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多次借我立威树信,逼迫我母亲退步,以在族中施行他们的“政策”,多数时拿着鸡毛当令箭,最多口头训斥一顿,除离孟氏之词不过是她们以退为进的逼迫之言,她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孟瑜撑着额头,捋了捋繁杂的记忆,得出了一个这样的初步结论,南塘孟氏家主之女孟瑜,嚣张纨绔,不学无术,典型的纨绔小霸王。
孟氏的规矩孟瑜从未放在眼里过,但孩子天然就对着自己的母亲有着孺慕与敬畏,因此原主说归说,闹归闹,却从不拿自己开玩笑。
寻常秦楼楚馆没少偷偷光顾,那也都是奔着听曲儿喝酒去的,架不住损友多啊,几个人一合计给原主下了点药,送了个美人上床。
孟珞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首觉告诉她这次不一样,她出来时那种气氛与往次不同,不然她不可能特意来这种地方通知孟瑜。
不过孟瑜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她很不想认清族老们奉承利益至上,全然不顾孟氏的心理做派,却也不得不承认孟瑜话外的意思没错,正因如此他们更绝计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
“妹妹,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平常见面都不与原主说几句话的孟珞,也会这么着急的赶来她最厌恶的秦楼,妹妹有点口是心非啊。
“孟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孟珞是真心不明白,都到了这种时候,孟瑜是怎么开的下去玩笑的,因此眉间又皱紧了几分。
自从见了自己她这眉间就没松开过,孟瑜觉得好玩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抚平孟珞皱起的眉头。
孟珞疑惑的看着孟瑜悬在半空的手,躲开了。
“我去给你拿件衣裳我们回去”孟珞起身出门。
瞧着孟珞离开的背影,孟瑜端起自己泡出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茶韵在唇齿间散开,孟瑜眉眼弯起,又细细品了品,不错,她的手艺还是这般的好。
沸茶袅袅在孟瑜眼前氤氲起茶香雾气,眼前的一切似不真切,女子当权执政党,各式风情的美男VS十二年寒窗苦读临门一脚的录取通知书。
孟瑜选……前者,既来之也没有回去的办法,与其沉浸遗憾倒不如着眼当下,可不是因为好色哈。
穿戴好孟珞递进来的衣裙,繁杂的发髻簪花是当代女子地位身份的象征,铜镜映照中的女子明媚大气,一双凤眸春波横许,笑时仿佛能将人溺死在其春池中,不笑时自带着一份柔和雅韵。
孟瑜忽的察觉到乱序的呼吸中,一道炽热而隐晦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孟瑜好整以暇的回望过去。
猝不及防对上女人明眸善睐的眼睛,锦被中的小孩儿怯生生的收回眼神,蹭的缩回被子深处,如同一只矫捷的猫儿,孟瑜挑挑眉,打着哈欠笑笑走近床边,这是哪来的小花卷儿啊,谁呀,咋给人儿卷成这样了?
还怪好玩的。
“小花卷儿,别憋坏了”孟瑜走近敲敲被子中间的一大团。
登徒女,竟然戳他的***!
小花卷儿的脑袋晕乎乎的,害怕的蛄蛹了两下把被子压在身下,紧紧的裹在身上,首到听到女人走出去的关门声,才放下心来慢慢的掀开被子。
孟珞并不是一个擅长于表达的人,从前类似这样的事儿也发生过不少,但这是孟珞第一次这么郑重地来找她,是孟珞吃饱了撑的突然间开窍想要引领她走上正途?
还是孟珞潜意识发觉了什么?
但碍于没有证据不能与她详言,又亦或是这是一个新的阴谋?
但不管是什么,孟瑜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凡事多留个心眼,也许在不知何时的将来会成为一颗退路之棋,孟瑜先是带孟珞拐去了县衙,办了些手续,虽然在原主的记忆中孟瑜不觉得这些族老能翻起什么大浪来,但凡是总有意外,孟瑜要的是万无一失,哪怕是一件微如尘粒的小事儿,顶着孟珞一路震惊中带着不解的眼神二人转回孟府。
晴空日盛,竹叶寥寥。
大院古生气派,旧制礼教下的大宅遵着以前的大族建造风格,几进廊檐门洞差点没给孟瑜走昏了头,踏进前院正厅,远远的就瞧见几个人威严肃穆的往那儿一坐,孟瑜不急不缓的掸掸衣袖。
扮演着原主昔日的行为举止,背着手吊儿郎当的踏过门槛,于一室诡异的气氛视若无睹,感若无物,一***坐在了孟母左下角的位置上,这很符合孟瑜的日常态度,没有人发现这其中的芯子早就换了一个。
孟珞虽然对这些族老颇有微词,但到底是族中长辈,出于礼法循着规矩拱手作揖,相比孟瑜可是听话太多。
低头之际孟珞错过了族老意味深长地一眼,孟瑜却看了个正正着着。
这样大大小小的交锋原主经历的都腻了,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借口,原主从最开始的心虚到后来都熟悉她们的套路了,整个人都越发的平和了。
几个族老端着谱神情高傲的对着孟珞点点头,视线转到孟瑜这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横了孟瑜一眼,孟瑜单挑起一侧的眉毛,哟,转头就向上首的人告状“娘,她们瞪我”众人瞠目结舌,族老更甚,焉知此女如此之不要脸,这么大个人,哪里有事无事还找娘告状的?孟母回给孟瑜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收敛些,但孟瑜素来就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无所谓的耸耸肩,依旧我行我素。
族老顾不得雅态对孟瑜横眉竖目,暗道朽木不可雕也。
孟瑜搞这么一出儿出来没什么实际的大用处,却硬生生打乱了族老们质问的节奏,与往次不同,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几个族老一口气憋在胸膛,怒斥“竖女,莫要插拨打诨,你屡犯族训家规,目中无人,狂妄无礼,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我们这群老家伙,还有没有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