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之后，你我坦然相见，你丢下几张钞票让我倍感屈辱，本就无所交集，

而你却说“结婚啊吧，我养你”，

我沦陷了……1 前男友的婚礼我盯着手中香槟杯里不断上升的气泡，

它们多像我和陈远曾经规划的未来——美好、透亮，却一碰就碎。

"让我们祝福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司仪的声音刺穿我的耳膜。我机械地跟着鼓掌，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太刺眼了，刺得我眼眶发酸。

陈远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温柔地为新娘撩起头纱的样子，

与三年前在我公寓楼下淋着雨说"春春，我们分手吧"时判若两人。我仰头灌下第三杯香槟，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暖不了冰凉的手指。"这桌还有人吗？"我指着角落的空位问服务员，

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嘶哑。得到允许后，我像逃难一般躲到离主舞台最远的桌子。

这里坐着几个明显也是被迫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我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强颜欢笑应付那些探究的目光——"看啊，

那就是陈远的前女友""听说他们谈了五年呢"。倒第四杯酒时，

我注意到隔壁桌独自坐着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

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与其他宾客不同，他没有看舞台，也没有拍照，

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答案。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他眼中那种熟悉的、被刺痛的神色让我立刻别开脸。又是一个同病相怜的可怜虫，我想。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香槟洒在裙子上。我死死盯着台上，

看着陈远小心翼翼地把钻戒套进那个陌生女孩的无名指。五年前，

他在大学操场上用易拉罐环向我求婚时说："春春，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最大的钻戒。

"现在他有钱了，戒指戴在了别人手上。"需要纸巾吗？"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隔壁桌那个男人。他递来一叠纸巾，我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接过时，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碰到了他的指尖，温度灼人。"谢谢。"我胡乱擦着裙子，

香槟在浅色布料上洇开一片难看的痕迹，像我心里溃烂的伤口。"前男友？

"他在我旁边坐下，声音里没有八卦，只有平静的理解。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五年感情，分手半年就订婚。"酒精开始发挥作用，

舌头变得不受控制，"他说我太强势，说跟我在一起压力大。现在呢？

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他沉默地给我倒了杯水："喝点水吧。""我不要水！

"我突然激动起来，夺过他手边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液体火一样烧下去，"你说，

为什么男人总能把几年的感情像扔垃圾一样丢掉？"他没有回答，

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在酒精和悲伤的双重作用下，我的理智开始崩塌。

眼泪决堤而出，我抓住他的手腕："你也是来参加前任婚礼的对不对？我看到了，

你刚才的表情...你懂我的感受..."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没有甩开我的手。

接下来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我一直在哭，一直在说，说了和陈远的初遇，

说了我们挤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的日子，

说了他升职后越来越冷淡的态度...而那个陌生男人始终安静地听着，偶尔递来纸巾。

等我稍微清醒时，已经坐在一辆陌生的车里。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

我头晕目眩地靠在座椅上。"你住哪？"他问，声音里带着无奈的温和。我报出地址，

然后意识又陷入混沌。再次有记忆时，我被抱进一个充满雪松香气的怀抱，

然后是酒店房间柔软的床铺。"别走..."我抓住他的衣角，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我一个人会胡思乱想..."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你喝太多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我靠上他的肩膀，

泪浸湿了他的衬衫："为什么不够好的人是我...为什么被丢下的总是我..."模糊中，

感觉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抚一个做噩梦的孩子。这温柔让我哭得更凶，

最后精疲力竭地睡去。第二天清晨，我在尖锐的头痛中醒来。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

身边陌生的体温。我惊恐地发现那个男人和衣睡在我旁边，而我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我抓起散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和包包，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们有没有...？他的钱包从外套口袋滑落，几张钞票和证件散在地上。

我颤抖着捡起，看到驾照上的名字：陆沉。照片上的他眼神冷淡，

与昨晚温柔拍着我背的人判若两人。在极度的慌乱和羞愧中，

我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从自己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塞进他钱包，

然后逃也似地冲出了酒店房间。我不知道这张钞票会像刀一样划开他的自尊，

更不知道这荒唐的初遇会如何改变我们的人生。2 意外的重逢公司季度目标达成，

部门经理大手一挥包下了市中心最贵的KTV包厢。我缩在角落的沙发里，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玻璃冰凉的温度让我想起三个月前那个荒唐的夜晚。"迎春，

别光坐着啊！来唱一首！"同事小林把麦克风塞到我手里，酒气喷在我脸上。

我勉强笑着摇头："我五音不全，你们唱吧。

"包厢里嘈杂的笑声和跑调的歌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借口去洗手间，

我逃也似地溜到走廊上，深吸一口气。这里的隔音做得很好，

走廊几乎听不到包厢里的鬼哭狼嚎，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那个声音。一段前奏钢琴过后，低沉的男声缓缓响起，

像深夜电台里那种能让人心头一颤的声音。他唱的是《红玫瑰》，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每个尾音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我像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声音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更奇怪的是，它精准地戳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那块伤疤。

陈远以前常哼这首歌，在我们还挤在大学宿舍的小床上时。鬼使神差地，我循着声音走去。

走廊尽头的半开放式休息区，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高脚凳上，面前的屏幕上滚动着歌词。

他穿着深灰色衬衫，肩膀的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微卷的黑发有些凌乱，

像是被手指烦躁地抓过。歌曲结束，他放下麦克风，抬手揉了揉眉心。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我认出了那张脸——陆沉。酒店房间里晨光中熟睡的侧脸，驾照照片上冷淡的眼神，

三个月来时不时闯入我梦中的陌生人。我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后退一步，

却撞上了身后的服务生。托盘上的酒杯叮当作响，陆沉闻声抬头，

目光如鹰隼般精准地锁定了我。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色，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三个月过去，

他下巴上多了些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疲惫而锋利。"你......"他站起身，

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转身就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放手！"我压低声音呵斥，生怕引来同事。

陆沉反而上前一步，把我堵在走廊转角。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威士忌的气息，

热烘烘地笼罩过来。"上次为什么跑？"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别开脸不看他："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留了钱。"他咬牙切齿地说，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我当什么？午夜牛郎？"血液轰地冲上我的脸颊。

那确实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事。"我喝多了，行为失常。"我硬着头皮解释，"再说，

你不也带我去酒店了吗？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

"陆沉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我送你到房间后就离开了，半夜不放心又回去看你，

结果被你吐了一身。"他松开我的手腕，扯开领口，露出锁骨附近一道浅浅的疤痕，

"这是你发酒疯用指甲划的。"我盯着那道伤疤，喉咙发紧。完全不记得这些，

但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沉哥！怎么出去这么久？王总等着跟你喝呢！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转头，

看见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女孩从包厢探出半个身子，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陆沉的表情立刻变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起来，换上一种商业化的微笑："马上来。

"女孩好奇地打量我一眼，笑嘻嘻地问："这美女谁啊？一起进来玩呗！""不用了。

"我冷冷地说，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陆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啊，

难怪专捡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下手。"陆沉的眼神瞬间阴沉："你说什么？""我说错了吗？

"酒精和莫名的愤怒让我口不择言，"上次是前女友婚礼，这次是KTV陪酒小姐，

陆先生的业余生活真是丰富多彩。""陪酒小姐？"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那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总监。""哦？那里面那些'王总''李总'呢？

"我讽刺地扬起嘴角，"别告诉我你们在谈几个亿的大项目。"陆沉突然笑了，

那种不带温度的笑："顾迎春，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都跟你前男友一样渣？"他向前一步，

把我逼到墙边，"我今晚在招待重要客户，而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给人定罪。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威士忌的醇香。太近了，近到我数得清他的睫毛。

就在我思考是该推开他还是给他一耳光时，他突然低头吻住了我。这个吻来得太突然，

我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嘴唇意外地柔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等我反应过来开始挣扎时，他已经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上格外响亮。陆沉偏着头，左脸颊上慢慢浮现出红色的指印。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你凭什么——""因为你看着我时眼里全是审判。"他打断我，声音低哑，"就像她一样。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这才注意到，他眼中除了愤怒，

还有更深的东西——某种我熟悉的、刻骨铭心的痛楚。我们僵持着，谁都没有动。

远处传来同事呼唤我名字的声音，我如梦初醒，用力推开他。"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丢下这句话，落荒而逃。回到包厢，我灌下两杯冰水才让脸上的热度退下去。

嘴唇还在发麻，那个吻的触感挥之不去。更挥之不去的，

是陆沉最后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那个伤害他的人。"迎春，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

"同事关切地问。我摇摇头，借口头痛提前离开。走出KTV大门，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

抬头看向三楼那个亮着灯的窗口，隐约还能听到《红玫瑰》的旋律。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我和陆沉，或许比我想象的要相似得多。3 荒唐的提议"林先生三十岁就有两套房产了？

真是年轻有为。"母亲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脚，示意我表现得热情些。我挤出一个假笑，

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林志明，某金融机构部门经理，母亲老同学的儿子，

我本周的第三个相亲对象。他正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如何在股市中掘到第一桶金，

手腕上的金表在餐厅水晶灯下闪闪发亮。"其实投资理财很简单，关键是要有眼光。

"他向前倾身，过浓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宋小姐这么漂亮，要是早点认识你，

我肯定推荐你买腾讯的股票。"我机械地点点头，目光飘向窗外。

春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三个月了，

自从在KTV与陆沉那次难堪的重逢后，我再没遇到过他了。有时半夜醒来，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带着威士忌味的吻的触感。"迎春！林先生在问你话呢。

"母亲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啊，抱歉，我刚才走神了。"林志明宽容地笑笑，

露出过于洁白的牙齿："没关系，美女总有走神的特权。我是问，宋小姐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我听说你现在是在广告公司做设计？""嗯，普通职员而已。"我简短地回答。

"女孩子做这个太辛苦了。"他摇摇头，"如果结婚的话，我倾向于妻子在家相夫教子。

当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得先有足够的经济基础。

我在碧桂园那套别墅装修好了，光保姆房就有二十平。"我握紧了水杯，指节发白。