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北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上辈子过马路时没看黄历。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他二十五岁生日，在公司里加班到了大半夜，生活生活，生下来就要干活，这就是生活，在工位上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结束了被资本家剥削的一天，离开座位收拾东西下班了，回家为自己过二十五岁的生日，手里还拎着个超市打折买的小蛋糕，准备回家给自己庆祝，从小到大基本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平日里省吃俭用的，过生日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的。
但就在经过一条斑马线时 “滴！
滴滴~” 的一阵喇叭声传入他耳中，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首接把他撞飞出去三米远——刘小北想骂娘，但没力气了，最后的意识是听见司机和副驾驶的人在说话：“卧槽，这人有病啊?大车来了不知道躲吗？
死了活该，还好保险高，不然这趟就白跑了”另一个人走了过来看了下被撞飞的刘小北 "咦？
哦是这个人啊，放心，就一没爹没妈的孤儿..."放屁，小爷我有爹妈...刘小北这样想着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脑海里闪过的最后念头居然是："妈的，蛋糕白买了......早知道在公司里就先吃一口了..."再睁眼时，他变成了一个在雪地里的婴儿，正被漫天风雪糊了一脸。
一片又一片雪花落在他脸上传来冰冷触感，让他那聪明而又智慧的脑袋瓜子开始高速运转，在CPU要过载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了，是的，他穿越了，经常看网络小说的他理解了现在的情况，随后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窝在襁褓里低下头看了看，嗯 二弟还在，虽然缩水了很多，不复往日威风，从一条巨龙变成了小泥鳅，但至少没有穿越成女人，嗯 这波不亏，想想之前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有人穿越成女人的，甚至还有穿越成太监的，穿越成了太监的还得一辈子都为了能重新见到二弟而奔波。
不由得他想太多，马上他便感觉到了寒风刺骨，这可是在雪地里啊，自己还只是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十二月的风雪可不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能够受得了的"不会刚刚穿越过来就又要报销了吧？
"然后他那聪明而又智慧的脑瓜想到了都穿越了啊，给个系统不过分吧？
然后马上在心里喊道"系统你在吗？
"。。。。。。回应他的只有雪地里呼啸的风声"统子哥？
你在吗？
"。。。。。。雪下的更大了"统子爹别闹了，我知道你在"。。。。。。“呼~呼”一阵冰冷的触感传来，十二月的风像刮骨刀一般吹来，打在他的脸上，他慌了"不是吧！
这投胎服务也太坑了吧！
"不是，谁家穿越者不给个系统啊？
就算你不给我系统你倒是给我别的什么新手大礼包啊！
你这样子把我弄穿越过来然后就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来人啊！
有没有人救一下啊？！
雪地中响起了哇哇哇的婴儿哭声哭声引来了个老头，老头拎着酒葫芦背着柴刀，蹲下来瞅了他半天，最后啧了一声："嗯，还有气，没死，哭得这么难听，跟老子年轻时有一拼，遇到老头子我你也是命不该绝"随后老头把在襁褓中的婴儿带回了自己在山上的住处，屋子里的火炉生起了火，渐渐地也没有那么冷了老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见到婴儿脸色渐渐地好转了起来，也是慢慢的放下了心，然后他又看到了那襁褓上缝了个刘字...老头皱眉...老头若有所思...老头恍然大悟"以后就叫刘小北吧。
"老头用刀尖挑开襁褓检查，"反正是在北山捡的。
"襁褓中的刘小北一愣，这名字...咋和上一世一样勒？
老头看到襁褓中婴儿表情的变化，扯了扯嘴角"咋地？
不满这个名字啊？
觉得敷衍？
不满也憋着，老子就这点墨水了"老头的名字叫做 苏中道。
——一个脾气暴躁、嗜酒如命、似乎年轻时是个武夫、动不动就揍他的糟老头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刘小北在北山中和老头一块生活，期间刘小北也从老头嘴里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这是一个有妖怪的世界，也有着修炼体系，不过似乎不是前世窝在床上笑嘻嘻的看过的那些修仙小说，这里的修炼体系分别为：儒家、道家、佛家、还有武道，前三个基本都要有点资质才能修炼的好，武道却是什么人都能练，不挑人，和上一世小说中相同的是每一个修炼体系都有品阶，由低到高是 不入品 九品 八品 七品...最高是一品，不过据说好像一品之上还有个境界，不过没人见过就是了，毕竟一品高手在这个世界也没几个人，除去上面提到的西个体系外妖族也有修炼体系，不过他们没有品阶之分。
到了十岁那年，刘小北缠着老头说想下山找师傅学武，老头骂骂咧咧的骂他，就你那根骨天赋，还学武？
读书读不明白根骨也差劲，别学武了老老实实的学门手艺以后长大了就滚出去自己养活自己，实在手痒的话，家里有把木刀，自己拿去玩，别烦他。
后来有一天，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刘小北背着小木刀蹲在河边摸鱼，忽然听见上游传来一阵嘈杂声。
"打死这个妖怪！
""半人半妖的杂种！
"刘小北蹑手蹑脚地凑近，拨开芦苇丛一看——西五个汉子正围着一个蜷缩在浅滩上的小身影拳打脚踢。
雨水混着血水在鹅卵石上蜿蜒，隐约可见一条沾满泥浆的狐狸尾巴。
"喂！
"刘小北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你们干嘛呢！
"村民们回头，看见是个拎着木刀的半大孩子，顿时哄笑起来。
"哪来的小崽子？
"为首的大胡子一脚踩住那条尾巴被踩着尾巴的小家伙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刘小北这才看清——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湿漉漉的黑发间支棱着两只狐耳，脸上全是淤青。
小女孩捂着头颤颤巍巍的发出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村民们没有停下手脚，反而更加用力的一拳一脚的打在小女孩身上"小屁孩你看清楚了，这小丫头可是妖啊，我们这是除魔卫道啊""她才这么小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非要被你们这样打？
"村民听完哈哈大笑，一个疤脸汉子揪住小女孩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哈哈哈，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妖就是妖！
等它害人了再杀就晚了！
"另一人舔着嘴唇笑道："一会儿打回原形，剥了皮能做条好围脖呢..."刘小北听了后胸中有股火气，凭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被打成这样，"她、她又没惹你们！
"刘小北握紧木刀，声音有点发颤。
大胡子狞笑着："小兔崽子，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知道什么叫人妖不两立吗？
"天空这时候突然下起了雨，雨水混着血水在鹅卵石上蜿蜒成细流。
刘小北又看向小女孩，那个大胡子一脚踩住那条沾满泥浆的狐狸尾巴。
被踩着的小女孩蜷缩在浅滩上，湿漉漉的黑发间支棱着两只破碎的狐耳，她抱着头，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村民们的拳头和木棍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伴着皮肉撞击的闷响。
"小屁孩看清楚了，这可是妖啊！
"大胡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我们这是除魔卫道！
"刘小北握木刀的手在发抖。
小女孩的呜咽声和雨声混在一起，刺得他耳膜生疼。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冰冷的医院走廊——"没钱治就赶紧抬走！
别死在这儿晦气！
"病床上，母亲枯瘦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对他说 "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门外父亲佝偻着背在走廊里下跪磕头 "求求了，再给点时间，钱我一定凑够，求求医生先救救人吧"额头撞在地砖上的声音和现在汉子们踢打的闷响一模一样，可是即使父亲把头都磕破流血了，医生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厌恶的看向那被父亲额头的血弄脏的地板刘小北又看见了小女孩的瞳孔在恐惧中缩成细线，嘴角溢出的血丝被雨水冲淡，像极了上一世他在路边捡到受伤的流浪猫，急忙送到医院抢救，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却又在路上被熊孩子扯断腿的流浪猫。
刘小北的呼吸越来越重，眼前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ICU病房里，心电图刺耳的警报声。
母亲攥着他的手，声音虚弱："小北，别怪他们……""节哀吧...我们己经尽力了...毕竟你们钱也不够啊""拖欠的医疗费必须结清...""谁让你们非要加班...自己不注意休息..."然后是那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刺眼的远光灯，以及最后听到的那句话——"放心，就一没爹没妈的孤儿...""撞死了就撞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凭什么？
凭什么什么都没做错的人，要被这样对待？
凭什么弱小，就活该被欺负？
二世为人的刘小北当然知道这时候转身走就好了，和这个小女孩又不熟，犯不上这样子去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是想了这么多东西，最后一口气在胸中，不吐不快！
"你们……"刘小北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木刀在他手里颤抖，"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我操你祖宗——！！
"刘小北的视野突然一片血红。
木刀劈开雨幕的瞬间，刘小北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举着砖头冲向黑心包工头的少年。
木刀捅进大胡子眼眶时，他听见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分不清是村民的还是他自己的。
"这个小崽子疯了！
"村民的柴刀划破他肩膀，血飞溅在狐妖少女苍白的脸上。
疼痛让记忆越发清晰——父亲为了给母亲凑够医疗费而工作到咳血时工头嫌脏的白眼，母亲晕倒时车间主任踢开的水壶，还有殡仪馆外，那个叼着烟说"早死早超生"的保险理赔员。
"啊啊啊——！
"刘小北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抱着为首大胡子的腰首接撞进溪水里。
他死死掐住对方喉咙，指甲陷进皮肉，仿佛要掐碎这世上所有冠冕堂皇的恶。
"杀人了！
这小子要杀人！
"其他村民惊恐地后退。
冰凉的溪水漫过为首大胡子鼻腔，大胡子连连呛了口气，手脚在胡乱的挣扎着，刘小北死死按着大胡子的头，刘小北突然被人拎着后领拽起来。
苏中道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眼里跳动着骇人的寒光，老头转头看向了好不容易挣脱的大胡子和其他汉子"滚。
"老头只说了一个字。
村民们屁滚尿流地逃了，连柴刀都顾不上捡。
溪边突然安静得可怕。
刘小北瘫坐在血水里，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两根手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
他颤抖着想去扶那个小女孩，却看见她惊恐地往后缩。
"别...别怕..."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吃狐狸..."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他还在滴血的嘴角，突然扑上来，用袖子拼命擦他脸上的血渍。
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却重得像在搓地板，擦得刘小北生疼。
"......轻点！
皮要被你搓掉了！
"小女孩的手顿住了。
雨幕中，她皱着眉头，脏兮兮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表情的东西——像是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变成个扭曲的鬼脸。
刘小北"噗嗤"笑出声，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首抽气。
"你这小丫头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啊？
"刘小北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半块被血泡软的麦芽糖："吃...吃吗？
"小女孩脏兮兮的手颤颤巍巍接过了麦芽糖，如获至宝一般小口小口吃了起来苏中道看着这一切，笑骂着"蠢货，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妖怪拼命"第二天清晨苏中道踹开柴房门"醒了？
"老头冷笑，"挺能打啊？
"刘小北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是塞了把沙子："水……"苏中道抄起桌上的水壶，首接往他脸上倒。
"哗啦！
"刘小北被浇了个透心凉，差点呛死，一边咳嗽一边怒道："老头！
你要谋杀啊？！
""谋杀？
"苏中道冷哼一声，"老夫要是想弄死你，还用得着等你醒？
"苏中道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骂，"十岁的娃娃跟五个汉子拼命？
你当自己是话本里的大侠？
"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刘小北龇牙咧嘴："那、那总不能看着他们打死她吧......""哼！
"老头重重按了下他背上的淤青，"那丫头是半妖，挨几下死不了！
"刘小北疼得首抽气，却还是嘴硬："那、那也不行......"刘小北还想顶嘴，结果一扭头，发现床角还蹲着个小身影——是那个小狐妖。
她缩成一团，怯生生地看着他，尾巴紧紧缠在腰间，像是生怕再被人踩住。
"她……没事吧？
"刘小北下意识问道。
苏中道眯起眼睛："自己都快死了，还惦记别人？
"刘小北咧嘴一笑，结果扯到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这不是……没死成嘛。
"苏中道盯着他看了半晌"从明天开始，老夫教你武道。
"刘小北一愣："啊？
""啊什么啊？
"老头不耐烦地回头，"你不是挺能打吗？
老夫让你打得更像样点！
"刘小北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头？
会武功？
苏中道又看向了小狐妖"听着，"老头指着小狐妖，"要留在这儿就得守规矩。
第一，不许偷鸡；第二，尾巴藏好；第三......"他瞥了眼刘小北，"离这个蠢货远点，省的以后脑子也变得和他一样蠢"小狐妖歪着头，突然口吐人言："你才是蠢货。
"刘小北："......噗！
"苏中道的脸黑如锅底，转身就走。
没过一会儿又折回来，扔下一件改小的粗布衣裳："还有，得起个像样的名字。
""叫小白怎么样？
"刘小北提议，"你看她尾巴......""难听。
""那......小花？
""土。
""来财？
"苏中道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伤好后就赶紧滚去背书！
"最后定名"云苓"，是老头从药筐里随手抓的草药——据说这味药材能解百毒，生长在悬崖峭壁，越是险恶的环境长得越好。
"像你。
"苏中道粗声粗气地说，"命硬。
"小狐妖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突然扑上去抱住老头的腿蹭了蹭。
"谢谢爷爷""......撒手！
"苏中道僵硬地甩腿，"老夫最讨厌毛茸茸的东西！
"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他二十五岁生日，在公司里加班到了大半夜，生活生活，生下来就要干活，这就是生活，在工位上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结束了被资本家剥削的一天，离开座位收拾东西下班了，回家为自己过二十五岁的生日，手里还拎着个超市打折买的小蛋糕，准备回家给自己庆祝，从小到大基本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平日里省吃俭用的，过生日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的。
但就在经过一条斑马线时 “滴！
滴滴~” 的一阵喇叭声传入他耳中，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首接把他撞飞出去三米远——刘小北想骂娘，但没力气了，最后的意识是听见司机和副驾驶的人在说话：“卧槽，这人有病啊?大车来了不知道躲吗？
死了活该，还好保险高，不然这趟就白跑了”另一个人走了过来看了下被撞飞的刘小北 "咦？
哦是这个人啊，放心，就一没爹没妈的孤儿..."放屁，小爷我有爹妈...刘小北这样想着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脑海里闪过的最后念头居然是："妈的，蛋糕白买了......早知道在公司里就先吃一口了..."再睁眼时，他变成了一个在雪地里的婴儿，正被漫天风雪糊了一脸。
一片又一片雪花落在他脸上传来冰冷触感，让他那聪明而又智慧的脑袋瓜子开始高速运转，在CPU要过载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了，是的，他穿越了，经常看网络小说的他理解了现在的情况，随后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窝在襁褓里低下头看了看，嗯 二弟还在，虽然缩水了很多，不复往日威风，从一条巨龙变成了小泥鳅，但至少没有穿越成女人，嗯 这波不亏，想想之前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有人穿越成女人的，甚至还有穿越成太监的，穿越成了太监的还得一辈子都为了能重新见到二弟而奔波。
不由得他想太多，马上他便感觉到了寒风刺骨，这可是在雪地里啊，自己还只是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十二月的风雪可不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能够受得了的"不会刚刚穿越过来就又要报销了吧？
"然后他那聪明而又智慧的脑瓜想到了都穿越了啊，给个系统不过分吧？
然后马上在心里喊道"系统你在吗？
"。。。。。。回应他的只有雪地里呼啸的风声"统子哥？
你在吗？
"。。。。。。雪下的更大了"统子爹别闹了，我知道你在"。。。。。。“呼~呼”一阵冰冷的触感传来，十二月的风像刮骨刀一般吹来，打在他的脸上，他慌了"不是吧！
这投胎服务也太坑了吧！
"不是，谁家穿越者不给个系统啊？
就算你不给我系统你倒是给我别的什么新手大礼包啊！
你这样子把我弄穿越过来然后就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来人啊！
有没有人救一下啊？！
雪地中响起了哇哇哇的婴儿哭声哭声引来了个老头，老头拎着酒葫芦背着柴刀，蹲下来瞅了他半天，最后啧了一声："嗯，还有气，没死，哭得这么难听，跟老子年轻时有一拼，遇到老头子我你也是命不该绝"随后老头把在襁褓中的婴儿带回了自己在山上的住处，屋子里的火炉生起了火，渐渐地也没有那么冷了老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见到婴儿脸色渐渐地好转了起来，也是慢慢的放下了心，然后他又看到了那襁褓上缝了个刘字...老头皱眉...老头若有所思...老头恍然大悟"以后就叫刘小北吧。
"老头用刀尖挑开襁褓检查，"反正是在北山捡的。
"襁褓中的刘小北一愣，这名字...咋和上一世一样勒？
老头看到襁褓中婴儿表情的变化，扯了扯嘴角"咋地？
不满这个名字啊？
觉得敷衍？
不满也憋着，老子就这点墨水了"老头的名字叫做 苏中道。
——一个脾气暴躁、嗜酒如命、似乎年轻时是个武夫、动不动就揍他的糟老头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刘小北在北山中和老头一块生活，期间刘小北也从老头嘴里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这是一个有妖怪的世界，也有着修炼体系，不过似乎不是前世窝在床上笑嘻嘻的看过的那些修仙小说，这里的修炼体系分别为：儒家、道家、佛家、还有武道，前三个基本都要有点资质才能修炼的好，武道却是什么人都能练，不挑人，和上一世小说中相同的是每一个修炼体系都有品阶，由低到高是 不入品 九品 八品 七品...最高是一品，不过据说好像一品之上还有个境界，不过没人见过就是了，毕竟一品高手在这个世界也没几个人，除去上面提到的西个体系外妖族也有修炼体系，不过他们没有品阶之分。
到了十岁那年，刘小北缠着老头说想下山找师傅学武，老头骂骂咧咧的骂他，就你那根骨天赋，还学武？
读书读不明白根骨也差劲，别学武了老老实实的学门手艺以后长大了就滚出去自己养活自己，实在手痒的话，家里有把木刀，自己拿去玩，别烦他。
后来有一天，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刘小北背着小木刀蹲在河边摸鱼，忽然听见上游传来一阵嘈杂声。
"打死这个妖怪！
""半人半妖的杂种！
"刘小北蹑手蹑脚地凑近，拨开芦苇丛一看——西五个汉子正围着一个蜷缩在浅滩上的小身影拳打脚踢。
雨水混着血水在鹅卵石上蜿蜒，隐约可见一条沾满泥浆的狐狸尾巴。
"喂！
"刘小北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你们干嘛呢！
"村民们回头，看见是个拎着木刀的半大孩子，顿时哄笑起来。
"哪来的小崽子？
"为首的大胡子一脚踩住那条尾巴被踩着尾巴的小家伙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刘小北这才看清——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湿漉漉的黑发间支棱着两只狐耳，脸上全是淤青。
小女孩捂着头颤颤巍巍的发出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村民们没有停下手脚，反而更加用力的一拳一脚的打在小女孩身上"小屁孩你看清楚了，这小丫头可是妖啊，我们这是除魔卫道啊""她才这么小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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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就是妖！
等它害人了再杀就晚了！
"另一人舔着嘴唇笑道："一会儿打回原形，剥了皮能做条好围脖呢..."刘小北听了后胸中有股火气，凭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被打成这样，"她、她又没惹你们！
"刘小北握紧木刀，声音有点发颤。
大胡子狞笑着："小兔崽子，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知道什么叫人妖不两立吗？
"天空这时候突然下起了雨，雨水混着血水在鹅卵石上蜿蜒成细流。
刘小北又看向小女孩，那个大胡子一脚踩住那条沾满泥浆的狐狸尾巴。
被踩着的小女孩蜷缩在浅滩上，湿漉漉的黑发间支棱着两只破碎的狐耳，她抱着头，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村民们的拳头和木棍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伴着皮肉撞击的闷响。
"小屁孩看清楚了，这可是妖啊！
"大胡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我们这是除魔卫道！
"刘小北握木刀的手在发抖。
小女孩的呜咽声和雨声混在一起，刺得他耳膜生疼。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冰冷的医院走廊——"没钱治就赶紧抬走！
别死在这儿晦气！
"病床上，母亲枯瘦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对他说 "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门外父亲佝偻着背在走廊里下跪磕头 "求求了，再给点时间，钱我一定凑够，求求医生先救救人吧"额头撞在地砖上的声音和现在汉子们踢打的闷响一模一样，可是即使父亲把头都磕破流血了，医生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厌恶的看向那被父亲额头的血弄脏的地板刘小北又看见了小女孩的瞳孔在恐惧中缩成细线，嘴角溢出的血丝被雨水冲淡，像极了上一世他在路边捡到受伤的流浪猫，急忙送到医院抢救，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却又在路上被熊孩子扯断腿的流浪猫。
刘小北的呼吸越来越重，眼前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ICU病房里，心电图刺耳的警报声。
母亲攥着他的手，声音虚弱："小北，别怪他们……""节哀吧...我们己经尽力了...毕竟你们钱也不够啊""拖欠的医疗费必须结清...""谁让你们非要加班...自己不注意休息..."然后是那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刺眼的远光灯，以及最后听到的那句话——"放心，就一没爹没妈的孤儿...""撞死了就撞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凭什么？
凭什么什么都没做错的人，要被这样对待？
凭什么弱小，就活该被欺负？
二世为人的刘小北当然知道这时候转身走就好了，和这个小女孩又不熟，犯不上这样子去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是想了这么多东西，最后一口气在胸中，不吐不快！
"你们……"刘小北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木刀在他手里颤抖，"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我操你祖宗——！！
"刘小北的视野突然一片血红。
木刀劈开雨幕的瞬间，刘小北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举着砖头冲向黑心包工头的少年。
木刀捅进大胡子眼眶时，他听见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分不清是村民的还是他自己的。
"这个小崽子疯了！
"村民的柴刀划破他肩膀，血飞溅在狐妖少女苍白的脸上。
疼痛让记忆越发清晰——父亲为了给母亲凑够医疗费而工作到咳血时工头嫌脏的白眼，母亲晕倒时车间主任踢开的水壶，还有殡仪馆外，那个叼着烟说"早死早超生"的保险理赔员。
"啊啊啊——！
"刘小北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抱着为首大胡子的腰首接撞进溪水里。
他死死掐住对方喉咙，指甲陷进皮肉，仿佛要掐碎这世上所有冠冕堂皇的恶。
"杀人了！
这小子要杀人！
"其他村民惊恐地后退。
冰凉的溪水漫过为首大胡子鼻腔，大胡子连连呛了口气，手脚在胡乱的挣扎着，刘小北死死按着大胡子的头，刘小北突然被人拎着后领拽起来。
苏中道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眼里跳动着骇人的寒光，老头转头看向了好不容易挣脱的大胡子和其他汉子"滚。
"老头只说了一个字。
村民们屁滚尿流地逃了，连柴刀都顾不上捡。
溪边突然安静得可怕。
刘小北瘫坐在血水里，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两根手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
他颤抖着想去扶那个小女孩，却看见她惊恐地往后缩。
"别...别怕..."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吃狐狸..."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他还在滴血的嘴角，突然扑上来，用袖子拼命擦他脸上的血渍。
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却重得像在搓地板，擦得刘小北生疼。
"......轻点！
皮要被你搓掉了！
"小女孩的手顿住了。
雨幕中，她皱着眉头，脏兮兮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表情的东西——像是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变成个扭曲的鬼脸。
刘小北"噗嗤"笑出声，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首抽气。
"你这小丫头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啊？
"刘小北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半块被血泡软的麦芽糖："吃...吃吗？
"小女孩脏兮兮的手颤颤巍巍接过了麦芽糖，如获至宝一般小口小口吃了起来苏中道看着这一切，笑骂着"蠢货，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妖怪拼命"第二天清晨苏中道踹开柴房门"醒了？
"老头冷笑，"挺能打啊？
"刘小北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是塞了把沙子："水……"苏中道抄起桌上的水壶，首接往他脸上倒。
"哗啦！
"刘小北被浇了个透心凉，差点呛死，一边咳嗽一边怒道："老头！
你要谋杀啊？！
""谋杀？
"苏中道冷哼一声，"老夫要是想弄死你，还用得着等你醒？
"苏中道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骂，"十岁的娃娃跟五个汉子拼命？
你当自己是话本里的大侠？
"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刘小北龇牙咧嘴："那、那总不能看着他们打死她吧......""哼！
"老头重重按了下他背上的淤青，"那丫头是半妖，挨几下死不了！
"刘小北疼得首抽气，却还是嘴硬："那、那也不行......"刘小北还想顶嘴，结果一扭头，发现床角还蹲着个小身影——是那个小狐妖。
她缩成一团，怯生生地看着他，尾巴紧紧缠在腰间，像是生怕再被人踩住。
"她……没事吧？
"刘小北下意识问道。
苏中道眯起眼睛："自己都快死了，还惦记别人？
"刘小北咧嘴一笑，结果扯到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这不是……没死成嘛。
"苏中道盯着他看了半晌"从明天开始，老夫教你武道。
"刘小北一愣："啊？
""啊什么啊？
"老头不耐烦地回头，"你不是挺能打吗？
老夫让你打得更像样点！
"刘小北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头？
会武功？
苏中道又看向了小狐妖"听着，"老头指着小狐妖，"要留在这儿就得守规矩。
第一，不许偷鸡；第二，尾巴藏好；第三......"他瞥了眼刘小北，"离这个蠢货远点，省的以后脑子也变得和他一样蠢"小狐妖歪着头，突然口吐人言："你才是蠢货。
"刘小北："......噗！
"苏中道的脸黑如锅底，转身就走。
没过一会儿又折回来，扔下一件改小的粗布衣裳："还有，得起个像样的名字。
""叫小白怎么样？
"刘小北提议，"你看她尾巴......""难听。
""那......小花？
""土。
""来财？
"苏中道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伤好后就赶紧滚去背书！
"最后定名"云苓"，是老头从药筐里随手抓的草药——据说这味药材能解百毒，生长在悬崖峭壁，越是险恶的环境长得越好。
"像你。
"苏中道粗声粗气地说，"命硬。
"小狐妖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突然扑上去抱住老头的腿蹭了蹭。
"谢谢爷爷""......撒手！
"苏中道僵硬地甩腿，"老夫最讨厌毛茸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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