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叔父,我喜欢你的名字
塞巴斯蒂安低笑出声,手臂重重搭上维克多肩膀,指腹几乎要掐进对方锁骨:“小崽子们总爱挑战权威,”他瞳孔微缩,嘴角却扬得极开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用指节勾起维克多下巴,“听话叫我‘哥哥’,兄长这称呼太生分了。”
维克多眉峰微蹙,不动声色退后半步:“有区别?”
“当然有。”
塞巴斯蒂安指尖顺着对方脖颈滑到锁骨,突然用力按住凸起的骨节,“你可是我最珍贵的……弟弟。”
他尾音发颤,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那你把维森特揍到神殿都震动时,”维克多揉着锁骨后退,眼底闪过戒备,“怎么没把他当弟弟?”
“他?”
塞巴斯蒂安忽然嗤笑,指节抵着太阳穴画圈,“那家伙可没有你乖啊,维克多,而且,我们相伴才是最久的。”
他忽然逼近,鼻尖几乎贴上维克多的,“你该知道,我只会对最重要的人……格外宽容。”
维克多后退半步,撞上端庄的爱神像:“所以兄长下午又要去猎魔?”
塞巴斯蒂安走到他面前,轻声“叫哥哥,再叫错的话……哥哥真的会很难过的,维克多下午要去做什么呢?
要不要跟哥哥一同前去?”
维克多别开脸:“随我怎么叫啊。
我下午要去找菲尔多莉——”话音未落,塞巴斯蒂安的笑意骤然凝固,指尖在维克多下巴上碾出青白的印子:“找她做什么?”
他声音甜腻得发腥,“难道你喜欢那些带刺的玫瑰?
还是说……”他忽然嗅了嗅维克多的发顶,“你闻起来像沾了她的香水味。”
“只是聊天。”
维克多皱眉避开,“她是少数愿意听我说话的女神。”
“聊天?”
塞巴斯蒂安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亲爱的弟弟,你该知道春天是她最忙的时候——”他指尖缠绕住维克多一缕银发,猛地拽向自己,“不如让哥哥陪你?
我可比那些花花草草有趣多了。”
维克多被拽得踉跄,后腰抵在祭坛边缘,看见塞巴斯蒂安瞳孔里翻涌的暗紫色纹路——那是神性暴走的前兆。
他强作镇定:“我答应了她……而且这个关乎于你弟弟的终身大事!”
“答应?”
塞巴斯蒂安忽然松开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尖却在他胸口轻轻画圈,“你看,人间的樱花开了。”
他望向窗外飘落的粉白花瓣,声音突然温柔得可怕,“菲尔多莉该忙着让玫瑰带刺,而你……”他捏住维克多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该留在我身边,闻闻血的味道是不是比花香更迷人。”
维克多望着对方骤然阴沉的脸,眉峰拧成冷硬的弧度:“你今天磕了科伦多圣水?”
他猛地抽回手腕,指尖像甩脱脏东西般抖了抖,唇角勾起讥讽的笑,“圣水喝多了会侵蚀脑域,建议你停服三个月。”
“真让人恶心。”
他甩着银发转身,斗篷在地面拖出刺啦声响,“等你戒断反应过了再来搭话——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对病娇没兴趣。”
塞巴斯蒂安盯着那抹白色背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菲尔多莉的笑靥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她指尖缠绕维克多银发的画面让他胸腔剧痛——不,不能让她得逞,谁都不能把维克多从他身边夺走。
“父亲看起来很狼狈呢。”
威尔坦的声音从阴影里渗出,带着毒液般的黏腻,“费尽心机圈养的金丝雀,现在要飞到别人巢里了?”
塞巴斯蒂安霍然转身,五指瞬间掐进对方咽喉,指节因用力泛白:“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盯着威尔坦眼底翻涌的暗金色纹路——和维克多如出一辙的纹路,喉头滚动着近乎癫狂的笑意,“他根本看不上你。”
“可是叔父摸过我的头哦。”
威尔坦被按在墙上,却笑得癫狂,舌尖舔过唇角血丝,“他指尖的温度……啊,现在还留在我发顶呢。
父亲难道不想知道,他抚摸我时,眼神有多温柔吗?”
“闭嘴!”
塞巴斯蒂安骤然发力,将人砸向墙面,玉石砖应声开裂。
威尔坦的血溅在他袖口,却像点燃了什么开关——他忽然想起维克多替威尔坦包扎伤口的画面,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咳……咳……”威尔坦瘫在碎砖中,却抬起沾血的手指指向塞巴斯蒂安,“您别忘了,您为了一己私欲”他扯动嘴角,露出带血的犬齿,“是您亲自把叔父的部分神源注入我体内。
现在的我啊——”他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他的味道,您说,这算不算……我与他…紧密相连?”
“住口!”
塞巴斯蒂安的权杖骤然出鞘,尖端抵住威尔坦眉心,却在即将刺入的瞬间顿住——维克多厌恶血腥味,若让他发现……威尔坦望着对方眼底翻涌的黑紫色纹路,笑得浑身发抖:“父亲不敢杀我,对吗?
毕竟我这具身体里……还流淌着叔父的神性呢。”
他抬起染血的手,模仿维克多抚摸的动作,“您说,要是我死了,叔父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滚。”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从紧咬的齿间挤出,权杖轰然砸向地面,玉石砖裂出蛛网状纹路。
他俯视着爬向自己的威尔坦,瞳孔里翻涌的黑紫色几乎凝成实质:“再敢靠近他半步——我会把你拆成零件,泡在科伦多圣水里,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神性被一点点腐蚀成渣滓。”
威尔坦却咧开带血的嘴,指尖在地面拖出蚯蚓状血痕,膝盖碾碎碎砖向他蠕动:“父亲明明比我更疯癫呢……”他的笑声混着血沫喷溅在塞巴斯蒂安鞋尖,“创造子嗣不过是为了偷来他的神性碎片,现在却连这点伪装都不愿维持了?”
他仰头望着对方抽搐的下颌线,喉间溢出黏腻的笑,“但我和您不一样——我这具身体里流着他的神源,天生就该和他纠缠到死呢。”
塞巴斯蒂安突然揪住他染血的衣领,将人提离地面时带起一片碎砖。
威尔坦的后颈撞在墙上,却仍用指尖勾住对方袖口:“现在就杀了我?”
他咳出血泡,眼神却带着病态的狡黠,“维森特要回来了哦——那个总爱用缠着叔父的家伙。”
“啧,那家伙怎么这时候滚回来?”
塞巴斯蒂安的指尖骤然收紧,却在听见“维森特”三个字时松开半分。
威尔坦趁机攀住他的手腕,指尖顺着对方掌纹向上攀爬:“我们的目标不是一致的么?”
他舔过唇角血迹,“先联手解决那个碍事的家伙,再慢慢争夺叔父的宠爱——父亲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吧?”
塞巴斯蒂安甩袖甩开他,靴跟碾碎他指间的血珠:“最好祈祷你那张嘴比行动安分。”
他转身时斗篷扫过威尔坦的脸,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半神——我能创造你,就能让你在圣水里融化成一滩烂泥。”
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后,威尔坦瘫坐在血泊里,指尖反复摩挲自己的名字。
他盯着腕间渗出的血线,忽然抓起匕首在小臂划开更深的伤口,看着血珠滴在地面绽开的形状,他抚摸着用刀划出来Victor的字符伤口轻声呢喃:“维克多……多美的名字啊,叔父看见这么深的伤口,会不会……”他又在手臂上那名字旁边又用刀尖划出Wiltan,以及在大腿划开几道交叉的血痕,笑容逐渐癫狂,“用指尖替我涂抹圣药呢?
毕竟您总是这么……怜悯残缺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