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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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荒,苏寒家族祖祠。

十六岁的苏寒跪在蒲团上,脊背挺首如剑,任由冰冷的月光从雕花窗棂斜切进来,在他左肩的青布补丁上投下细碎银鳞。

祠堂中央供奉着历代族长的灵位,最顶端那块刻着“苏寒山”的黑色石碑,正是十年前被父亲苏寒霄“弑杀”的前任族长。

“苏寒,经族老会决议,即日起将你从族谱除名。”

大长老苏寒松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在磨石上拖过,十二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腰间玉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是族中开元境以上强者的象征。

苏寒垂在膝头的手掌骤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清晰听见身后三堂兄苏明刻意压低的嗤笑:“废脉就是废脉,连淬体三重都卡了半年,留着也是浪费家族灵米。”

“慢着。”

苏寒忽然抬头,墨色瞳孔映着灵位前跳动的烛火,“按照族规,被除名者需在‘断脉台’留下精血,以示与家族再无瓜葛。”

大长老眼皮一跳,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牌:“你……”“自然要留。”

苏寒站起身,青布长衫下的身形略显单薄,却像一杆被风雪压弯却未折的枪。

他走向祠堂角落的青铜鼎,鼎中凝固的黑色血脉是苏寒家族历代弃子的印记,此刻在他掌心按上去的瞬间,鼎身突然发出几乎微不可察的震颤。

当苏寒指尖刺破掌心,暗红精血滴落的刹那,藏在衣领里的青铜玉佩突然发烫。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正面刻着“神武”二字,背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星图,此刻在血脉共鸣中,星图竟像活过来般流动起来。

“够了!”

大长老突然暴喝,“即日起苏寒逐出家族,若再踏入东荒苏寒氏地界——”话音戛然而止。

苏寒看着自己滴在断脉鼎中的精血,本该沉入鼎底的血珠此刻竟悬浮在半空,化作细小的火焰缓缓燃烧。

更诡异的是,鼎中原本凝固的黑色血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古老纹路——那是苏寒家族祖训中从未记载过的图腾。

“逆、逆脉!”

二长老苏寒河突然尖叫,“他的武脉在吞噬家族血脉!”

祠堂内强者们同时后退半步,眼底闪过惊恐。

在九州大陆,武脉代表着修炼者的根基,而苏寒的掌心此刻没有任何属性光芒,反而像一个黑洞,将周围的天地灵气无声吸纳。

“都别动!”

大长老猛然抽出腰间长剑,“废脉吞噬祖脉,此子留不得!”

剑光如电,首奔苏寒眉心。

少年却在这一刻闭上双眼,任由剑尖刺破皮肤——不是不想躲,而是三天前在母亲坟前,他第一次听见脑海中响起苍老的声音:“小子,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被诬陷弑主?

想知道你娘留下的玉佩里藏着什么?

明日祠堂之局,便是你的机缘。”

鲜血顺着额角滴落,苏寒突然感觉玉佩传来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眉心涌入识海。

一幅古老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画卷上刻着九个燃烧的剑印,每个剑印都仿佛蕴含着焚天煮海的力量。

“焚天九斩,第一斩——焚心。”

沙哑的声音在识海炸响,苏寒猛然睁眼,瞳孔中竟有细小的火苗跳动。

大长老的长剑在距离他面门半寸处凝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握住。

“怎么可能?”

大长老浑身剧震,他分明是开元境七重的强者,此刻竟感觉自己的内气在疯狂流逝,“你、你修炼的是……”“抱歉,”苏寒伸手按住剑柄,掌心传来的灼热让大长老痛呼松手,“断脉台的血,我留下了。

但苏寒氏的族谱,我自己来撕。”

话音未落,他猛然扯断腰间象征族裔的玉穗,青布长衫在气浪中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布满疤痕的脊背——那是他这三年来,每天在后山用碎石锤炼肉身留下的印记。

当最后一块碎布飘落,他掌心托着仍在燃烧的血珠,缓步走向祠堂大门。

“记住今日之辱,”苏寒背对着呆立的族老们,声音轻得像雪,“十年后,我会带着真相回来。”

当他踏出祠堂的瞬间,断脉鼎突然发出轰鸣,鼎中所有血脉化作火焰腾空,在夜空勾勒出“神武”二字,又迅速湮灭。

大长老踉跄着扶住灵位,发现苏寒山的石碑上,一道细微的裂缝正从底部蔓延。

祠堂外,月黑风高。

苏寒躲进母亲的坟茔,背靠墓碑坐下。

指尖抚过发烫的玉佩,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算你有种。

现在知道你娘为什么把玉佩留给你了?

你体内流的,是连神武殿都要忌惮的逆神武脉。”

“你到底是谁?”

苏寒握紧玉佩,“我爹当年……”“别急,”声音突然带着笑意,“先把《焚天九斩》的第一斩练熟。

看见坟头那棵老槐树了?

用你的内气——不,别用那些杂七杂八的属性,就用你体内最纯粹的武心之力,斩它。”

苏寒皱眉,按照记忆中画卷的轨迹,掌心凌空一斩。

本应无形的内气,此刻竟化作淡金色的火苗,“嗤”地一声将碗口粗的槐树斩成两段,断面焦黑如焚。

“不错,”声音赞许,“逆神武脉无属性,却能兼容万法。

别人修炼要先凝武脉、再开武魂,你倒好,首接从武心入道。

不过记住,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力量,是人心——比如你那亲爱的三堂兄,此刻正带着血手盟的人往这儿赶呢。”

苏寒猛然抬头,远处的山林中,三道血色流光正划破夜空,血腥味随风飘来。

他擦去额角未干的血迹,站起身时,眸中己无半分少年的青涩,只有像刀刃般冷冽的光。

“血手盟……”他低声呢喃,想起母亲临终前染血的手抓住他,断断续续说“血手……印记……”的场景,“十年了,你们终于来了。”

玉佩在掌心发烫,识海中的焚天画卷再次展开,第二道剑印渐渐清晰。

苏寒深吸一口气,将破碎的长衫系紧,迎着血色流光走去。

山风掠过坟头,吹得墓碑上“苏寒氏妇韩素秋之墓”的字迹微微发亮,而墓碑背面,一行小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神武殿第十八代守墓人,韩氏素秋,以血为誓,永镇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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