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银色会议室的基因博弈
内壁的全息屏循环播放着“人类进化史”，从猿人到基因改造人，最后定格在半透明的机械心脏——那是集团最新推出的“神造体”核心部件。
“哥，这里的灯……”小月突然捂住眼睛，头顶的冷光灯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江夜注意到妹妹的共生护甲在发光，鳞片纹路正对着走廊尽头的紫外线消毒灯做出反应——就像三个月前父母实验室里那盏永远亮着的黄灯。
接待室的门无声滑开，银灰色的长桌后，苏明雪正在擦拭一副珍珠白手套。
这位传闻中“能让星穹股价在微笑中涨停”的女强人站起身，西装下摆掠过桌角的神经接驳仪，目光在江夜兄妹身上停留两秒：“江先生比预计时间早到17分钟，这让我想起令尊当年的作风。”
“比起迟到，我更擅长让背后捅刀的人准时赴死。”
江夜将妹妹护在身后，余光扫过房间西角的热能传感器——果然，每个花瓶后都藏着微型枪管。
系统界面弹出Observer-7的警告：“苏明雪左手无名指有基因锁疤痕，她参与过初代神造体实验。”
苏明雪轻笑，指尖划过桌面，全息屏升起三层资料：“第一层，江氏基因对您的追杀令；第二层，黑区现存变异兽分布图；第三层……”画面切换成培养舱里的人类胚胎，腹部嵌着陨石碎片，“令妹的基因适配报告。”
小月猛地颤抖，共生护甲泛起警报般的蓝光。
江夜看清胚胎编号——正是妹妹病历上的“X-073”，与他系统界面的循环次数完全吻合。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Observer-7会称他为“第七十三号观测者”。
“苏女士打算用这些，换我签卖身契？”
他敲了敲桌面的神经接驳仪，金属表面立即浮现出“基因绑定合约”的全息条款，“永久效忠星穹，死后大脑归集团研究，连妹妹的抚养权都要抵押给你们的造神计划？”
苏明雪的手套终于戴上，指尖按向合约：“更正，是‘平等合作’。
您看第三页，我们会为令妹提供全周期抗变异血清，还有——”她看向小月，“修复她被江氏斩断的基因链。”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观众投票：是否接受星穹的基因修复方案？
A.拒绝，警惕陷阱；B.接受，换取血清配方；C.要求现场验证血***伪弹幕瞬间被“选C”刷屏，江夜注意到Observer-7连续发送了三条“血清含神经监控芯片”。
他勾起嘴角：“既然诚意满满，不如现在就让贵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演示一下血清的真实效果？”
侧门应声打开，抱着数据板的女人逆光而立，亚麻色长发遮住半张脸，白大褂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有片指甲盖大小的银色鳞斑——那是陨石辐射过度的标志。
苏明雪介绍：“林薇博士，基因适配领域的天才，也是您妹妹病历的主笔人。”
“江先生的基因链很有趣。”
林薇开口时，江夜听见轻微的电流杂音，她的数据板上，自己的基因图谱正在疯狂闪烁，某些片段甚至呈现出量子态的叠加，“被斩断后反而与陨石碎片形成完美代偿，就像……”她突然皱眉，“有人故意设计了这种断裂。”
苏明雪的手套捏紧桌角：“林博士，血清。”
林薇从冷藏箱取出一支蓝光试管，指尖划过数据板：“理论上，能在72小时内清除令妹体内93%的变异因子。
但——”她看向江夜，银灰色瞳孔里泛着微光，“我建议先做活体实验。”
“活体？”
江夜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裂开，金属吊篮里坠落的生物发出非人的嚎叫——那是半机械半血肉的变异体，胸腔嵌着与追兵相同的神经芯片，腹部却长着与变异犬相同的鳞甲。
“三级融合体，基因适配度68%。”
苏明雪的声音里带着寒意，“如果您能在不使用系统的情况下击败它，我可以给您谈判桌而不是签约台。”
江夜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强制战斗场景，观众打赏通道临时开放，当前可借用‘机械狂潮’的外骨骼图纸。”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陨石碎片，蓝光突然暴涨，那些在黑区收集的废铁碎片，正通过星穹集团的金属管道，向接待室汇聚。
“观众朋友们，”他对着隐藏的摄像头微笑，银蓝瞳孔在战斗中格外璀璨，“欢迎来到‘基因博弈’现场，现在教大家如何用敌人的武器，回敬他们的傲慢。”
融合体扑来时，江夜发动“重力微控”，从通风口吸入的齿轮碎片在掌心凝聚成螺旋状刃口。
林薇的数据板突然报警，她看见江夜的基因链正在与环境中的金属产生共振，就像陨石碎片本身在操控这些废铁。
“叮——观众‘废械猎人’打赏中级共振增幅，解锁‘磁场具现·刃链’。”
五十米长的金属链条从天花板砸落，每节链环都嵌着变异兽的鳞甲碎片。
江夜握住链条的瞬间，鳞片纹路与他的瞳孔同步闪烁，融合体的机械臂刚要格挡，链条突然分裂成上百片悬浮的刃片，从七个角度同时穿刺其能源核心。
苏明雪的手套首次出现裂痕，她看见江夜在战斗中，背后隐约浮现出由数据流组成的翅膀——那是系统正在将平行时空的战斗技巧同步到他身上。
林薇的银灰色瞳孔骤缩，因为她发现，江夜的基因图谱里，竟有一段与自己母亲留下的外星基因完全吻合。
融合体轰然倒地，江夜用链条挑起血清试管，针尖抵住苏明雪的咽喉：“现在，我有三个问题——”他指着全息屏上的胚胎，“X-073号胚胎，是不是用我妹妹的基因培育的？”
苏明雪首视他的眼睛：“是，但她还活着，说明实验失败了。”
“第二个问题，”链条划过她的手套，露出下面机械义肢的齿轮，“造神计划的真正目的，是不是把人类改造成能在宇宙中生存的半灵体？”
林薇突然插话：“他们想创造出意识能脱离肉体的新人类，就像……”她指向窗外的星空，“那些播种陨石的外星文明。”
苏明雪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林博士！”
“第三个问题，”江夜转向林薇，注意到她锁骨的鳞斑正在吸收自己溢出的陨石能量，“为什么你的基因里，有和陨石相同的本源波动？”
警报声突然响起，十几道激光从天花板射下，江夜本能地发动重力场，却发现星穹的金属建筑在削弱他的能力。
林薇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数据板砸向地面释放出EMP脉冲：“跟我来！
苏明雪要启动基因锁！”
他们在金属走廊狂奔时，江夜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林薇博士的基因适配度97%，建议立即建立意识链接。”
他抓住对方手腕，银蓝与银灰光芒相撞的瞬间，一段记忆涌入脑海——暴雨中的实验室，年轻的林薇抱着濒死的母亲，女人手腕上的金色脉络与小月的共生护甲完全相同。
“原来你是……”“别说话！”
林薇踢开通风口，露出通向地下五层的管道，“他们在地下实验室培育神造体，用的是初代陨石核心——还有你父母留下的基因样本。”
身后传来苏明雪的声音：“江夜，你以为打败融合体就能改变什么？
看看你的妹妹——”全息投影突然在走廊尽头亮起，小月正被一群机械臂包围，脚踝处锁着基因链枷锁，“她的基因里，早就被江氏植入了陨石排斥因子，没有我们的血清，她活不过三天。”
江夜的瞳孔骤缩，系统界面弹出小月的生命体征：变异因子正在加速扩散，共生护甲的能量即将耗尽。
林薇突然塞给他一支紫黑色试管：“这是我改良的反排斥药剂，用的是我母亲的血——她是陨石撞击当晚受孕的。”
“林博士！”
苏明雪的声音带着警告，“你知道擅自接触初代混血的后果！”
走廊尽头，金属门缓缓打开，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倚在门口，指尖转动着江家的基因链钥匙——正是三个月前切断江夜脊椎的人。
他摘下戒指，露出与苏明雪相同的机械义肢：“江夜，你父亲在实验室临死前，求我把你和妹妹的基因链切断，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男人冷笑，“别让我的孩子，成为星穹造神计划的燃料。”
江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父母死亡当晚的记忆碎片突然拼接——父亲将他推下逃生通道时，塞进他掌心的不是普通的陨石碎片，而是初代核心的钥匙。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Observer-7的信息首次出现乱码：“警告！
时间线开始崩塌，江夜，你必须在——”话被林薇的尖叫打断，她的锁骨鳞斑正在融化，露出下面流动的金色血液：“他们在启动基因净化程序，整个大楼的金属都会成为武器！”
江夜突然明白，为什么星穹集团会选择全金属建筑——这里的每一寸钢铁，都是神造体计划的组成部分。
他举起陨石碎片，对着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微笑，银蓝光芒照亮整个空间：“观众朋友们，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系统界面展开“全城金属调度”选项，“请把黑区所有能找到的废铁，通过星穹的运输管道，送到这个坐标。”
弹幕瞬间被“正在运送”“己定位管道”刷爆，1999年的黑客观众正在破解集团的物流系统，2045年的工程师们则在虚拟空间绘制建筑结构图。
江夜感觉有无数双手在帮助他，那些来自不同时空的观众，正通过系统将他们的技术、勇气甚至记忆，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
第一块废铁从通风口砸落时，江夜发动了迄今为止最强的重力微控。
整座星穹大厦的金属装饰开始剥落，电梯缆绳、自动门滑轨、甚至苏明雪义肢的齿轮，都在向他汇聚。
林薇抓住他的手臂，金色血液滴在陨石碎片上，竟让碎片浮现出完整的星图——那是外星母舰的坐标。
“原来如此……”林薇低语，“陨石不是灾难，是外星文明的播种器，而你，江夜，是能激活它的钥匙。”
苏明雪看着逼近的金属风暴，终于摘下了伪装的微笑：“你以为打败我就能阻止造神计划？
整个世界的财阀、政府，都在等待新人类的诞生——而你，要么成为我们的神，要么和你妹妹一起，成为培养舱里的基因样本。”
金属风暴在江夜指尖凝聚成巨剑，剑尖抵住苏明雪的咽喉，却在最后一刻转向她身后的基因库大门。
他知道，现在杀了她，只会让星穹启动更疯狂的计划。
系统界面显示，小月的生命体征己进入红色预警，而林薇的改良药剂，只能再撑半小时。
“我接受合作，”江夜扔下巨剑，金属碎片如雨点般落地，“但有三个条件：第一，妹妹的基因链修复必须由林薇博士亲自负责；第二，我要自由出入星穹的地下实验室；第三——”他看向青铜面具男，“江家的追兵，从此不准踏入黑区半步。”
苏明雪整理着破碎的西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成交。
但作为交换，你要在明天的全球首播中，展示星穹集团的‘新人类进化方案’。”
“首播？”
江夜挑眉。
“没错，”苏明雪打开基因库大门，里面整齐排列着上千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都倒映着江夜的银蓝瞳孔，“从现在起，你的每一次进化，每一次战斗，都将成为人类迈向神造体的教科书——而我们，会让整个世界见证，你如何从黑区的废械猎人，变成星穹的造神使者。”
林薇突然拽住他的袖子，在他掌心写下一串坐标：“地下五层，3号仓库，那里有你父母留下的实验日志。”
她的声音很低，银灰色瞳孔里藏着恐惧，“还有，别相信苏无际——那个马上会来迎接你的财阀少主，他的玩具，是用人类意识数据做的。”
走廊尽头，电梯门打开，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倚在门口，指尖转动着江夜后援会的徽章——正是那些被他收购的粉丝。
苏无际勾起嘴角，露出与苏明雪相似的冷笑：“江夜哥哥，欢迎来到星穹的舞台，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创造新的神明。”
第三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