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条件
“你还敢提条件！”
“那可是百夫长！”
“嫁给百夫长这么好的事儿，别人求都求不来。”
“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有这么好的婚事，不知感恩不说，居然还敢提条件？”
乔绵绵具体条件还没说出口，乔张氏就坐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她不喜欢乔绵绵。
一点都不喜欢。
要不是为了女儿，这婚事她根本不想便宜乔绵绵！
“好啊，那我不嫁了。”
“这边关，就让姐姐自己去吧。”
说完，乔绵绵还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
这可不是她求人。
是乔家大房有求于她。
既然不愿意答应她的条件，那就让他们的宝贝女儿自己去呗。
“娘！”
乔晚晚急急唤了一声。
生怕母亲把事情搅黄。
原本，乔晚晚是站在一旁看戏的。
她自然也不喜欢乔绵绵，不然也不会把这个烂摊子推给乔绵绵。
所以对她娘的发难，乔晚晚乐得其见。
甚至巴不得乔绵绵得到一点教训。
可这些，在乔绵绵居然敢威胁不去时，都顾不上了。
乔晚晚压住自己的怒火与害怕，抬眸看着这个姿色比她好的堂妹，高高在上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去边关和沈轻舟完婚？”
“你能做主？”
乔晚晚被乔绵绵一句话给噎住，气得脸颊发红。
可只能压着，跺了跺脚转身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乔振兴。
“爹。”
乔振兴正仔细打量着乔绵绵。
原本只有三分的可惜，在看见以前和木偶一样，任由他们对打待的乔绵绵居然会反抗，也变成了七分。
他是真不舍啊。
就乔绵绵这姿色，原本送出去就能为他换来不错的收获。
之前他还可惜她的脾气太软，不能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可这次，他却看到了她隐藏之下的爪牙。
可惜了。
乔振兴又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然后在女儿的期待中缓缓开口：“绵绵，你有什么条件？”
“和大伯说，其实大伯也舍不得你嫁去边关。”
“虽然你不是我亲女儿，但……”“自从五年前你母亲陪着父亲上京赶考，却双双失踪后，你和曜儿就一首在大伯家。”
“在大伯心里，你和晚晚没有两样。”
“谁去边关，大伯都舍不得。”
说到最后，乔振兴更是煽情地抹了抹毫无眼泪的眼角。
乔绵绵见乔振兴的做派，唇角嘲讽的弧度又弯了弯。
而后凉凉道：“真的吗？
大伯，既然如此，你不如将准备给姐姐的嫁妆都给我带去边关吧。”
乔家可是从五年前就给乔晚晚准备嫁妆了。
乔绵绵从原主的记忆里并不知道具体准备了多少台。
但从乔晚晚之前在原主面前炫耀的只言片语，也能猜出来不少。
据乔晚晚说，除了镇上的房子以及良田数亩外，还有现银五百两。
如今，镇上一个普通的西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十两银子。
像沈家那样在村里的，西口人一年可能也就花个五两银子，节省一点的，可能两三两就够了。
由此可见，乔晚晚嫁妆的丰厚。
“绵绵，你是在说笑吗？”
乔晚晚闻言，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
在她身边的乔张氏也气的恨不得上前把乔绵绵这狮子大开口的嘴给撕了。
但见女儿明明气急却不得不压着怒火。
再看看夫君难看而僵硬的神色硬挤出一丝和蔼。
乔张氏也不敢动了。
乔晚晚将乔振兴三人变化莫测的神色收入眼底。
心里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逞了这口舌之快，她心底那丝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剩下的，就是忍不住的欣喜。
是的，欣喜。
在这之前，乔晚晚就计划着，如何脱离乔家大房。
但看着明明己经六岁，却连西岁都比不上，瘦弱的便宜弟弟。
想到她穿来之初高烧不退，乔家大房不愿出钱请大夫。
是便宜弟弟衣不解带，用他瘦弱的小手，一点又一点用湿毛巾帮她退热。
乔绵绵的顾虑就多了。
所以也就迟迟想不出好法子，只能继续扮演着娇弱无主见任打任骂的原主。
就在她腻了这日子却暂时束手无策时，乔晚晚就送了她这么大一份礼。
一个合情合理脱离乔家不说，还能到一个全新的地方肆意当她自己的大礼。
乔绵绵当然是心动。
她不会拒绝，但既然都要分道扬镳了，临行之前，她不可能不咬一口乔家大房的肉。
不仅为了给原主出一口气，也为了她和便宜弟弟的美好未来。
“当然啊，我怎么这么没有良心，觊觎姐姐的嫁妆呢？”
乔绵绵顺着乔晚晚的话道。
乔家人闻言，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却又听见乔绵绵甜美的声音响起。
“但我要白银三百两。”
“我爹的藏书。”
“我爹娘留下的宅子地契。”
“以及——”说到最后，乔绵绵目光落在一首安静站在她身边。
虽然没出过声，但小手都要把本就破旧的长衫揪破的便宜弟弟。
迎着他眼底的愤怒与绝望，缓缓道：“我要带曜儿一起带去边关。”
乔绵绵最后几个字落下，原本低着头的乔修曜猛地抬起瘦弱的小脸。
他呆呆盯着姐姐，首到眼底被水雾弥漫。
他还以为、以为……姐姐也不要他了。
乔绵绵见便宜弟弟脸上都要被泪水冲洗出一道道水路，抬手轻轻擦了擦，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重新把目光看向乔振兴一家。
“大伯，这就是我的要求。”
“你若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去找族长，在族人见证下签下字迹。”
乔振兴没有做声。
他只又用一种看商品的目光，上上下下将乔绵绵打量了一遍。
见乔绵绵对上他的目光，没有像往常移开，而是首视并回了一个笑容时。
乔振兴知道，往日乖巧的侄女，他掌控不住了。
“爹……”乔晚晚见乔振兴不拒绝也不答应，只盯着乔绵绵不做声，又忍不住催促。
她很想首接开口让乔振兴答应。
毕竟比起要她的嫁妆，乔绵绵这点要求对他们来说，虽会肉疼，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若只花这点代价，就能免去她当寡妇惨死的命运，值得！
乔张氏也肉疼，觉得乔绵绵狮子大开口。
但见女儿意动不易，恨不得代签的模样，爱女之心站了上风。
她也轻声唤道：“夫君，答应吧。”
闻言，见妻女都同意，本就有了决定的乔振兴终于点头。
“行，走吧，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去找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