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人情
“咚咚咚”“进来”“王爷,羽姑娘的身份信息己经查清楚了。”
南影说着递过一张纸条。
“暗卫在青州探查了一番。
羽姑娘是青州城一家米行老板的女儿,后来米行夫妻俩被流寇所杀,羽姑娘便将米行卖了,之后来的朔州。”
南影都有点同情白思羽的‘凄惨身世’。
南北朔拿起又放下。
就在这时,门又响了。
没听到里面人的应答。
“王爷,奴家可以进来吗?”
是白思羽。
“进来吧。”
白思羽单手推门而入,一手端着一碗粥。
俯身一礼后,她说。
“王爷,奴家听管家说王爷还没用早饭,奴家就亲手为王爷煮了粥。
王爷若是现下不忙,不如尝尝?”
这是白思羽来王府的第二天。
南北朔并没有给她任何名分,王府人人皆称呼她为‘羽姑娘’。
且无人不尊敬她。
“放下吧!
本王还有些事,晚间再去看你。”
“是。”
白思羽并不反驳,因为她知道南北朔就是喜欢她听话不多嘴。
南北朔看着她走出了房门。
“王爷还有一事。
我们安插在杀雨楼中的暗卫送出消息,他从暗一那里听说杀雨楼第一刺客暗羽离开了杀雨楼。”
白思羽的内力深厚,刚出门就听到了。
她心中有些复杂。
她要不要提醒下他。
最终决定见机行事。
晚间,南北朔唤白思羽去他的卧房。
白思羽进入北王府后就被安排在了南北朔的锦苑里。
“王爷,奴家到了。”
南北朔抬头望向她。
一双含情目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身月白色的锦缎外裳,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了。
“王爷给奴家选的,好看吗?”
“本王没在看衣服。”
白思羽听罢,抿唇一笑。
“这两天在王府还习惯吗?”
“还好,就是有些无聊。”
“你是青州城米行老板的女儿,是吗?”
他调查她。
杀雨楼会给每个杀手配一个身份,她只是刚好有了两个。
“是。”
南北朔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破绽。
“王爷可沐浴了?
没有的话,奴家伺候王爷沐浴。”
南北朔眼珠一转。
“你陪本王一起。”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白思羽为了维持人设只得跟去。
汤池中,南北朔解开她的发带。
她的发丝散落,被池水打湿。
南北朔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情欲。
水汽氤氲,汤池中激起一片水花,遮住了一室春光。
在白思羽沉睡前,南北朔在她耳边说,三天后带她去朔州城和青州城之间的谷地骑马。
后面的话她没听。
想起白日的事,心下有了计量。
这三天,南北朔白天都会去军营,只有晚上才回来。
而他回来时,白思羽己经睡下了。
不用伺候他,白思羽也乐得清闲。
她并不知道,南北朔为了三日后的约定,提前完成了那一日的军政事务。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
三天后,川平谷地。
南北朔载着白思羽坐在马上。
带她跑了几圈。
“王爷,奴家可以学吗?”
“你想学骑马?
当然可以。”
白思羽笑得更开心了。
南北朔教了她要领就放她自己去骑马了。
这时,南影过来。
“王爷,西北军传来消息,是……”南北朔打断他的话。
“你自己先骑,本王等会儿过来。”
白思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他们走远后,白思羽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放在马的鼻子下。
马闻了之后,长嘶一声后,失控得开始向前狂奔。
“救命啊!”
白思羽声嘶力竭地‘呼救’。
当然她并不怕,有意无意地操控着缰绳向山林中跑去。
远处的南北朔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和白思羽的呼救,心脏一窒,莫名的害怕油然而生。
他来不及思考,跨上马追去。
南影也带着一群侍卫追去。
此时的白思羽己经来到了当初和暗一接头的地方。
她发出暗号后等待。
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了几片树叶。
就在这瞬间,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既然己经退出杀雨楼,你就不该找来。”
暗一平淡地开口。
“我不过是来还人情的。”
“你的身边有北王府的暗卫,小心点。”
暗一挑眉一笑。
“只见过你杀人,倒不知你还有做细作的天赋。”
白思羽无视他话里话外的戏谑。
“南北朔很快就来了,你走吧。”
听此,暗一眼眸中的一抹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你和他…”白思羽知道他想问什么。
“是,只要能达到目的,身体也可以是我的武器。”
听到这话,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受伤快到白思羽根本没看见,可压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实实在在描绘他此刻的心情。
白思羽抬头望向他。
“暗一,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这次的消息就当是还你当初的好意提醒。”
白思羽离开山林,故意崴了自己的脚,再将自己搞得一身狼狈,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至于那个瓶子她早就在跑的路上随意扔在了路旁的草丛里。
南北朔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白思羽一脸痛苦地闭着眼睛,嘴角渗着血躺在草地上。
不知戳中了他记忆中的某个点。
他跑过去将白思羽拥入怀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
“阿羽,阿羽,你怎么样?”
白思羽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就是男人的眼眶中溢满了泪水。
他哭了!
因为她。
一滴泪水自他的眸中落下,掉落在她的脸上。
温热的泪水似有灼烧感,她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
她并不明白这种感情从何而来。
“王爷,奴家的脚好疼,手也好疼。”
白思羽靠在南北朔的怀中,嘤嘤哭泣。
南北朔当即打横抱起她跨上马背,往回赶。
暗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暗自神伤。
途中遇上了南影,南北朔下令找回那匹马,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北王府,南北朔卧房。
府医正在给白思羽看脚伤。
“羽姑娘,老夫要为你正骨,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
白思羽皱着眉重重地点了下头。
“疼就咬着纱布,别咬伤了自己。”
白思羽八年的刺客生涯,早就习惯了疼痛,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不过眼下她还要演下去。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府医调整好角度为她正骨。
突然地疼痛让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双手猛地抓住南北朔的胳膊。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她也控制不了。
“好了,是药酒,每日擦拭,十日后即可康复。”
说着他拿出了一瓶药膏,是治手伤的。
府医走后,南北朔脱下她的鞋袜,拿过药酒,就坐在床上,抬起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为她擦拭。
“王爷,使不得,您的双手怎能为奴家做这种事。
奴家自己来。”
南北朔眼眸深沉又略有责备地看着她。
“你的手上都是伤口,怎么帮自己擦药酒?
手不想要了?”
白思羽眉眼低垂,手指互相扣着指甲,神情落寞。
见状,南北朔放软了语气。
“今日你怎么会从马上掉落在地?”
“奴家以为跳下马背就会没事的,谁知竟将脚崴了。
…王爷今日为何落泪,因为奴家吗?”
白思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多说多错。
“本王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也是……”话音未落,南影的声音响起。
他走进外间,面向南北朔行礼。
“王爷,我在路上发现了一个瓷瓶,应该就是引起马受惊的源头。
而且我们在山林中发现了有人待过的痕迹。”
南北朔走过去拿起瓷瓶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内室。
“阿羽,本王记得你出门时带了个瓷瓶。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