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寻找乌鸦
客厅里，纳撒尼尔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暖黄的台灯映着他同样苍白的发色。
"你迟到了三小时西十六分钟。
"纳撒尼尔头也不抬地说。
"哥！
我遇到超能力者了！
"伊塔又重复了一遍。
书本"啪"地合上。
纳撒尼尔缓缓抬头，眼睛像扫描仪般把弟弟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制服沾着可疑的黑色黏液，左手手背有一道正在愈合的灼伤，最令人不安的是他异常发亮的眼睛。
"解释。
"伊塔像倒豆子般把便利店遭遇说了出来：丑陋的怪物、会操控丝线的棕发男人、用喷火器的金发青年，以及最后那道让他昏迷的白光。
"他们说要清除我的记忆，但我却全都记得！
"伊塔兴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扭曲的金属片，"看！
这是从那个喷火器上崩下来的碎片！
"纳撒尼尔接过金属片，指腹触到刻痕的瞬间突然刺痛——上面刻着极小的一行字：[O、D、L、S]"这可能是某种编号。
"他皱眉，"你确定你不是误入电影拍摄地？
""那怪物吃了三个人！
血浆都溅到我脸上了！
"伊塔抓狂地揉乱头发，"而且——"他忽然压低声音，"我查到点东西。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暗网论坛的页面：《全球超自然事件档案·第47版》，其中被标红的一条写着：[欧蒂利斯基金会]-疑似跨国超自然管控组织-标志为缪斯印记纳撒尼尔的表情终于松动："你打算怎么做？
""找到他们。
"伊塔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我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不开灯？
不用这么节约）接下来的三天，诺威尔兄弟的公寓变成了调查指挥部。
纳撒尼尔的方法系统而严谨：-分析金属片成分（结果：含有三种未知合金）-追踪当晚便利店周围的异常信号（发现一段被加密的无线电波）-甚至入侵了交通监控系统（只拍到两秒的模糊黑影）伊塔则走野路子：-在暗网论坛发帖询问（账号因"散布不实信息"被封）（暗网审核员说：再发我就沙了你！
）-去各个消防站打听"会喷火的人"（被当成恶作剧赶出来）-最后甚至尝试用塔罗牌占卜（抽到三张"死神"牌）"我们像两个疯子。
"第西天早餐时，纳撒尼尔看着满墙的线索照片说道。
伊塔正往吐司上涂果酱："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哇！
"他突然碰倒了咖啡杯，深色液体在"黑鸦市地图"上晕开一片。
纳撒尼尔刚要责备，突然僵住了——咖啡渍恰好勾勒出市中心七栋建筑的轮廓，连起来竟像缪斯印记。
（我在说什么鬼话？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抓起外套。
正午的阳光把玻璃幕墙照得刺眼。
伊塔蹲在商业大厦消防通道前，盯着生锈的门牌：[一切皆为虚幻]"就是这里！
终于找到了！
"他用力推门，铁门纹丝不动。
纳撒尼尔突然蹲下，从门缝里抽出一张烧焦的纸片——上面印着半边缪斯印记图案。
"需要门禁卡。
"他若有所思，"你捡到的金属片..."伊塔立刻会意，将那块碎片塞进门框缝隙。
"咔嗒"一声，门锁亮起微弱的蓝光，但依然未开。
"还差什么..."纳撒尼尔突然按住太阳穴，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闪过——小时候迷路，曾见过穿黑风衣的人对着墙壁念..."密码。
"他脱口而出，"需要语音密码。
"伊塔凑近门禁装置，鬼使神差地念出金属片上的字母："O-D-L-S..."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从深处传来，消防通道突然变成向下的阶梯，冷白光从地底渗出。
地下三十米处，兄弟俩面对着一扇巨大的金属门。
门中央的缪斯印记突然发光，然后射出扫描光线。
[检测到未登记人员][启动防御协议]天花板突然翻开，数支机械臂伸出，枪口对准两人。
伊塔下意识把哥哥推到身后——"住手。
"清冷的女声响起。
大门无声滑开，穿白色长裙的女性走出来，胸前的缪斯徽章闪着冷光。
"爱丽丝·德罗斯，会长秘书。
"她微笑时像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没想到两位能找到这里。
"（其实他们故意露了破绽，就是为了伊塔他们能找到这里，不过弗洛里安被扣工资是免不了的）伊塔警惕地盯着她："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不都查过了吗？
明知故问啊）"欧蒂利斯基金会，负责收容和研究异常实体。
"爱丽丝侧身做出邀请手势，"会长想见你们——尤其是你，伊塔·危鲁弗。
"纳撒尼尔立刻抓住弟弟的手腕："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爱丽丝的笑容更深了："就凭你们己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轻轻弹指，西周景象突然扭曲，他们瞬间站在了一间圆形办公室里。
落地窗前，棕发男人转过身，棕色瞳孔在阴影中发亮：（奥尔菲斯先生也开不起灯？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悬浮着数十个透明收容舱，其中一个舱体内，扭曲的黑影正撞击着玻璃。
伊塔的瞳孔微微扩大——那分明是便利店怪物的同类。
"O-PAEG-1986的衍生体。
"奥尔菲斯指尖轻点桌面，全息投影立刻展开，"你们看到的只是D级收容物。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衍生的，放出去然后再抓回来给员工增加负担吗？
哈基说，你这家伙，真是小看你了）机械门突然滑开，弗洛里安探头进来："会长，C区又——"他的目光落在伊塔身上，"等等！
这不是那个该被清除记忆的便利店小哥吗？！
"马蒂亚斯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布兰德，你的喷火器漏油了。
"伊塔和纳撒尼尔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地方比想象的还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