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伏虎
正在调试连珠弩的楚昭猛地抬头，琥珀色瞳孔映着山道上滚落的巨石——那是王虎带领猎户队设下的“滚木雷石阵”。
“三十步外有伏兵！”
楚昭将最后一张兽筋弩弦绷紧，十二架改良后的连珠弩己在石阶弯道处架好，弩箭涂着山莓汁浸泡的麻药。
张恪趴在岩缝里，透过系统扫描看见二十道模糊的身影正贴着山壁移动，武力值均在15左右，为首者腰间铁牌泛着银光——黑风寨二当家“毒蝎”。
“让他们再近点。”
张恪捏紧手中的初级策略卡，这是昨夜十连抽获得的地形掌控卡，可在2小时内强化指定区域地形效果。
他望向西侧暗河入口，鲁铁带着五个青壮正在那里堆砌沙袋，河床上的篝火明灭不定，像极了守夜的哨兵。
毒蝎的刀尖刚触到第一根绊索，整面山壁突然传来碎裂声。
张恪激活策略卡的瞬间，松动的岩层在系统干预下精准崩塌，二十名山贼被埋进碎石堆，仅三人带伤逃出。
王虎的猎弓几乎同时响起，箭矢穿透山贼咽喉的瞬间，系统提示连续跳动：成功触发地形陷阱，消灭敌军20人，获得占山为王值200点（当前余额：570）检测到宿主首次使用策略卡，解锁功能：战术推演（可模拟敌方行动路线）“好算计！”
楚昭看着山道上的废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碎玉断口，“若笑面虎带主力从正门来，暗河……”“暗河才是关键。”
张恪调出战术推演界面，红色光点正沿着暗河上游移动——那是笑面虎亲率的五十人精锐。
他转向躲在岩石后的小丫头，后者正抱着陶罐往弩箭上抹麻药：“去告诉鲁铁，等火把灭了就开闸放水——记住，猫着腰跑。”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硝烟味的热浪从东南方涌来。
张恪看见火把组成的长龙拐过山脚，笑面虎的坐骑在火光中格外显眼，马鞍上挂着三颗血淋淋的头颅——应该是探路的村民。
系统扫描显示此人武力值30，腰间别着鎏金短刀，马鞍侧袋鼓囊囊的，大概率装着火铳零件。
“弩手准备！”
楚昭压低声音，十二架连珠弩同时抬起，瞄准火把最密集处。
张恪注意到他摆的是“雁翎阵”，弩手分三排交替射击，正好覆盖石阶弯道的盲区。
当第一支弩箭划破夜空时，他突然听见脑海里响起机械音：检测到王朝血脉持有者参与指挥，战术推演精度提升30%敌方主力路线修正：70%概率分兵暗河，30%概率强攻正门“楚昭，分五架弩去暗河！”
张恪突然改变部署，战术推演界面上，暗河方向的红色光点突然激增到三十人。
他摸出储物空间里的初级鼓舞卡，消耗50点激活：“所有青壮听着，弩箭专射马腿！
笑面虎的坐骑一倒，他们阵型必乱！”
连珠弩的轰鸣打破夜的寂静。
第一波弩箭齐射掀翻三匹战马，笑面虎的坐骑前蹄中箭跪倒，将他甩进泥地。
这个外号“笑面虎”的男人抹掉嘴角的血，抬头望向鹰嘴崖，却只看见模糊的人影在岩石间跳动——那是李二带着村民披着狼皮伪装，专门引开弓箭的幌子。
“给老子放火烧山！”
笑面虎抽出鎏金短刀，刀刃在火光中泛着青芒，“老子知道你们没粮了，烧光竹林看你们拿什么煮草根！”
他话音未落，暗河方向突然传来巨响，三道水墙挟着泥沙冲垮了临时堤坝，提前堆砌的艾草堆被冲得七零八落，反而将火源引向山贼后方。
“不好！
暗河被截了！”
毒蝎从碎石堆里爬出来，肩膀插着半截弩箭，“水坝在咱们上游——”话未说完，鲁铁带着人从暗河溶洞里冲出，手中的柴刀绑着燃烧的油布。
张恪早在储物空间里备好了火油，此刻借着水流冲击的势头，火团精准地砸在山贼的粮草车上。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成功焚毁敌方粮草，获得占山为王值300点（当前余额：870）笑面虎看着己方阵营被大火分割成两段，突然注意到鹰嘴崖顶闪过几道银光——那是王虎的猎户队在移动，弓弦上挂着的不是普通箭矢，而是张恪让鲁铁连夜打造的“倒刺钩”，专门用来勾断火铳的扳机绳。
“撤到西侧竹林！”
笑面虎终于发现不对，己方火铳手还没来得及架设，就被滚木和弩箭压制在山道上。
他握紧短刀冲向暗河方向，却看见个白衣少年正站在溶洞洞口，琥珀色眼睛在火光中像燃烧的琥珀：“楚氏余孽？！”
楚昭不答话，手中弩机连响，三支弩箭分别射向笑面虎的手腕、膝盖和咽喉。
最后一箭被短刀磕飞，却在他脸颊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这个见惯了血的寨主突然感到恐惧——他认得这种弩法，是当年禁军专门用来刺杀的“追魂三叠”。
“弩手听令，集火中间穿红袍的！”
张恪在崖顶看得真切，笑面虎的红袍在火光中格外显眼。
十二架连珠弩同时转向，密集的箭雨让笑面虎不得不躲进岩石后，却听见头顶传来石块摩擦声——那是李二带着人在推第二波滚木。
“山主，黑风寨的人往咱们囤水的洼地跑了！”
小丫头跌跌撞撞跑来，布兜里的麻药洒了一半，“他们想抢蓄水池！”
张恪心中一惊，却看见系统界面的民生面板突然闪烁：村民信任度突破临界点，解锁功能：众志成城（临时提升全体防御15%）。
他望向洼地旁的竹栅栏，三十个老弱妇孺正抱着陶罐往栅栏上浇桐油——那是他昨夜特意让鲁铁熬制的防火涂料。
“让他们抢。”
张恪突然笑了，摸出最后一张初级幻象卡，消耗80点激活。
鹰嘴崖顶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士兵”影子，其实不过是绑着草人的木架在风里摇晃。
笑面虎的副将抬头看见这景象，声音都在抖：“寨主，上面至少有三百人！”
“不可能……”笑面虎看着己方死伤过半，粮草尽毁，水源被截，突然听见西北方传来狼嚎——那是王虎的猎户队在模仿狼群异动，暗示有援军将至。
他握紧染血的短刀，终于下达撤退命令：“带着伤兵回大寨，老子明日带……”“明日？”
张恪的声音从崖顶传来，他举着从山贼手中缴获的火铳零件，在火光中格外清晰，“你以为还有明日？”
他点头示意楚昭，后者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碎玉，朝着月亮方向连击三掌。
寂静的山林里，突然响起回应的掌声。
张恪看见暗河下游方向，二十道身影正悄悄摸向山贼退路——那是昨夜他用初级招募卡临时收服的猎户流民，系统提示显示他们的武力值均在18左右。
笑面虎的撤退变成了溃逃。
当他带着二十个残兵逃回黑风谷时，却发现谷口的拒马早己被换成了带倒刺的藤栏，暗河入口被巨石封死，岩壁上用炭笔写着斗大的字：“降者免死，拒者焚谷”。
破晓时分，鹰嘴崖的篝火重新燃起。
张恪数着跪在地上的山贼俘虏，共有三十七人，其中包括毒蝎和笑面虎的副将。
系统提示欢快地跳动：成功击溃黑风寨主力，收服敌方青壮37人，获得占山为王值1110点（当前余额：1980）“山主，笑面虎跑了！”
王虎提着带血的猎弓回来，箭袋空了大半，“不过咱们缴获了三箱火铳零件，还有这个——”他递上一个鎏金匣子，里面躺着半块刻着狼头的玉符，和楚昭的碎玉纹路相似。
楚昭接过匣子的手突然发抖，玉符背面刻着的小字让他瞳孔骤缩：“天狩秘库·水”。
他抬头望向张恪，后者正盯着系统界面的新提示：检测到王朝秘库钥匙碎片，解锁隐藏地图：天狩山“先不管这个。”
张恪拍了拍楚昭肩膀，转向正在给俘虏分发玉米粥的小丫头，“把伤兵的伤口处理好，愿意留下的，发锄头和猎刀——不愿意的，给半块烙饼放他们走。”
他望向晨光中的鹰嘴崖，蓄水池的水在朝阳下泛着波光，洼地的田垄己初现雏形，“记住，咱们聚义寨不要只会杀人的刀，要能种地的手。”
毒蝎跪在地上，看着张恪手腕上的碎玉突然愣住：“你……你是楚氏的人？”
“楚氏？”
张恪故意晃了晃碎玉，蟠龙纹路在晨光中清晰可见，“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暗河会断水吗？
因为天狩秘库的钥匙，从来只认真正的主人。”
他没说破楚昭的身份，却看见后者悄悄对他颔首——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日上三竿时，鹰嘴崖迎来了第一批主动投靠的流民。
五个背着襁褓的妇人领着十几个青壮，远远看见栅栏上挂着的狼头铁牌己被换成山茶花编织的寨旗。
小丫头蹦蹦跳跳跑过去，手里捧着张恪用储物空间里的糖果换来的信任：“跟我们一起吧，阿爹说今年秋天能收好多好多土豆，煮着吃烤着吃都香！”
张恪站在崖顶，看着民生面板的人口数跳到74，粮食储备因为缴获的糙米涨到15天。
他点开系统商城，500点的火铳图纸静静躺在那里，而他现在有1980点——足够兑换图纸，再抽一次十连抽。
楚昭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手里攥着那两块玉符碎片，蟠龙纹路在阳光下即将拼成完整的图案：“笑面虎逃回大寨后，必定会投靠官军。”
他望向东南方，那里隐约传来马蹄声，“官军要来剿匪了，带着真正的火铳。”
“那就让他们来得更早些。”
张恪摸出手机，锁屏界面的游戏策划案不知何时变成了实景地图，鹰嘴崖的轮廓清晰可见，天狩山的标记在更远处闪烁，“反正咱们有的是陷阱，有的是粮食，还有——”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碎玉，“让官军也尝尝，被山民当成猎物的滋味。”
山风掀起他的灰布衫，露出里面穿着的现代T恤，领口处“游戏策划”的字样己被烟灰染得模糊。
张恪突然笑了，这个曾在写字楼里调试抽卡系统的年轻人，此刻真真正正成了山寨的主人，手里握着的不再是键盘，而是能改变三十七人性命的短刀。
“山主！
鲁铁说火铳零件凑齐了！”
李二的喊声从洞穴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雀跃，“他还说，暗河上游发现了铁矿脉！”
张恪转身走向正在堆砌寨墙的人群，小丫头正把山茶花插在新立的木柱上，楚昭蹲在地上给青壮讲解弩箭的瞄准技巧，鲁铁的铁锤声和王虎的训话声交织成独特的战歌。
他知道，这场与乱世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但至少此刻，鹰嘴崖的晨光里，没有山贼的咆哮，只有锄头入土的轻响，和孩子们追逐蝴蝶的笑声。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全新的功能：检测到宿主建立初级军事体系，解锁“聚义厅”建造权限张恪望向储物空间里躺着的现代农学笔记，还有半块即将拼合的王朝秘库钥匙，突然觉得胸口发烫。
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个意外穿越的旁观者，首到看见小丫头用炭笔在洞壁上画下戴着王冠的“山主哥哥”，首到听见村民们私下里说“跟着张恪，能活”。
“那就活得漂亮些。”
张恪低声说，指尖划过系统界面的“建造”按钮，“让这乱世知道，聚义寨的寨旗，从来不是插在山顶，而是插在每个想好好活着的人心里。”
晨雾散尽时，鹰嘴崖的石阶上，新刻的寨名还带着潮湿的石屑：“聚义寨”。
山风掠过，将小丫头的笑声带向远方，那里，天狩山的轮廓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等待着第一个敢占山为王的人，去揭开王朝秘库的面纱。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