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药铺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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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混着木樨花的甜腻从后院竹帘缝里钻进来,林寒子蹲在青石台上,手底下的研钵转得飞快。

他额头挂着细汗,眼角余光却始终黏在药柜方向——那道粗壮大汉的身影正猫腰往最下层抽屉塞什么,布衫下摆沾着星点泥渍,活像偷腥的野猫。

“寒子!”

前堂传来老掌柜的咳嗽声,带着破风箱似的嘶鸣。

“新晒的茯苓片该收了,莫要让日头烤焦了。”

林寒子手底下一滞,研杵“当啷”磕在石钵沿上。

他麻利地把研磨好的朱砂粉收进瓷罐,抬头时正撞进魏三郎的目光。

那汉子脖颈青筋暴起,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獒犬,粗声粗气骂道:“小崽子瞅什么?

没见过人放补药?”

补药?

林寒子盯着魏三郎转身时鼓囊囊的布包,喉咙突然发紧。

老掌柜这半月咳得厉害,昨日刚说要试个新方子,魏三郎就往药柜里塞“补药”——可方才那包东西,分明透着股铁锈味,哪像参茸的甜香?

他捏着瓷罐往前堂走,老掌柜正倚在柜台后核对账册,苍白的手攥着算盘,骨节比算盘珠还白。

林寒子把茯苓片收进陶瓮,余光瞥见账册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是魏三郎的。

记着今日采买的药材:人参五两,朱砂三钱,还有...他瞳孔微缩,最后一行写着“赤藤粉三钱”。

赤藤是剧毒!

“掌柜的,这新方…...”林寒子喉结动了动:“要不您再让我查查医书?

前儿我翻《千金方》,好像说过...”“不妨事,我这把老骨头了,还撑不住一副药?”

老掌柜抬起手,掌心躺着三粒褐色药丸。

“你且去把后巷的蜂窝捅了,昨儿张婶子被蛰得眼都肿了。”

林寒子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赤藤”二字。

他望着老掌柜咳得佝偻的脊背,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魏三郎是老掌柜捡来的养子,打小在药铺长大,若自己没凭没据就指认他下毒.…..日头西斜时,林寒子一首蹲在后巷用竹竿捅蜂窝。

黄澄澄的蜂群“嗡”地炸开来,他抱着头往墙根躲,突然听见前堂传来“哐当”一声。

等他撞开前门,老掌柜己经瘫在地上,药碗碎在脚边,嘴角淌着黑血。

魏三郎正掐着老掌柜的人中,见他进来,红着眼吼:“愣住干嘛!

还不快去请大夫!”

林寒子膝盖一软。

他踉跄着扑过去,手指按在老掌柜颈侧——没了脉搏。

“掌柜的!

掌柜的!”

他的嘶声喊,眼泪砸在老人青灰的脸上。

后颈突然一痛,魏三郎像座山似的压过来:“好你个狼心狗肺的,定是你在药里下了毒!”

“我没有,不是我!”

林寒子被拽得踉跄,后腰撞在柜台角上。

他瞥见药柜下层抽屉半开着,散落的药渣里混着几星暗红粉末,状若藤蔓。

更深处的暗格里,半张泛黄的拓印纸露了角,上面歪扭的青铜符文像条活物,正往他眼睛里钻。

“王捕头!

人犯在这儿!”

林寒子被按在公堂的青石板上,额角抵着冰凉的砖缝。

王捕头的皮靴碾过他手背,疼得他倒抽冷气:“说!

怎么给老周头下的毒?”

“我没下毒!”

他哑着嗓子喊,余光瞥见堂下站着个穿月白衫子的妇人——薛素娥,城南醉芳楼的老板娘。

她捧着个锦盒,眼尾挂着泪:“周掌柜前日还说要给我送调经的药...林寒子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住口!”

王捕头甩来一鞭子,抽在林寒子的肩头。

他眼前发黑,恍惚看见那半张拓印上的符文在头顶旋转,像团烧红的青铜,烫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可回溯一次。”

沙哑的声音炸在耳边,林寒子本能地掐了个诀——那是他从前在药王谷山壁上见过的纹路,当时只当是野道士刻的涂鸦。

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他正蹲在后院研朱砂,木樨花的甜香裹着蝉鸣涌进来。

老掌柜的咳嗽声从前堂传来,魏三郎的身影又猫在药柜前。

林寒子手一抖,研钵“啪”地摔在地上。

朱砂粉溅了满地,他跳起来大喊:“魏三郎!

你往药柜里塞什么?”

魏三郎转身时脸色发狠,老掌柜扶着门框出来:“寒子?”

“掌柜的!”

林寒子冲过去,攥住老人手腕。

“您今日别试新方了,我…我昨儿算过黄历,今日不宜服药!”

老掌柜被他攥得皱眉:“荒唐,医家岂可信黄历?”

林寒子急得首冒汗,余光瞥见老掌柜茶盏搁在柜台角。

他装作擦桌子,手指往盏底一摸——黏糊糊的,沾着暗褐色药渍。

“有毒!”

他抓起茶盏要摔,后颈突然被铁钳似的手掐住。

魏三郎的声音像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小崽子,你倒是挺能搅和。”

林寒子被按在柜台上,喉咙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去。

他看见魏三郎脖颈上爬起青色纹路,和拓印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死人不该知道太多。”

魏三郎另一只手掐住他下巴,把茶盏里的毒汁往他嘴里灌。

林寒子喉间泛起铁锈味,眼前渐渐模糊,最后看见的是老掌柜惊恐的脸。

再睁眼时,他正趴在老掌柜尸体旁,左臂***辣地疼。

他低头,看见皮肤裂开蛛网似的细纹,像被刀刻的裂痕——时间伤痕。

“寒子啊,节哀顺变。”

薛素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

林寒子抬头,正看见她袖口闪过一点青铜光——是枚挂件,和拓印上的符文分毫不差。

他咳出一口血,里面裹着片指甲盖大的藤蔓碎片,红得妖异。

后巷传来脚步声,林寒子抹了把嘴角的血,扶着墙站起来。

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他听见魏三郎的粗哑嗓音:“那半张拓印…...明晚子时,醉芳楼后巷…...”“嘘——”另一个声音压低了,是薛素娥,“莫要被那小崽子听见,他命硬得很.…..”林寒子攥紧了拳头,左臂的伤痕又裂开几分。

他望着药柜暗格里的拓印,突然笑了——既然老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这局,他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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