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居初体验
母亲正在灶间忙碌，锅里飘出阵阵香气。
"回来啦？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快洗手吃饭，我炒了你最爱吃的腊肉蒜苗。
"林远放下背包，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腊肉的咸香、蒜苗的辛辣，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他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山泉水洗手，冰凉的水流滑过指尖，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腊肉炒蒜苗、清炒野菜、凉拌木耳，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菌菇汤。
母亲特意蒸了一锅新米，米粒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尝尝这个，"父亲夹了一筷子野菜放进林远碗里，"是你妈今天刚摘的，说是叫什么山苜蓿，城里可吃不到。
""对了，"母亲盛了一碗菌菇汤递给林远，"你爸这几天在后山发现了好多奇怪的蘑菇，有些晚上还会发光呢。
"林远接过汤碗，看见汤里漂浮着几片发光的菌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
他舀起一勺尝了尝，鲜美的汤汁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奇异的甜味。
"这些蘑菇..."林远放下勺子，"会不会有毒？
""放心，"父亲笑道，"我试过了，没事。
而且..."他神秘地压低声音，"吃了这些蘑菇，晚上看东西特别清楚。
"林远将信将疑地又喝了一口汤，突然觉得眼前的灯光似乎亮了许多。
他抬头看向窗外，暮色中的山野轮廓清晰可见，连远处古茶树上的荧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饭后，林远帮着母亲收拾碗筷。
厨房的角落里堆着几个麻袋，里面装满了各种种子。
"这些都是你爸准备的，"母亲一边洗碗一边说，"他说今年天气怪，得多囤点种子。
"林远打开一个麻袋，里面是分门别类装好的种子袋，每袋上都写着品种和日期。
他认出有些是常见的蔬菜种子，有些则是稀有的野生植物。
"爸，"林远转头看向正在抽烟的父亲，"这些种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父亲吐出一个烟圈，眯起眼睛："有些是镇上买的，有些是跟老伙计换的，还有些..."他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是从那些发光的植物上采的。
"林远心里一动。
他想起古茶树下的那些发光幼苗，突然意识到这些奇异的植物可能蕴含着巨大的价值。
收拾完厨房，林远跟着父亲来到后院。
这里堆满了各种农具和建筑材料，角落里还停着一辆老旧的拖拉机。
"这拖拉机可是咱们家的宝贝，"父亲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车身，"没有它，咱们可上不了山。
"林远看着拖拉机锈迹斑斑的车厢，想起白天在镇上看到的那些太阳能板和限电通知。
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这辆拖拉机可能是他们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明天我带你去山上看看，"父亲说，"咱们家还有几亩荒地，正好可以开垦出来种点东西。
"林远点点头，心里己经开始盘算要种些什么。
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抗旱的作物品种，也许可以在这里试试。
夜深了，林远躺在自己儿时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拿着手电筒来到屋顶。
屋顶上堆着几个大水缸，里面蓄满了雨水。
角落里还有一个简易的太阳能板，连接着几个蓄电池。
林远检查了一下电量，发现足够供应几天的照明。
他走到屋顶边缘，眺望远处的山野。
月光下的古茶树泛着淡淡的荧光，像一盏指路的明灯。
林远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带他来屋顶看星星。
那时的夜空清澈明亮，银河像一条发光的丝带横贯天际。
"睡不着？
"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远转身，看见父亲披着件旧军大衣，手里拿着两个搪瓷杯。
"喝点热茶，"父亲递过一个杯子，"是你妈用古茶树的叶子泡的。
"林远接过杯子，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茶汤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喝起来却格外清甜。
"这茶..."林远惊讶地看着杯中的液体，"怎么会发光？
"父亲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些发光的叶子起了作用。
"他抿了一口茶，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山峦，"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怪了。
"林远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看见远处的山脊线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那不是晚霞，也不是灯光，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