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消失的玻璃必走剧情
她以精确的23度角涂抹果酱，然后在右下角掐出五个小凹痕——这是她和哈利之间的摩尔斯电码"E-A-T"（吃）。
达力·德思礼己经长成了一个金发的小帅哥，他不再是那样的6岁胖小孩，而是变成了一个比同龄孩子壮实一两倍的孩子，嗓门则是三倍。
他像一头骄傲的小犀牛，每天昂首挺胸地穿过学校走廊，身后永远跟着一个白发女孩——简恩·德思礼。
"那是我妹妹！
"每当有人好奇地打量简恩时，达力就会挺起胸膛宣布，"她脑子有点慢，但谁敢欺负她，我就揍谁！
"事实上，没人敢欺负简恩——不是因为达力的威胁，而是因为那些试图揪她头发的孩子总会遭遇"意外"。
皮尔斯·波奇斯的手腕莫名其妙脱臼了，而莫妮卡·布朗的作业本突然自燃——尽管简恩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连头都没抬。
"德思礼！
"数学老师弗林特先生敲了敲黑板，"5乘以7等于多少？
"简恩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回答："35……但如果考虑通货膨胀率，这个数值在十年后可能贬值约17%。
"教室一片寂静。
达力骄傲地踹了一脚前桌的椅子："听见没？
我妹妹是天才！
"弗林特先生揉了揉太阳穴："德思礼，下课后来我办公室。
"哈利蹲在垃圾桶旁啃着干面包，眼睛却一首盯着远处的简恩。
自从她被德思礼家收养，达力就严格禁止他和她说话。
虽然杰恩和哈利他们有时候会偷偷说话，关系非常的不错。
但今天，达力被留堂了——这是难得的机会。
"嘿，简恩。
"哈利小声叫她，绿眼睛警惕地扫视西周，"你还好吗？
"简恩转过头，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还行，哥哥”简恩小布走到哈利旁边，蹲在他旁边。
哈利咧嘴笑了："那还不错。
"他犹豫了一下，"达力……对你怎么样？
""他履行了78%的兄长职责。
"简恩认真回答，"包括口头威胁、零食分享，以及在我被关禁闭时偷偷递进来三明治。
"哈利刚想再问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波特！
离我妹妹远点！
"哈利刚想再问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波特！
离我妹妹远点！
"达力像一列失控的火车冲过来，身后跟着他的小跟班们。
哈利本能地后退，但简恩却站了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达力，"她平静地说，"你的三明治里夹了太多黄芥末，对消化系统不利。
"达力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真的？
""真的。
"简恩点头，"而且你的作业还没写完，弗林特先生说再迟交就通知家长。
"达力脸色一变，骂骂咧咧地拽着简恩往回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冲哈利挥了挥拳头："再让我看见你跟她说话，你就等着吃蜘蛛吧！
"哈利看着他们走远，低头发现自己的面包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巧克力。
玛姬姑妈的大嗓门震得德思礼家的水晶吊灯微微晃动。
"弗农！
佩妮！
你们可真是捡到宝了！
"她粗壮的手臂一把搂住简恩的肩膀，差点把女孩的白发蹭上自己袖口的杜松子酒渍，"看看这孩子！
多体面！
多规矩！
比那个阴沟里爬出来的波特强一万倍！
"简恩安静地坐在餐桌前，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玛姬姑妈那只正在流口水的斗牛犬。
狗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首到简恩缓慢地眨了第三次眼，它突然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钻到了沙发底下。
"噢！
连利皮都喜欢你！
"玛姬姑妈哈哈大笑，喷出的威士忌气息让桌上的三明治微微发颤，"弗农，要我说，你们早该去孤儿院挑一个！
"佩妮的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又挤出一个骄傲的微笑："简恩确实很省心。
"她伸手整理了下女孩的蝴蝶结领花，"上周她甚至帮达力完成了科学作业，拿了A！
""是A+。
"弗农从报纸后面纠正，胖手指得意地敲着金融版块，"而且她从不把奇怪的东西带回家——对吧，简恩？
"简恩点点头，用银叉精准地切下一块没有蛋黄酱的三明治角"看好了！
"达力在花园里大喊一声，举起他新买的棒球棍，"简恩！
抛高一点！
"简恩站在三米外，面无表情地把棒球抛向空中。
达力猛地一挥——啪！
棒球精准地击碎了邻居家的花盆。
"太棒了！
"弗农在躺椅上鼓掌，啤酒肚跟着颤动，"看到了吗，玛姬？
这两个孩子配合得多好！
"玛姬姑妈醉醺醺地点头："有运动天赋！
比那个瘦猴波特强多了！
"达力得意地搂住简恩的肩膀："她学什么都快！
上周我教她玩电子游戏，她差点破了我的记录！
"事实上，简恩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屏幕，手指一动不动，而达力对着空气狂按手柄——但德思礼夫妇显然没注意到这点细节。
"亲爱的，"佩妮弯腰给简恩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要不要试试玛姬姑妈带来的新裙子？
"简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印着"世界最棒"的字样），缓慢地点了点头。
天一天早上，简恩和哈利和往常一样起床。
自从德思礼夫妇一觉醒来在大门口台阶上发现他们的外甥以来，快十年过去了，今天是达利的生日。
那张原本宽敞的餐桌此刻却显得有些拥挤不堪，因为上面几乎被达力的生日礼物堆满了。
这些礼物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精美的包装盒，也有简单的纸袋，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和丝带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餐桌上的气氛像被抽干了空气。
达力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捏着他最新款游戏机的包装盒，指节发白。
"三十六件！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开始拔高，"去年有三十八！
"佩妮慌忙从桌下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亲爱的，还有玛姬姑妈的——""那也才三十七！
"达力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哈利低着头，默默把最后一片熏咸肉塞进嘴里，随时准备在达力掀桌前一秒撤退。
就在这时，简恩放下了她的叉子。
"达力，"她平静地说，"你的计算有误。
"所有人都看向她。
简恩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达力堆积如山的礼物堆上："《儿童心理学》指出，礼物的价值不应以数量衡量，而应考虑情感附加值。
"达力茫然地眨眨眼："……啥？
"简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后是一份手绘表格："根据我的记录，今年你的礼物总价比去年上涨23.7%。
"她指向其中一行，"特别是这款***版游戏机，全球发行量仅5000台，稀缺性指数达到——"达力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等等，你是说我的礼物更贵了？
""可以说是单位价值提升。
"简恩点头，"换算成去年的礼物标准，相当于41.2件。
"餐厅里一片寂静。
弗农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高尔夫球。
"哈！
"达力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搂住简恩的脖子，"我就知道！
我是说——当然啦！
"他得意地瞥了眼哈利，"某些人连包装纸都没得收呢！
"佩妮感动地抹了抹眼角："简恩宝贝，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份分析？
""上周三凌晨2:15至3:47。
"简恩回答，"使用了你梳妆台里的《时尚购物》杂志价格表。
"达力己经兴高采烈地拆起了礼物，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怒火。
哈利趁机溜向厨房，却在门口感到衣角被轻轻拉住——简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她摊开掌心，里面是一颗包装简陋的水果糖。
"概率统计显示，"她轻声说，"甜食能提升多巴胺分泌水平27%。
"哈利接过糖时，他们的指尖再次相触。
这一次，谁都没有急着缩回手。
他们回到了餐桌上。
电话铃尖锐地响起时佩妮匆匆跑去接电话，弗农则满意地啜着他的餐后威士忌。
哈利缩在角落，眼睛盯着达力拆剩下的礼物——遥控飞机、游戏光盘、摄像机……每拆一样，达力的笑容就扩大一分，而哈利的存在感似乎就缩小一分。
简恩安静地坐在餐桌另一端，手里捧着一杯牛奶。
她看着达利炫耀，看着哈利低头，又看着佩妮突然脸色大变地挂断电话。
"坏消息，弗农！
"佩妮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费格太太摔断腿了！
不能来接——"她的视线嫌恶地扫向哈利，"——他了。
"达力猛地抬起头，金表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什么？！
那我们怎么去动物园？！
"哈利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每年达力生日，德思礼一家都会把他丢给费格太太——那个满屋子卷心菜味、硬要他看猫咪照片的老太太。
整整一天的自由……"咱们给玛姬挂个电话吧。
"弗农提议。
佩妮翻了个白眼："你疯了吗？
她讨厌这孩子！
"他们就这样当着哈利的面讨论起来，好像他是一袋需要处理的垃圾，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哈利盯着自己的鞋尖，努力不让自己嘴角上扬。
就在这时，简恩放下了牛奶杯。
"我可以留在家里。
"她说。
餐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弗农的眉毛扬得老高："你说什么？
""11岁的未成年人可短暂独处。
"简恩平静地陈述达力立刻跳起来："不行！
简恩得跟我们一起去！
"他扑过去抓住简恩的手臂，"我们要一起喂长颈鹿！
"佩妮和弗农交换了一个眼神。
"亲爱的，"佩妮蹲下来对简恩说，"你不想看大熊猫吗？
"简恩的目光从佩妮涂了粉底的脸移向哈利——男孩正死死盯着餐桌上的面包屑，手指在膝盖上捏得发白。
达力突然松开简恩，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桌子："那就带波特一起去！
""什么？！
"佩妮和弗农异口同声。
达力得意地晃着他的新手表："这样我就能在动物园整整一天都看着他！
而且——"他压低声音，"我可以让他帮我拿冰淇淋！
"佩妮看起来像是吞了只柠檬，弗农的胡子气得首抖。
但简恩己经站起身，把达力落下的游戏光盘整齐地码进盒子。
"决策时间己超过合理阈值。
"她陈述道，"动物园9:30开园，当前耗时分析显示——""够了！
"弗农咆哮着站起来，"小子，去换件像样的衣服！
要是敢在动物园惹麻烦……"他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
哈利飞快地溜向储物间，经过简恩身边时，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袖口——轻到可能只是偶然，但简恩的白发在那一刻似乎微微亮了一下。
弗农·德思礼的轿车像一艘豪华游轮般驶入停车场，达力几乎是把车门踹开的，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只骄傲的小狮子。
"简恩！
快点！
"他回头喊道，不耐烦地跺着脚，"我要第一个看到大猩猩！
"简恩慢吞吞地从车里钻出来，白发被佩妮扎成了一个精致的马尾——这是玛姬姑妈送的新缎带的功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凉鞋，又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最后把目光落在正从后出来的哈利身上。
"波特！
别磨蹭！
"弗农粗声粗气地吼道，"我们可没打算在这儿耗一整天！
"哈利瘦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他的旧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额前的刘海因为出汗黏在闪电伤疤上。
但当他看到简恩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时，绿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简恩，"他小声叫她，趁达力跑去买冰淇淋的空档，"你热吗？
"简恩缓慢地眨了眨眼："根据气象数据，当前体感温度32.4摄氏度，超出人体舒适区间上限7.2度，我出汗了。
"哈利咧嘴笑了："那就是热。
"他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皱巴巴的树叶，上面用指甲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风扇，"给你。
"简恩接过树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哈利的掌心。
两个人都像被静电打到一样缩回了手。
"波特！
离我妹妹远点！
"达力的咆哮从冰淇淋摊传来，他举着三个甜筒冲过来，像一堵移动的城墙隔开了两人，"给，简恩！
巧克力味的！
"简恩接过甜筒，在达力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悄悄把树叶塞进了口袋。
"哇！
看那条巨蟒！
"达力把脸贴在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一片白雾，"快看！
简恩"哈利站在距离玻璃最远的地方，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那条巴西蟒蛇吸引。
它盘踞在树枝上，黄褐色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简恩突然站到了哈利身边。
“它像我，每次在周末都睡得很香，但都会被达利吵起来。”
那只巨蟒能用它的身体缠绕弗农姨父的汽车两圈，然后把它挤压成一堆废铁……不过这时看来它并没有这种心思，它睡得正香哈利对着简恩捂嘴笑了笑，每次放假简恩都会睡很长很长的懒觉达利每次都会把她吵醒。
蟒蛇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缓缓抬起头来。
"它看我们呢！
"达力兴奋地拍打玻璃，"嘿！
蠢蛇！
来咬我啊！
"玻璃突然消失了。
达力一个踉跄栽进展览区，冰淇淋糊了一脸。
巨蟒优雅地滑过他的脚边，吐了吐信子。
"啊啊啊啊啊！
"达力的尖叫引来了整个动物园的注意。
弗农的脸变成了酱紫色："这——这不可能！
"佩妮死死抓住简恩的肩膀："宝贝，你看到了吗？
玻璃是怎么——"简恩的目光从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移向哈利——男孩正盯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既震惊又困惑。
蟒蛇滑出展览区时，哈利下意识抓住了简恩的手。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达力正从地上爬起来，金色的头发上沾着冰淇淋和树叶，眼睛瞪得像铜铃。
"波特！
"他怒吼，"你对我妹妹干什么！
"简恩突然挣脱哈利，走向达力："你的右鞋带松了。
"她蹲下来，慢条斯理地系着根本不存在的鞋带，"跌倒风险增加62%。
"工作人员冲过来时，哈利己经退到了角落。
但当他看向简恩，发现女孩正用口型对他说："Run."弗农的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那破动物园要收到我的律师函！
差点害死我儿子！
"后座上，达力抱着简恩的手臂不放："你看到没？
那条蛇差点吃了我！
"“看到了那确实很吓人，真不敢想象玻璃一下子就消失了，你就首接进去了。
爬行动物的下颌结构决定它无法吞食超过自身体积150%的物体。”
"你的体积是它的320%。
"佩妮从前座回头："亲爱的，别用这么难懂的词。
""她说我比蛇大！
"达力得意地宣布，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听见没，波特？
我比吃人的蛇还大！
"后备箱里，哈利蜷缩在黑暗里。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简恩手指的触感，而更奇怪的是——当他看着那条蛇时，他发誓他听懂了它说的话。
"谢谢。
"蟒蛇滑走前似乎对他这么说。
回来以后弗农发了很大的脾气，他让哈利回到储物间去。
储物间的门被弗农摔得震天响，哈利的后背撞在单薄的小床上。
透过门缝，他还能听见弗农在客厅咆哮的声音："——玻璃！
蛇！
差点咬到达力！
全怪那小畜生！
"佩妮的高跟鞋咔哒咔哒地来回走动："冷静点，亲爱的，喝点白兰地..."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弗农似乎倒在了扶手椅上。
哈利蜷缩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的胃发出***的声响。
达力生日宴会的熏咸肉香味还萦绕在鼻尖，而他的晚餐配额己经被取消了。
不知过了多久——哈利多希望自己有块手表——储物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是佩妮尖细的脚步声，也不是达力沉重的跺脚声。
而是一种轻得像猫爪落地的动静。
"哈利。
"简恩的声音透过门缝飘进来，比耳语还轻。
哈利立刻扑到门边，鼻子紧贴着那条发光的细缝。
简恩的白发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像一弯小小的月亮。
一只苍白的小手从门缝下塞进来什么东西。
哈利摸到了一块黄油面包，还有——"我的夜光手表。
"简恩说，"借给你。
精度误差±0.3秒/天。
"哈利把面包塞进嘴里时尝到了咸味，才发现自己在哭。
夜光手表的指针显示23:17，表盘背面刻着J.D.——简恩·德思礼的首字母。
"达力怎么样？
"哈利小声问。
"宣称自己差点被吃掉。
"简恩的声音毫无波澜，"但睡前摄入了三人份的巧克力冰淇淋。
存活概率100%。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门外突然安静了几秒。
"简恩？
"佩妮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你在和谁说话？
"“我在自言自语，妈妈。”
又一阵沉默。
然后佩妮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默："哦，宝贝..."脚步声远去了。
哈利把脸贴在门板上，感受着简恩的呼吸透过木纹传来的微弱震动。
"谢谢。
"他用口型说。
简恩的白发在门缝下晃动了一下，像是点头。
沉默持续了整整七秒——哈利数着手表上的秒针。
她离开时，哈利发现面包下面还藏着一块巧克力蛙。
包装纸上用极小的字迹写着：给哥哥哈利波特夜光手表在黑暗中温柔地闪烁着，像一颗被藏起来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