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飘进来的。
"程野用镊子夹起半枚沾满泥浆的珍珠耳钉,"四小时前附近居民看到白裙子女人赤脚在暴雨里跳舞,等我们赶到——"解剖刀划开证物袋的声响截断话头。
江临的鹿皮手套抚过水泥地上暗红色的蛇形图腾,"第三次了,程队。
"他手腕内侧的疤痕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同一个符号,间隔三年重现,您还要说这是巧合?
"林夏的鞋跟卡进钢筋缝隙。
在她身后,三十七层烂尾楼像被剥皮的巨人,每扇黑洞洞的窗口都在漏雨。
"可是尸体..."她咽下反酸的胃液,"报案人说的女尸呢?
"程野的防风打火机擦出幽蓝火苗,照亮江临骤然绷紧的下颌线。
"问得好。
"烟头在雨幕中划出猩红抛物线,"十二分钟前它还躺在血泊里,现在——"他踢开脚边印着"氰化物"的空玻璃瓶,"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除了这个。
"江临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
她惊觉自己正站在蛇形图案的獠牙位置,鞋底黏着半片金箔,暗纹是朵将谢的蓝玫瑰。
起重机残骸后方传来金属刮擦声,林夏的配枪还没拔出,江临已经用手术刀抵住她的颈动脉。
"嘘——"他呼出的白雾渗进她警徽缝隙,"它最喜欢自作聪明的猎物。
"解剖室解剖刀突然悬停在半空。
"Adroxine的半衰期是六小时。
"江临的刀尖挑起死者胃容物里泡发的白色残渣,"但这份尸检报告..."他故意让CT胶片滑进程野怀里,"显示死者血液浓度超标三倍。
"程野的指节捏得泛白。
胶片上荧光纹身正在蚕食X光影像,那条蛇居然在医用底片上缓慢游动。
林夏突然按住抽搐的太阳穴,解剖台的无影灯在她视网膜烙下青色残影——三小时前失踪的女尸,此刻正穿着染血的婚纱坐在通风管道上对她微笑。
"查到了!
"技术科的小警察撞开门,平板电脑上的监控截图还在滴水,"金箔玫瑰的激光防伪码对应慈济私人医院,他们上个月刚刚..."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江临正用沾着脑脊液的棉签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