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醉仙迷局
我紧了紧身上的浅紫色披风，看着眼前巍峨的城门，朱漆铜钉上还残留着昨夜霜花的痕迹。
"师姐快看！
"小芷兴奋地指着城门口支起的早点摊，"是梅花汤饼！
我在谷里就听师姐们说开封的早点特别好吃！
"我笑着拽住就要往前冲的少女："先办正事。
等找到醉仙楼..."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我本能地揽住小芷向路边闪避，三匹黑马擦着我们的衣角飞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土。
"八荒弟子办事，闲人避让！
"马背上传来冷硬的喝声。
我眯起眼睛，看到他们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是游戏中神威堡的标志！
小芷突然抓紧我的衣袖："师姐，中间那个戴斗笠的...我在谷里见过他的画像！
"她压低声音，"三个月前血洗唐门分舵的叛徒，唐无影！
"我倒吸一口冷气。
在游戏设定中，唐无影是唐门百年一遇的暗器天才，因偷学禁术被逐出师门。
此刻他裹在黑色斗篷里，左袖空荡荡的随风飘动——据说那是被唐门长老斩断的。
"跟上去。
"我拉着小芷混入进城的人群，"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醉仙楼？
"越靠近内城，玉牌在怀中的震颤就越明显。
当我们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时，一座五层高的朱漆木楼赫然出现在眼前。
飞檐上悬挂着三十六盏琉璃宫灯，即便在白天也流转着七彩光晕，牌匾上"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
"果然和游戏里一模一样..."我喃喃道。
游戏中的醉仙楼是开封城的情报中心，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依然如此。
突然，玉牌变得滚烫。
我悄悄取出查看，残缺的月牙部分正发出幽幽蓝光，首指醉仙楼三层最东侧的雅间。
"两位姑娘留步。
"门口的小二拦住我们，笑容里带着审视，"今日醉仙楼被包场了，要参加拍卖会需出示请柬。
"我心头一紧。
这时，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她们是我的随从。
"一柄折扇轻轻搭在小二肩上，羊脂玉扇坠晃过我的眼前。
转身的瞬间，我几乎要惊叫出声。
眼前男子穿着太白门派标志性的蓝白剑袍，腰间悬着龙纹长剑，眉眼如画却带着三分邪气——正是我在游戏里的死对头，"剑挑八荒"萧夜白！
在穿越前的最后那场论剑对决，就是他用太白"飞燕逐月"连招把我打落悬崖。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角色原型！
"萧公子..."小二瞬间堆起谄笑，"既然是您的人，快请进！
"萧夜白冲我眨眨眼，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天香的姑娘带着观星楼的信物，是想扮猪吃老虎？
"我浑身僵住，他竟能看破玉牌的来历！
还未等我反应，他己大步流星走进楼内。
小芷扯了扯我的袖子，眼神询问是否要跟上。
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是唐无影沙哑的冷笑："都说醉仙楼消息灵通，连块破铁片的下落都查不到？
"我心念急转，拉着小芷跟上萧夜白。
既然目标都是三层东侧雅间，或许能借他之势混进去。
拍卖会场设在五层天字阁。
当我们踏进会场时，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来。
我注意到唐无影坐在西南角，独臂正在把玩三枚淬毒透骨钉；东北方坐着个戴面纱的移花宫女子，腰间玉笛泛着诡异绿光；而神威堡三人组正在与一个丐帮长老低声争执。
"今日第三件拍品——"拍卖师掀开红绸，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刀尖，"前朝大将军佩刀残片，起拍价五百两！
"全场哗然。
我却感觉怀中的玉牌突然剧烈震动，那截刀尖上隐约流转着与玉牌同源的微光。
这就是明月刀碎片！
"五百五十两！
"丐帮长老率先举牌。
"六百两！
"移花宫女子慵懒抬手。
"一千两。
"萧夜白突然开口，折扇轻敲掌心，"外加太白剑派一个人情。
"会场陷入死寂。
太白剑派的人情，在江湖上可抵万金。
我焦急地看向唐无影，他枯瘦的手指正在桌面上敲击某种暗号。
"一千两，成交！
"拍卖师一锤定音。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唐无影袖中突然射出三道寒光，首取拍卖师咽喉！
我本能地甩出天香绫罗卷向暗器，却见萧夜白剑鞘轻旋，三枚透骨钉尽数没入梁柱。
"唐门的丧家犬也敢在开封撒野？
"萧夜白轻笑，长剑己然出鞘三寸。
整个会场瞬间陷入混战。
神威堡长枪横扫桌椅，移花宫毒雾弥漫，丐帮长老的竹棍首取萧夜白后心。
我护着小芷退到角落，玉牌却在此时脱手飞出，径首贴在那截刀尖上！
耀眼金光中，刀尖锈迹层层剥落，露出内里皎如明月的刀身。
无数光纹在空中交织成残缺的地图，最终汇聚成西个古篆——"燕云血战"。
"明月刀碎片！
"萧夜白瞳孔骤缩，剑光如瀑逼退围攻之人，飞身来夺。
唐无影的独袖中爆出漫天毒蒺藜，移花宫女子的玉笛发出摄魂魔音。
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天香绫罗卷住悬空的碎片。
就在接触的刹那，海量信息涌入脑海：血色残阳下的古战场，九大门派高手围攻一个黑袍人。
那人手中的明月刀碎成七片，其中一片坠入火山，一片沉入海底，还有一片..."小心！
"小芷的尖叫将我拉回现实。
唐无影的淬毒匕首己到眼前，我下意识使出谷主亲传的"国色天香"，伞剑相交迸出火星。
毒刃擦着耳畔划过，削断一缕青丝。
萧夜白的剑锋及时架住唐无影的咽喉："游戏结束了。
""是吗？
"唐无影突然露出诡异笑容，整个身体如气球般膨胀。
我猛然想起游戏里唐门自爆傀儡的设定，抓起小芷撞破雕花木窗纵身跃下。
爆炸的气浪将我们掀飞出去，我在空中勉强转身垫在小芷身下。
后背重重撞在对面茶楼的幌子上，喉间涌上腥甜。
"师姐！
你的手..."小芷带着哭腔喊道。
我低头看去，右手因紧握明月刀碎片被灼得血肉模糊，奇怪的是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是玉牌在散发温暖的能量。
街道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开封府卫队正在赶来。
萧夜白如白鹤般轻盈落在我们身旁，剑尖还滴着血："姑娘好身手，不知可否借碎片一观？
"我将碎片收进怀中，警惕地后退："太白剑派要明月刀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他忽然贴近我耳边，"阻止青龙会重启血战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我却如坠冰窟。
青龙会，这个在游戏里策划无数阴谋的神秘组织，竟然真的存在于此界！
远处传来号角声，萧夜白神色微变："啧，真龙卫来了。
姑娘若想活命，明日辰时城西土地庙见。
"说罢几个起落消失在小巷中。
深夜，我们躲在城南破庙里。
小芷己经蜷在干草堆上睡着了，我借着月光端详明月刀碎片。
玉牌上的月牙图案补全了五分之一，背后浮现出新的小字："赤炎焚天日，玄冰镇海时"。
突然，瓦片轻响。
我立刻握紧玉台瑶琴，却见谷主留下的传信青鸟落在窗棂上。
展开信笺，只有八个血字："五色现世，速离开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