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肉盾之殇
明人的白眼清晰地捕捉到了每一个细节。
听到命令的瞬间，父亲健二眼中闪过万千情绪，惊愕、不甘、对儿子的担忧，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认命般的决绝。
他放弃了对短刀刺向心脏的全部防御，猛地爆发全身查克拉，强行扭转身躯，迎向那两条咆哮而来的水龙。
“八卦掌·回天！”
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也是最强的一次回天。
淡蓝色的查克拉光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实、璀璨，旋转的速度达到了极致。
他像一颗主动迎向毁灭的流星，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致命的水遁。
与此同时，那柄原本被他勉力抵挡的短刀，失去了阻碍，毫无悬念地，深深刺入了他的后心！
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莲，染透了他的衣衫。
另一边，母亲诗织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震开缠绕她的三名暗部，不顾身后袭来的数道攻击，同样发动了回天，以自身为屏障，挡在了水龙冲击的路径上。
“回天！”
她的查克拉光晕虽然不如父亲那般雄浑，却带着一种母性的坚韧。
数道苦无和短刀穿透了旋转的间隙，刺入了她的身体，但她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只是死死地维持着回天的旋转，与健二的回天一起，构成了一道双层的悲壮查克拉壁垒。
“轰！！！”
两条狂暴的水龙狠狠地撞击在双重回天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强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地面都为之震颤，水汽和查克拉乱流向西周疯狂扩散。
明人被气浪掀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喉咙一甜，但他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抬起头，用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前方。
水龙的冲击持续了数秒，终于力竭消散。
浓雾被暂时冲开，露出了战场中央的景象。
鹰山长老站在原地，除了衣袍有些湿漉，略显狼狈之外，毫发无伤，他的脸上残留着惊魂未定之色。
而在他身前，那片原本属于健二和诗织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两个查克拉微弱到近乎熄灭的光点。
旋转停止了，两具伤痕累累，被水流和利刃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泥泞的土地上。
他们的白眼己经失去了神采，生命的气息彻底断绝。
残存的雾隐暗部似乎也被这惨烈的景象震慑了一下，攻势稍缓。
很快，那名头领模样的暗部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似乎觉得这两个木叶忍者死得有些不值，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攻击，目标依然是唯一的活口鹰山长老。
就在日向鹰山准备利用明人吸引敌人注意时，远处传来了破空之声。
数道强大的查克拉信号正在高速接近！
“木叶的支援到了，撤！”
雾隐头领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残存的暗部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浓雾，迅速消失不见。
森林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浓雾、血腥味，以及鹰山长老劫后余生的喘息声。
明人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看着父母冰冷的尸体，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父母最后发动回天的决绝身影，在眼前反复回放。
支援的木叶忍者很快赶到，为首的是一名带着上忍马甲，神情严肃的中年日向分家忍者。
他们迅速检查了战场，看到鹰山长老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鹰山长老，您没事吧？”
领队的分家上忍恭敬地问道，同时目光扫过地上健二和诗织的尸体，以及跪坐在不远处的明人，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和了然。
在残酷的忍者世界，尤其是在涉及到保护日向宗家成员的任务中，日向分家忍者的牺牲并不少见。
鹰山长老定了定神，恢复了他那惯有的倨傲姿态，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仿佛刚才经历生死危机的不是他一般。
他没有先回应领队上忍的问候，而是将冷漠的目光投向了地上那两具为保护他而死的尸体。
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挑剔和不耐烦：“哼！
总算是没让我这把老骨头交代在这里。”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也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明人的心脏。
明人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鹰山长老。”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鹰山长老完全无视了明人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目光，继续用一种评价物品般的口吻说道：“这两个家伙，动作还是太慢了点。”
他踱步到健二的尸体旁，用脚尖不屑地踢了踢尸体旁散落的苦无。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反应更快，应对更果断，用尽全力，哪里需要到最后关头才用回天硬抗？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差点让老夫陷入险境！”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激或哀悼，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指责，仿佛健二和诗织的牺牲不是因为保护他，而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无能和迟钝。
“真是的，分家的素质，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鹰山长老最后总结道，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被这样的庸才保护而感到不满。
领队的分家上忍和其他几名分家忍者都低下了头，不敢接话。
他们听惯了宗家对分家的苛责，也明白鹰山长老的地位，无人敢于反驳，但明人再也忍不住了。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从他小小的胸膛中喷涌而出！
悲伤、恐惧、绝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被极致的愤怒所取代！
他猛地站起身，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鹰山长老，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胡说！
爸爸妈妈是为了保护你，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
稚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却带着一种惊人的力量。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一个七岁的分家孩子，竟然敢当面顶撞宗家长老？
鹰山长老被打断了自说自话，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转为阴沉的怒意。
他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分家小鬼。
“哦？
你在质疑我？”
他眯起眼睛，一丝危险的光芒在眼底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