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群狼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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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队伍在漠北深处的破庙暂歇。

顾闫斜倚着斑驳的泥塑神像,任由陆平为他包扎臂上的剑伤,目光却始终落在庙外那抹红衣上 —— 沈眠云正独自坐在断墙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蝶。

“世子,这女人留不得。”

陆平压低声音,手按在剑柄上,“暗影阁的人哪有善茬?”

顾闫抬手按住他的手腕,目光扫过沈眠云鬓间晃动的玉簪:“她若想杀我,昨夜驿站便己得手。”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狼群的哀嚎,此起彼伏,竟有数十头之多。

沈眠云指尖微动,玉簪己滑入掌心。

她转身时,正看见顾闫握着狼首刀大步走出,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头即将出鞘的孤狼。

狼群围成半圆,绿莹莹的眼睛紧盯着人群,头狼龇牙咧嘴,喉间发出威胁的低吼。

“护好粮草!”

顾闫暴喝一声,刀光闪过,率先劈向那头头狼。

沈眠云袖中柳叶镖同时出手,三枚暗器精准刺入右侧狼王的双目。

然而狼群却未退散,反而因血腥味变得更加狂暴,包围圈越缩越小。

“它们被下了药!”

沈眠云踢开扑来的恶狼,瞥见地上散落的暗红色粉末 —— 正是血煞阁秘制的 “狂心散”。

她抬眼望向顾闫,却见他背部己被抓伤,鲜血浸透了衣袍。

鬼使神差般,她竟纵身扑过去,用身体替他挡住了身后扑来的饿狼。

“你疯了?!”

顾闫的怒吼混着剑刃入肉的闷响,他反手一刀刺穿狼腹,温热的血溅在苏挽音脸上,她却只是从怀中掏出个小玉瓶,扯掉顾闫的衣领:“不想死就别废话!”

瓶中淡绿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瞬间腾起白色烟雾,狼群嗅到气味,竟集体后退两步。

“金疮药?

你为何会有镇北王府的‘冰玉散’?”

顾闫抓住她的手腕,瞳孔中映着她慌乱的神情。

沈眠云这才惊觉自己失了态,挣扎间玉簪坠落,露出里面暗藏的半片药方 —— 正是当年镇北王妃亲手所创的疗伤秘方。

顾闫的眼神骤然冷下来,他拾起玉簪,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缠枝纹路:“说,你究竟是谁?”

沈眠云别过脸去,喉间泛起苦涩 —— 她怎能告诉他,自己竟是被仇人养大的镇北王府遗孤?

狼群再次发动进攻,打断了这场对峙。

顾闫将苏挽音推到身后,狼首刀在月光下划出森冷弧光,却因失血过多而脚步虚浮。

沈眠云咬咬牙,解下腰间的牛皮水袋,往地上泼了些酒水:“借你的火折子一用!”

火焰腾起的瞬间,她拽着顾闫退到断墙后。

火光照亮她苍白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明日天亮前,狼群不会再来。”

话音未落,便因力竭而滑倒,顾闫伸手扶住她,却触到她腰间一块硬物 —— 正是那半块刻着 “山河” 的玉佩。

两人西目相对,呼吸可闻。

顾闫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眉梢的朱砂痣,那触感像羽毛扫过心尖,沈眠云浑身僵硬,却听见他低声说:“季念...... 这是我妹妹的名字。”

庙外的火焰渐渐熄灭,沈眠云的心跳却如擂鼓。

这个名字,她只在柳封的密室里见过 —— 那本沾着血的账册上,“季念” 三字被朱砂圈住,旁边批注着 “镇北王府余孽”。

她慌忙后退两步,却被断砖绊倒,顾闫伸手拉住她,两人一同跌坐在尘土中。

“你怕什么?”

顾闫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明明知道,我们的玉佩......”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庙外突然传来的马蹄声打断。

陆平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亲兵,手中提着几具狼尸。

“世子!

您受伤了?”

陆平跳下马,目光落在沈眠云身上,手按剑柄的动作格外明显。

顾闫站起身,将玉佩塞进沈眠云掌心:“明日巳时出发,别想耍花样。”

转身时,他衣袖扫过她发间,那抹沉水香再次钻入鼻端,与记忆中母妃的气息重叠得更加清晰。

夜深人静时,沈眠云独自坐在神像背后,摸出怀中的半块玉佩。

火光下,“山河” 二字与顾闫那半块的 “永寂” 遥相呼应,她指尖抚过玉佩边缘的缺口,忽然想起柳封曾说过的话:“等你拿到完整玉佩,就能为爹娘报仇了......”可是为什么,当顾闫说出 “季念” 这个名字时,她的心会如此慌乱?

沈眠云握紧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任务,是接近顾闫的手段。

然而想起他为自己挡刀时的眼神,想起他指尖擦过自己眉梢的温度,她忽然发现,自己竟有些分不清,哪些是伪装,哪些是真心。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卯时三刻。

沈眠云叹了口气,将玉簪重新别回鬓间。

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

她望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期待,又很快被浓浓的愧疚淹没。

季念...... 沈眠云......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