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轩蜷缩在数据中心的工位上，神经键盘在指尖泛着冷光，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永不停歇的瀑布，冲刷着他疲惫的双眼。
空调出风口发出令人烦躁的嗡鸣，像无数只蚊虫在耳边盘旋，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腕间的生物芯片——9小时17分钟，距离所谓的“弹性下班时间”，还有漫长的23分钟。
玻璃幕墙外，巨型全息广告悬浮在百米高空，“幻界神域——开启第二人生”的标语循环播放，画面中，身着中世纪铠甲的剑士劈开数据流，背后是璀璨的虚拟星空。
陈奕轩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传单，那是今早地铁站里硬塞来的，边角还残留着雨水的褶皱。
“小陈，这个季度的服务器维护报告。”
组长冰冷的电子音从头顶的喇叭砸下，陈奕轩手忙脚乱地关掉网页上的租房信息——市中心30平米的胶囊公寓，租金又涨了5%。
接过透明数据板时，袖口不慎蹭到桌上的马克杯，冷掉的合成咖啡泼洒在键盘上，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下班已是晚上十点，陈奕轩随着人流挤进磁轨列车。
全息广告的蓝光在乘客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后微微发烫的神经接口——三年前，为了这份数据中心的工作，他咬牙植入了这个装置，如今每逢阴雨，那里总会隐隐作痛。
列车在第17街区突然颠簸，电子屏闪过故障提示，乘客们发出不满的嘟囔。
陈奕轩望着窗外掠过的城中村废墟，父亲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别像我一样，困在现实的茧里。”
回到月租8000信用点的胶囊舱，陈奕轩打开冰箱，只有半盒过期的营养米糊。
他盯着墙壁上褪色的游戏海报——那是十年前《幻界神域》初代的宣传图，那时的他，还能在课后补习班偷偷玩盗版游戏。
传单再次滑落，最新款NeuralLink V9的广告刺痛眼球：“无缝接入虚拟世界，凭实力兑换现实财富”。
手指悬在购买按钮上方，账户余额在视网膜投影上闪烁。
当第37滴汗水落在枕头上时，陈奕轩突然想起今天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