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契约,空间乍现
蓝布工装早被淋得透透的,贴在背上凉津津的,冻得她打了个喷嚏。
屋里的白炽灯在风里晃悠,把她的影子投在糊满《参考消息》的墙上,像只被淋湿的麻雀。
“倒霉催的。”
她嘟囔着扒下鞋子,脚趾头在磨破洞的线袜里冻得发红。
木床“咯吱”一声***着她的重量,天花板上某张报纸的边角翘起,毛主席的画像冲她笑,倒像是在笑话她前世的懦弱,一味的死守,忍让....罗非月有些出神,指尖无意识蹭过掌心的红痕——那是翻胡海波抽屉时被旧木刺划的,伤口还渗着血珠呢,突然就跟被火燎了似的发烫。
“嘶!”
罗非月猛地坐首,就见血珠子“啵”地蹦起来,在空中画出个金光闪闪的漩涡,跟过年放的烟花似的。
没等她喊出声,整个人就被卷进了旋涡里,耳边呼呼的风声里,还混着自己“啊啊”的惊叫。
再睁眼时,鼻尖先钻进了股清甜的草木香。
眼前是片望不到边的田野,月光像筛了把碎银似的洒在青砖小院上,院角老槐树的铜铃“叮当叮当”地唱着,比胡家那串破风铃好听一百倍。
罗非月光着脚踩在草地上,凉丝丝的草叶挠着脚底,惊得她差点蹦起来:“这、这是哪儿?”
“欢迎来到灵泉空间呀!”
空灵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开,惊飞了槐树上的两只麻雀。
罗非月转圈找了三圈,才发现说话的是漂浮在井口的一团荧光,像朵会发光的棉花糖,“我是器灵小泉,看你上辈子太惨啦,特意给你开小灶!”
“小、小泉?”
罗非月眨巴着眼睛凑近井边,泉水清得能看见井底的鹅卵石,倒映着她瞪得滚圆的眼睛,“这水能治病?”
想起前世疼得满地打滚的胃,她试探着蘸了点水抹在肚子上,冰凉凉的感觉像小蚂蚁爬过,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咕噜”一声,竟舒服得像是泡在暖水袋里。
“那当然!”
小泉的荧光团得意地晃了晃,“不过嘛——”话音未落,罗非月手里就多了包指甲盖大的黑色种子,“三天内用灵泉种出深秋牡丹,不然仓库钥匙可不给你哦!”
“哎等等——”罗非月话没说完,就觉得天旋地转,再睁眼己经躺在自家床上,手里还攥着那包种子,床头闹钟的绿光照着“02:15”,像只绿油油的眼睛。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得倒吸凉气——可不是做梦嘛!
第二天晌午,供销社后院的墙根下。
罗非月蹲在阴影里,像做贼似的左右张望。
晒得黝黑的王姐正在前头搬搪瓷盆,哐当哐当的响声盖过了她“簌簌”的扒土声。
掏出玻璃瓶里的灵泉,清冽的水刚浇到板结的泥土上,就见土块“滋滋”地冒热气,转眼变成了松松软软的黑土,跟外婆蒸的发糕似的。
“快长快长。”
她把种子埋进土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不到半根烟的工夫,嫩生生的绿芽就顶开了土皮,像婴儿攥紧的小拳头慢慢舒展,看得罗非月差点笑出声。
“小非!”
王姐的喊声惊得她差点摔了玻璃瓶,忙不迭用脚把松土踢到一起,心跳得跟打鼓似的:“来啦来啦!”
王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这儿干啥呢?”
罗非月脑子飞速运转,急忙说道:“我刚刚瞧见一只老鼠钻这儿了,想看看能不能逮住,省得祸害仓库里的东西。”
王姐听了,没再深究,挥挥手道:“赶紧的,忙完过来搭把手。”
等王姐走后,罗非月又悄悄蹲下,只见那绿芽己经长成了半尺高的植株,上面还冒出了几个花骨朵。
她满心欢喜,想着只要好好照料,三天内种出深秋牡丹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野猫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一下就扑到了牡丹植株上。
罗非月惊呼一声,赶紧去赶野猫。
等野猫跑远,她心疼地看着被压坏的植株,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可如何是好,距离三天之期没剩多少时间了,她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罗非月正急得跺脚,突然脑海中响起小泉的声音:“别慌,灵泉还有治愈功效。”
她眼睛一亮,赶紧掏出玻璃瓶,将灵泉一滴一滴地洒在受损的植株上。
奇迹发生了,原本被压弯的茎秆渐渐挺首,破损的叶子也慢慢恢复如初,花骨朵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罗非月又惊又喜,更加小心地守护着。
“小非,干啥呢,还不来搭把手 ”罗非月正小心翼翼的守着,听到喊声,吓得差点跳起来,“来了”,回头看了一眼牡丹苗,赶快跑过去帮忙。
傍晚,供销社门口,沈逸风的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得欢快。
他怀里抱着个印着牡丹花纹的铁皮盒,见着罗非月就笑,白牙在夕阳里闪闪的:“尝尝城里的桃酥,比咱们镇供销社的酥脆!”
两人坐在台阶上,铁皮盒“咔嗒”打开,甜香扑鼻。
罗非月咬了口,酥皮掉在蓝布围裙上,心里却惦记着后院的牡丹苗——也不知道现在长多高了?
正走神呢,街对面传来阿柔尖利的嗓音:“哟,这不是退婚的新娘子嘛,这么快就傍上沈团长啦?”
她穿着件鹅黄色的蝙蝠衫,喇叭裤把脚踝勒得细细的,高跟鞋“哒哒”地敲着青石板,像只骄傲的花孔雀。
罗非月扫了眼她胸前晃荡的银项链,突然想起口袋里的牡丹——早上看还是花骨朵呢,这会儿竟悄悄绽放了,花瓣红得像烧起来的火,在秋风里颤巍巍的,比阿柔的项链漂亮一百倍。
“阿柔同志喜欢花呀?”
罗非月笑着把花递过去,指尖故意蹭过她僵硬的笑脸,“这花叫‘火炼金丹’,跟你在台上唱《红灯记》时戴的头饰可配了。”
周围几个晒太阳的大爷大妈“噗嗤”笑出声,阿柔的脸顿时红得比牡丹还艳,跺着脚拽着胡海波就走,高跟鞋差点卡在石板缝里。
沈逸风低头憋着笑,肩膀抖得像筛糠。
罗非月看着他军装第二颗扣子上沾的桃酥渣,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比灵泉还舒服。
夜里再进空间,牡丹开得正盛,花瓣上还沾着露珠似的灵泉。
小泉的荧光团绕着花打转:“恭喜解锁仓库!”
木门“吱呀”推开的瞬间,罗非月差点惊呼出声——整面墙的的确良布料码得整整齐齐,月白色、天蓝色、枣红色,比镇上裁缝铺的样品还全;角落里堆着印着“上海”字样的铁皮罐头,还有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粮票,摸起来沙沙的,像摸着前世不敢想的梦。
她蹲下来,指尖抚过一块米白色的的确良,突然想起前世结婚时,胡海波说“军嫂要朴素”,给她买的红布褂子洗两次就褪成粉色。
现在这块布料滑溜溜的,在月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够做件掐腰的小衬衫了,领口再绣朵小牡丹,肯定好看。
窗外传来部队的熄灯号,“嘀——嗒——”拖得老长。
罗非月躺在床上,摸着枕头底下的牡丹种子,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灵泉的凉意在指尖打转,像小泉在跟她悄悄说悄悄话。
明天该去镇上的裁缝铺了,她要做身新衣裳,就用空间里的月白布料,再配上今天沈逸风给的桃酥铁皮盒,说不定还能装两块灵泉泡过的蜂蜜——对了,空间里的蜂巢好像也该收蜜了呢。
月光从窗缝里溜进来,在她脸上铺了层银霜。
这个夜晚,不再有化疗的疼痛,不再有胡海波的冷脸,有的只是铁皮盒里桃酥的甜香,和空间里老槐树的沙沙声。
罗非月翻了个身,木床“咯吱”响了一声——这一回,她知道自己正踩在实实在在的土地上,而前方的路,正像空间里的灵泉一样,清冽冽、亮堂堂地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