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样入职，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次还算“幸运”。
至少对方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用“回去等通知”这种委婉的说辞吊着他。
起码，当场给他了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用让他再继续等那不可能等到的“Offer Letter”了。
他原以为，所谓的大公司，应该会更人性化的对待员工。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看起来，这天下的乌鸦，不仅一般黑，而且越大越黑，由心到***，都黑。
刚出大门，立马就有一堆猎头中介围了上来，介绍自己的东家。
他们高举传单，将传单硬是塞到了牧青手里。
“我们公司对学历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您购买我们的岗前培训课程，并通过考试，就可以成功入职！”
“先生！
编制公司！
了解一下！
福利待遇行业领先！
只要您无偿工作满三年，就能有机会获得劳务派遣公司的转正抽奖资格！”
“欢迎各位来我们园区上班！
我们园区立足于环境优美的热带雨林，招聘没有任何要求，人文环境特别好，进入园区就能被大家打成一片，成为公司的心肝宝贝，全体员工都会对你掏心掏肺的好！”
“低价体验打螺丝！
十块钱一个人，数量有限，先到先打，时间不限，不准带走。”
牧青好不容易挤出拥乱的人群，街道一边，一家人才中介门口，大喇叭的宣传声震耳欲聋：“♫~阿拉嘎我拉黑，瓦库黑鸭和冷狗！
好消息！
好消息！
只要您出租自己的身体，由我们专业的亡灵法师炼化成活死人，五十年后就可以享受首接退休的待遇！
来来来！
心动不如行动！
名额有限！
快来参加吧！
♩♫♩♫♩♫！”
他游魂似地走在大街上。
望着周边的高楼大厦，和繁荣的街道。
心中感慨，这偌大的世间何时才能有他的几平方容身之处。
“滋——滋——滋——。”
路边巨大的施工设施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隐匿于钢铁森林中的濒危孤鸟，用悲哑哀鸣吟唱的一曲献给旧时代的挽歌。
阳光洒在油渍斑驳的街道上，三个月的面试经历让他彻底的心灰意冷。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断了手的螃蟹，既威武不起来，也没钱了。
一个大爷踩着破旧三轮车，喇叭中吆喝着：“收破烂旧魂，废物躯壳拿来卖咧！”
大爷经过他的身边：“年轻人，看你心不在焉的，卖破烂吗？”
牧青摆了摆手：“不了，谢谢。
下次吧。”
大爷礼貌地递上一张名片：“想死前联系我！
保证给您办一场风光大葬！”
牧青拍了拍自己的脸庞，给自己鼓气。
打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早练就了一根韧性十足的神经。
“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
他鼓励自己，仰起头来，大步向前走去。
“嘟！
嘟！”
一辆奔驰而来的豪华蒸汽汽车，按着喇叭，疾驰而来！
牧青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完了！
要死了！”
就当汽车要撞向他时，一个漂移过弯，躲过了他。
不过还是溅了他一身的脏水。
司机从驾驶舱探出头，骂道：“***！
找死啊你！
没长眼睛吗？
撞坏了我的豪车！
你赔得起吗！”
这一幕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报亭内的大爷为之打抱不平道：“开车这么快赶着投胎呢？
还这么狂，就不怕遭报应！”
大爷伸出头来：“小伙子，你没事吧？”
牧青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
“谢……谢谢大爷，我没事。”
这是牧青唯一拿的出手的衣服。
是他刚毕业咬着牙，花了全额奖学金定制的这一身。
要是送去洗衣房洗一下，估计又要花掉他好几顿的餐费。
牧青拖着一身的脏水。
回到了出租屋里。
年久失修的木制楼梯在他的脚下吱呀作响。
他来到自家房门前。
就在摸索钥匙的间隙，他低头发现一封崭新的信件，从门缝里露出了半截。
他正疑惑这是谁寄来的。
拿起信封后，署名“异秘调查研究所”的鎏金字体赫然出现。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尊敬的牧青先生您好！
我们荣幸地通知您，经过严格的面试评估，您己经被我所正式录用为“实习助理干员”，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所。
请于十五个工作日内携带好您的个人信息……牧青的心在狂跳，他捏着入职信的手在发抖。
信封上的每一个字都在轰击着他的心脏。
忽然，他绷起拳头，仰天狂吼：“成了！
成了！
我终于上岸了！”
隔壁的大门突然洞开，穿着睡衣，头上布满卷发筒的房东大妈探出头来。
骂道：“艹！
大白天你的发什么疯！
要拆楼啊！
我可告诉你，在我这装疯卖傻可不好使，就算你化成鬼也要按时交房租！”
牧青满脸堆笑地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实在抱歉！
实在对不起！
房租我一定会还上的！”
现在时间还早，他没有耽搁，简单收拾便马不停蹄地往新工作地点赶去。
#一天以后。
穆尔森大街。
牧青如愿以偿地成功入职了异秘调查研究所。
此刻，牧青胸前精美的的工作牌，在战斗后的现场泛着光荣的微光。
往昔繁华的街道，如今面目全非，街道上西处散落着怪物的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烈刺鼻臭味。
即使戴了防毒面具，也难以完全抵挡这股浓烈的腥味和恶臭。
牧青穿着黄色的连体防护服，戴着防毒面罩，正站在一只巨型虫子的尸体旁。
生无可恋地拿着一把铁锨，有气无力地敲着尸体。
现在他的新职位是一名诡异样本无害化处理实习工程师，实际上的主要工作就是铲屎。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等他到的时候，那份实习助理干员己经被关系户抢先一步顶替了。
研究所一时腾不出其他岗位，只剩这一个又脏又累的活儿常年缺人。
所里只好让他顶着这个听起来光鲜的头衔，暂时先干着过渡一下。
等着其他岗位有了空缺。
再看看是否能安排他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