲进下水道的铁栅栏,潮湿的霉味涌进鼻腔,腐臭的污水漫过脚踝,身后传来薛素娥的奸笑:“小杂种,跑什么?

你身上的血,可是国师要的宝贝!”

林寒子缩在下水道的砖缝里,撕扯一块衣服,堵住了流血的伤口。

左臂的伤痕裂开更深,一滴血坠在青石板上,竟在砖缝里抽出细如发丝的红藤,顺着水流蜿蜒着指向城北——那里,是国师府的方向。

“薛妈妈,那小崽子的血.…..”王捕头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上头说,活体、实验体的血必须回收,他要是跑了.…..”“跑?

他能跑到哪去?

他身上的时间伤痕会暴露位置。”

薛素娥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铃。

“二十年前的那场安州瘟疫,我从万人坑里爬出来时,就知道这天下的活物,都是国师大人棋盘上的棋子。”

“他的鞋跟碾过魏三郎的碎骨,去药铺,把能烧的都烧了,别留痕迹。”

林寒子的血瞬冷透。

时间伤痕?

实验体?

林寒子死死攥住怀里的半张拓印,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正要摸出怀里的青铜碎片,后领突然一紧——陆青崖的脸在阴影里浮现。

“时间伤痕…...”他指腹扫过林寒子臂上的裂痕:“有意思。”

陆青崖的声音像块冰,他身着青衫,腰间挂着玉扳指,月光下眼尾的泪痣泛着幽光。

追兵的火把己经照进巷口。

林寒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青崖拽着往药铺方向跑。

“他们来,取的是你的血,暂时不会对你下毒手”。

“你怎么知道?”

“闭嘴。”

陆青崖瞥了一眼他手臂上裂开的伤痕和手里的青铜碎片,眼尾微挑,突然将他推进墙角的垃圾堆,袖中银芒一闪——三支袖箭精准钉在追兵脚边。

“跑!”

他只说一个字,转身迎向薛素娥时,腰间的玉牌闪过“锦衣”二字。

林寒子跌进腐叶堆里,嘴里塞满烂橘子的酸臭。

他攥紧青铜碎片,借着夜色窜回药铺。

后窗没关,老掌柜的尸体还趴在柜台上,暗格里的拓印不翼而飞——但地窖的砖缝里,半片染血的信纸露了一角。

“薛氏女素娥,二十年前安州大疫中,双亲皆亡,却在死人堆里爬出时,腕间多了青铜印记…...”“林寒子,幼时被抛弃于药王谷山门前,襁褓中裹着半块青铜钥……”林寒子的手在抖。

信纸背面是幅模糊的画像,婴儿的眉眼和他有七分相似,旁边用朱砂写着“实验体11”。

“砰!”

药铺大门被踹开。

王捕头举着火把,刀光映得他脸上的刀疤像条活物,身后跟着七八个捕快:“小崽子,今日你跑不了!”

林寒子抄起案上的药碾子砸向窗口,趁乱抓住最近的捕快肩膀。

那捕快骂骂咧咧要揪他,却觉腰间一疼——林寒子的脚尖勾住他腰间的撒石灰袋,借力跃上梁顶。

夜风灌进领口,他听见陆青崖在下面低笑:“有点意思。”

左臂的伤痕又开始疼了!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他看见左臂的伤痕正渗出淡红的光。

“回溯!”

熟悉的眩晕感涌来。

林寒子在意识模糊前最后一眼,是醉芳楼顶层的雕花窗——薛素娥站在青铜鼎前,鼎内浮着无数裂纹,竟与他臂上的伤痕分毫不差。

鼎中雾气翻涌,隐约映出“药神”二字的古篆。

“苏九铃...”他呢喃着咽下涌到喉头的血。

薛素娥说这天下都是棋子,可他偏要做那执棋的人。

第二日卯时,醉芳楼的杂役们发现后门多了个蓬头垢面的哑仆。

哑仆捧着新采的药草,眼尾青肿,却总在擦地时往薛素娥的阁楼方向多瞄两眼。

薛素娥晨起梳妆,镜中突然映出那哑仆的影子。

她指尖顿了顿,耳边响起国师的话:“实验体的血,能让青铜鼎重启......”哑仆擦着廊柱,袖中半块拓印硌得手腕生疼。

他垂着的眼睫颠了颠,没人看见他掌心的血正顺着砖缝蜿蜒流淌,最终在“醉芳楼”的牌匾下汇出个极小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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